星期六朱局长起了个大早,今天有着重要的事,去接一位美人外带从他头口中获取利益。
这位美人是个厉害的角儿,小小年纪一手好赌技竟然把他这个老手都给败了!说来也惭愧,都怪他一开始看轻对方,稍不留神就让对方得了手!即使如此,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就那熟练程度,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练不成,而那孩子顶多就是个十五六岁模样,难道从小就开始培养了?怎么么想怎么觉得怪异,看那孩子行为举止,全身上下就像是透着一股妖气!
朱局长依旧开着那辆奔驰,这车已经开了一年多了,本来是想换换的,不过最近H市隐隐有种怪异的气氛,就像那夏天沉闷的气压暴雨将下未下之时,还是老老实实躲在屋檐下才好,而且上头这次派来的人可不一般,虽然不管这等闲事。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他总是有着灵敏的直觉来躲避危险,他不是正正当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但他依然安然无恙如鱼得水的混到了现在,俨然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转个弯打道回府了,最后理智战胜了冲动,这个眼皮跳又有跳的说法,跳财跳灾可说不定。然后又想到了今天要去接的美人,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况且什么样男孩子他没见过?多的是手段应对着呢,而且这次的货色简直难得一见,要是错过恐怕要悔恨终身呀!
不一会儿就到了约定的地点,他摇下车窗,看见了早早就等着的少年。他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衬得皮肤又白又细,像是白玉雕的人儿。朱局长顿时心潮澎湃了,但他面上不露声色,只挂着讨喜的笑脸,尽量装出一副绅士模样去给对方开车门,虽然他动作想尽显洋气却还是不伦不类,就好比那旧时代的车夫突然给套了件西装一样莫名的有种别样的喜感。
少年坦然的上了车,朱局长笑嘻嘻的关上门,突然心脏就像是抽了一下一股寒意笼罩进了全身鸡皮疙瘩倒立起来,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未见什么异常,就开车走了。
凌霄从墙后面走了出来,盯着刚刚开走的车,眼里暴戾的风浪像是要实质化一样,整张脸狰狞得可怕。他迅速拿出车钥匙,发狠式的踩了踩油门,跟了上去。
王仁坐在副驾驶上,淡淡的开口:“朱局长的家一定很大吧?什么样式的?”
朱局长哈哈的笑着故作谦虚道:“也就一般吧,一栋西式的别墅。”
本以为接下来会听见顺口的奉承,却听对方又问:“哦?别墅里旁有竹子么?”
朱局长心里暗付:西式的别墅怎么种竹子,那可不搭!嘴上却讨好的问:“你喜欢竹子?”
少年点了点头眼里露出喜欢的模样。
朱局长见他这模样又不好开口说没有竹子,而且话也不好驳了,心里在想要不随便找个环境好的有竹子的酒店算了?但这想法立马被划了×,去酒店的话可就没什么玩法了,而且他不想给王仁留下不好的印象,对于这个少年他心里有着打算,打算长长久久的。其实他还有栋中式的房产,房子里一应俱全,旁边恰好种了打理精致的人面竹,只是这栋房子里藏着东西,不好带人去。虽然最近里面的东西好像搬走了些,人也撤了,他却怕有什么隐患。
眼睛瞥见少年依旧充满希翼的望着他,天真的样子十分可爱,他咳了咳道:“其实我有栋中式的别墅,种着竹子的…只是太远…”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少年像是惊呼出声下仿佛带着赞叹:“哇嗷!中式的?!我最喜欢中式的了还有竹子!”
朱局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终于下来决心爽快道:“好!,那咱们就去那里!”
中式的别墅却不是完全中式的味道,并不古色古香,像是为了顺应那些附庸风雅的人的口味而特意造出来的,景致跟建筑结构还算撘,人面竹被规整的干净,盆景也剪得精致,王仁发出了满意的赞叹。
朱局长见状心情又好了些,说起话来像是带着豪气:“走!我带你去前厅瞧瞧,保证你喜欢!”
二人来到前厅,入眼的是一只大号的青花瓷瓶,仿造的手法也做得细致,与旁边的木雕相映成趣,这时突然听见了“汪汪!汪汪汪!”的狗叫。
接着就看见一只金毛犬跑了过来,然后看见朱局长挥手招那狗过来,对王仁解释道:“这是我养的狗,平时钟点工喂养着,可听话了的!”
