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个惊天秘密!
宇文慕天料定东域必起战事,至于何时能够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也不知道,眼下域主显然已经对所有人动了杀心,天南城就是一个最好例子。
准确的说,域主是想扔出一个诱饵,掉新主宰上钩,至于新主宰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煽动人心,积攒力量,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只要新主宰现身,那么域主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之除掉,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获得帝王的信任。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域主郝千秋也是憋屈无比,最有可能推翻大罗政权的人,就是他们这些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所以帝王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他。
郝千秋要亲手毁掉东域,那种心情可想而知,然而,他又不能不这么做。
宇文慕天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
听完之后,萧皓沉默不语,看来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万倍,这已经不是一个家族,一座城池所能摆布的,准确的说,已经上升到了整个帝国的生死存亡。
而,宇文慕天所做的就是要从战乱中,让风华城浴火重生。
对于这一点,萧皓也很认同,毕竟他们是人,不是神,能守护住一方家园已经达到了极限。
……
一个多月后,一个更加爆炸性的消息传来,天南城被屠城了,全城二百多万百姓无一幸免。
接下来,域主对外宣布了天南城十九项最大恶极的罪状,无论哪一条都有充分的理由必须要屠城。
东域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恐慌中。
所有人都认为域主还有更大动作的时候,却没想到,域主偃旗息鼓,没有了下文。
普通百姓自然不知其中内情,可是萧皓等人却是心知肚明,现在已经进入到暴风来临之际的前夕。
至于这场祸乱何时会全面爆发,也只能静观其变。
此时,五大家族把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农业上,肥沃的黑土地上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稻田。
而宇文慕天这边也着手训练军队,提高战力,如此大规模的招兵买马,自然也不会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宇文慕天深知躲不过域主派下来的密探,索性也不去分神,现在不光是他自己,所有城主都是心照不宣的各自发展,力求自保。
招募士兵,必须要经过太上城兵部严格审批才能允许征召兵源,而且还有人数上的控制,若是私底下扩充战力,隐瞒不报,就会视为谋反。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东域所有城主都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想稀里糊涂的死去,故此,一咬牙,干脆把大罗帝国律法抛在脑后。
更有甚者,直接私底下与关系较好的城主立下盟约,共同进退。
自然,宇文慕天也不会闲着,于是亲自动身赶往星耀城,与星耀城主建立了盟友关系。
至于那些关系较好的城主,距离风华城实在是太远,根本就是鞭长莫及,宇文慕天从战略角度考虑,也没有那个必要建立盟友关系。
而星耀城则是不然,一来,两城是邻近,官道畅通无阻,运输物资极为方便,二来,两城乃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谁也不希望看见对方被灭掉,所以一方有难,另外一方绝对会全力相助,三来,两城互成犄角之势,无论域主从哪个方向发兵征讨,都能做好提前防范。
东域一乱,各大城主明显都有着自立为王的趋势,域主为了试探他们,接连下达了几道命令,让其中几位城主赶往太上城议事。
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一人领命,见此情景,郝千秋勃然大怒,他知道,新主宰的事情已经在东域彻底发酵了。
而他除了手中有几十万的精锐部队,还有十几位心腹城主誓死效忠,整个东域都已经丢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了一个空架子。
不过,当郝千秋冷静下来以后,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被架空了,他足以洗脱了新主宰的嫌疑,至少帝王不会拿他开刀,并且还会委以重任,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种求存方式。
在这种复杂的形势下,东域反倒是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衡点,至少一年两载,没有敢去破坏这种得来不易的局面。
转眼又过去两个月,萧皓见局势平静下来以后,掐指算算也该到了回到九幽宗的时候了。
如果能赶在全面大战爆发之前,晋级到生死境,至少多了一份保护风华城,保护家族的底牌。
于是,萧皓收拾好包袱,与众人做了告别。
方琪牵着萧皓的双手,眼泪汪汪:“哥,你可得早去早回啊。”
揉了揉方琪脑袋,萧皓微笑道:“那是自然,我不在的时候,你俩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该买买,该花花,但别乱花钱,知道嘛。”
方琪破涕为笑:“他们都说你吝啬,起初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们所言非虚。”
萧皓脸颊一红,紧忙解释道:“我是穷怕了,也被许二愣子骗怕了。”
“方琪,你就别再拿哥取笑了,天色不早了,快让哥赶路吧。”思绿将方琪拉回身边,笑道。
萧皓看了眼思绿,稍稍犹豫,淡笑道:“你没事多往城主府溜达溜达,宇文城主这个人还不错。”话毕,不等思绿做出任何反应,转身迅速离去。
不远处,花莫染表情落寞的看着萧皓渐渐消失的背影,一滴眼泪悄悄滚落下来。
“除了他之外,天下间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身后响起兰夜平静似水的声音。
轻轻擦拭下眼泪,花莫染转身看向兰夜,嘴角掀起一抹微笑,随即擦肩而过。
……
九幽宗。
执法大殿。
萧皓刚刚返回宗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执法堂弟子摁在地上捆成粽子似的,拎到了这里。
空鸿道人板着一张老脸,一本正经的端坐在首位上,冷冰冰的看着萧皓,咬牙切齿的道:“兔崽子,刚刚入宗就不服管教,连老夫也敢欺骗。”
萧皓满脸无辜道:“师傅,话可不能乱说啊,弟子啥时候欺骗你了?”
空鸿道人看向众弟子,颤抖的指向萧皓,怒道:“看到没,看到没,他瞪着眼睛说瞎话。”
闻言,众弟子心中除了同情萧皓以外,剩下的就是无比佩服,空鸿道人能当上执法堂长老暴脾气可想而知,能把他老人家气成这幅模样,那个后果想想都会不寒而栗。
“我问你,你不是说一个月就回来嘛,现在都过去四个多月了,你怎么解释?”
这件事情可是让空鸿道人特别没面子,当初一时心软,放走了萧皓,别人问起的时候,他逢人就说,自己徒弟家里有事,一个月就能赶回来。
这下可好,盼了一个月又一个月的,都快望眼欲穿了,连半点人影都没看见,因为此事他都快成为了众人的笑柄,私下底都在悄悄议论,自己吓跑了徒弟。
“呃,弟子啥时候说一个月了?”萧皓震惊道。
空鸿道人伸出一个手指头晃了晃,怒道:“当初是你伸出一个手指头告诉我的,岂容你耍赖。”
滚动下喉咙,萧皓苦笑道:“我的意思是一年之内赶回来,您老人家理解错了。”
“我呸,你要说请假一年,老夫根本就不会同意。”
“来人,把他拖出去杖责五十!”
闻言,萧皓打了个哆嗦,本想解释解释,哪料到执法堂这些师兄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二话不说,拎着他就走。
“啪啪...”
“啊,你个老不死的,还讲不讲道理,老子是来拜师的,不是跑来货受罪的。”
一顿大板子招呼下来,萧皓惨叫连连,破口大骂。
“小兔崽子,嘴还那么贱,再加五十大板,今天你们要不把他屁股揍开花,我连你们一起收拾。”空鸿道人冰冷的道。
一听这话,施刑的两名弟子往手心里淬了几口唾沫,抡起大板子,狠狠揍向萧皓。
“啪啪啪...”
“啊,老不死的,你要是把我揍死了,以后可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加上五十!”
二百多大板子揍下去,两名施刑的弟子拍碎了八根棍子,累得呼哧带喘,在看萧皓都快成了马屁股,鲜血淋漓,肿得老高。
空鸿道人倒背着双手,走到近前,低头瞅了瞅趴在地上呻吟的萧皓,嘿嘿笑道:“为师就稀罕你这贱嘴,我问你,服不服?”
“服了!”
萧皓算是想明白了,自己绝对不能用正常人眼光去看待宗门之人,因为他们就不是个人,他们的内心已经扭曲到无法想象的地步。
与其活受罪,不如干脆服软。
满意的点点头,空鸿道人命令道:“先把这个兔崽子锁起来关在地牢中,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给他吃的,记住,连口水都不可以。”
“是”
几名弟子拎着萧皓退了下去。
地牢中。
萧皓趴在地上闲来无事,感慨万千的拿出子母玉,呼喊起吴塔。
那边吴塔也是无所事事,收到消息后,紧忙回复了过来。
这回两人算是同命相连了,彼此互诉着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