只见那只半人高的金毛对着朱局长嗅了嗅,并没有应这朱局长的手过去,显然这狗还没有答应给这不太熟的主人效忠,又对着王仁嗅了嗅,一副了然无趣的模样甩了甩尾巴,王仁见状笑了起来,凑过去摸它:“你这狗倒是有趣。”
朱局长见王仁并没有因为这狗的不礼貌而不高兴,心里也松了下。那狗见王仁去摸它,虽然不热情,却也是享受这样的优待,半眯着眼任君摸着。突然那狗又睁开大眼,露出凶色,开始叫唤!王仁也被下了一跳,退开了几步。
那狗鼻子里拱着吓人的呜叫,眼睛盯着前方,露出犬牙。王仁和朱局长也顺着狗叫唤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团空气,就像是那狗对着一样人看不见的东西叫唤似得,渗得人慌。
那狗虽然叫唤着却死死的站定,一步也不动,朱局长终于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打它,那狗被打疼了,对着朱局长凶凶的吠了一声也就不叫了,夹着尾巴独自跑开。
因为那狗的搅和,像是有些扫兴,朱局长便不复当初的热情,只是草草的带王仁参观了房子。
王仁大致记住了格局,在脑海里又熟了一遍。这时听见朱局长开口道:“那日赌局,我记得你说过要在我房子了挑件东西的?”他口吻暧昧,离得王仁很近,热气喷到王仁的脸上,非常恶心。
王仁退开一步,斜着眼看他:“东西当然是要挑的,只是你这东西太多了,我得寻你这屋子里的宝有些难,听说狗寻宝比较厉害的…”
朱局长道:“是么?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那待会让它带着你去看看…那么小美人…接下来咱们….”说着就贴近王仁,慢慢的走过去,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手铐。
王仁突然抬眼盯着他,目光凌厉,冷冷道:“朱局长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能因小失大!”
朱局长听了这话心里暗笑,这威胁算什么?待会把你伺候好了什么都交代了!他身材比王仁高,成年人的体魄可不是少年人可比的,他手脚并用的向王仁扑过去,本以为可抓个正着,却被对方躲了过去。不过他并不恼火,这可以当情趣,他把手铐亮了出来,对着王仁道:“现在到叔叔这来,叔叔保证不用它…”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对方已经蹿到了面前,反手被对方一扭力气大得简直不像是这幅纤弱的少年躯体爆发出来的,还没回过神,就看见手铐就拷到了自己手上。
他抬眼望去,看见了少年的眼睛,如同狼一般的眼眸,布满了妖魔。
他一张口,又被对方踹了一脚,然后就看见少年的脚用力的压在自己脸上,少年从高处俯视下来,声音却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都跟你说了要想清楚,你可是赌局都输给我的人呐!朱-局-长。”脚的压力随之变得更大。
然后又突然放开了脚,就着手铐把朱局长拖着走。平滑的地面还能忍受,可是上楼梯也拖着,每次挣扎的要站起来,对方又走的更快,后果只有更疼,脚踝和手腕早已咯出了血,对方就像是个冰冷的机器,只知道执行向前走的指令,他哭爹喊娘的求饶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到了二楼,他已经不想挣扎了,只等待最后的宣判。在他觉得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只见王仁一脚踹开一扇门,把他扔了进去。
朱局长对这间房间再熟悉不过了,无数个日夜他在这里醉仙\\欲\\死,无数个无辜的少年在这里被侵\\犯,被玩弄,那一排排道具本来是最能带来快乐的玩具,现在却狰狞得可怕!
他挣扎着起来,却又更大力的被踹在地上,这一踹简直要把内脏给踹出来了,口腔里满是血腥味,他声泪俱下道:“王同学!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这是犯法你知道么?!你想啊你这么个前程似锦的好孩子!学习成绩又顶好,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的人陪了未来啊!!我都一把年纪了,你还年轻,不抵啊!”
王仁讽刺的俯瞰他,冷冷道:“那些毁在你手中的人,哪个不是前程似锦的年轻人?那么我这个‘前程似锦’的人,陪你玩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从这个角度看去,王仁仰着下巴,双眼微眯着上挑,嘴唇冰冷的抿着,有种高傲的漂亮。可现在正在他脚下的朱局长已经完全没空欣赏了,他眼泪鼻涕都一把胡在脸上声音喊得沙哑又洪亮:“我去自首!我一定去自首!”
王仁裂开嘴笑道:“当然是放你去自首,不过那玩意可要留下喽!于哥说了,这可是你宝贝,他可是要收藏当纪念品的嗷!”
朱局长听了这话把于易坤恨得死死的,只觉得是着了他道了,这少年是他派来的妖魔,一想到自己宝贝快没了,不禁悲从中来几欲晕倒。这时又听少年斥道:“就你这熊样还想觊觎于哥的宝贝军火,三号码头的货怎么能让你这猪猡得到…!”接着少年恼火的捂着口,像是懊恼自己多说了话,然后直直的望向朱局长威胁道:“你刚刚听见什么了?”
满脸是泪的朱局长立马摇头道:“我头都昏昏沉沉的,什么话都听不到!”
少年恶意的笑了一下道:“听到听不到没关系,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
听了这话朱局长也摔瓶子破罐了,身体奋力挣扎,口中直骂:“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你故意引起我兴趣说有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王仁咯咯笑了两声:“于哥说得没错,你这人就是贪得无厌,要了他东西还要设局!”
朱局长不说话,心里已经把于易坤祖宗十八代给草翻了,而藏在身后的手铐,就在这时,已经打开了,他小心翼翼的控制声音,伺机而动,身后的抽屉里的药只要一秒就可以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