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开什么玩笑啊?”回过神来的我看到掩嘴而笑的程玉蓉,不禁有些气恼,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捉弄人。
程玉蓉看我面色不善,歉然一笑道:“对不起啊,开个小玩笑。”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却见程玉蓉脸色一肃道:“玉麟,玩笑归玩笑,但我们要想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却非得你帮忙不可,这也是今天我找你来的原因。”
“不会吧?我一个平民百姓,能帮什么忙啊?”看程玉蓉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我感到非常迷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刚才跟她的对话当中,我知道还有她的同事在暗中帮助她,既然连他们都无法取得证据,那我一个老百姓又能做什么?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程玉蓉摆摆手示意我少安毋躁,然后沉吟着道:“玉麟,一时半刻要把所有的事都跟你解释清楚也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次调查组来Q市绝不只是为了你们这个周市长,他只是一条小鱼而已,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想顺藤摸瓜,挖出他背后的大鱼。”
“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这条大鱼就是省里的一位主要领导,我们纪委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陆续收到反映这位领导有腐败行为的举报信,但是却一直没有抓到他真正的把柄,直到去年的十一月份,我们收到一封来自Q市群众的举报信,事情才开始有了转机,哦,你救我的那次,我就是来核实举报信中所反映的问题的……”
不出我的所料,调查组来Q市的目的果真不单纯,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直指省里的主要领导,这就难怪为什么会出这么多事了。两年前的那个省人大常委会主任胡××腐败案也是程玉蓉主持侦办的,当时是在省纪委组织的调查组掌握了胡××的充分犯罪证据之后,中纪委才介入案件调查的,看来程玉蓉这次也是想故技重施,却没曾想还没拿到对手的七寸,反被对手先狠狠咬了一口。
轻轻吁了口气,程玉蓉接着道:“这封举报信中所反映的问题非常严重,而且经我初步核实发现信中反映的问题也基本属实,不但你们Q市及临近的W市的主要领导都牵涉其中,而且也牵涉到我们一直想调查又无从下手的那位省领导。
经过我们的工作,你们周市长已经供认了他受那位省领导的授意而违规批准「梦幻山庄」旅游度假村项目的建设而导致大量农民土地被非法侵占的事实,但是光有他提供的证据还不够……”
“梦幻山庄?”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愣,程玉蓉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问道:“你听说过这个地方?”
“听说过?我还带玉梅她们去那玩过呢,那是过年前的事情了。”我一边回答着程玉蓉的问题,一边在心中暗自忖道:“当时在梦幻山庄的时候我就觉得它的老板肯定不简单,看来我的直觉还真准,从程玉蓉的话来分析的话,梦幻山庄的幕后老板肯定跟那位省领导有关系,要么是他的亲属,要么就是他收了人家的钱。”
“哦?你去过?那就不用我多费舌了,那里面的奢华你比我更清楚,但是你知道它的老板是谁吗?”程玉蓉看了我一眼,见我等着她往下说,她就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
“通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虽然它名义上的老板是你们Q市的首富、「梅氏集团」的董事长梅腾龙的儿子梅云鹏,但其实梅氏家族投入的资金只占整个项目建设资金的一小部分,还有大部分建设资金的来源不明,我们怀疑这里面涉及到更深层次的腐败问题。现在我们已经初步判定,梦幻山庄最大的老板就是那位省领导的儿子,其次才是梅云鹏,此外Q市、W市一些的主要领导的亲属也在里面占有一小部分股份……”
“哦,原来是这样……”听程玉蓉这么一解释,当初在梦幻山庄的很多疑惑都解开了,当时我们还在猜测是什么人这么有钱有势能够盖这么豪华的度假村,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又是一次典型的官商勾结,一次权力加金钱的经典演绎,只可怜了那些靠土地吃饭的农民;但世道往往就是这么不公,最弱势的群体常常也是受到伤害最多最深的群体,真是天道无行呐。
“不过……”程玉蓉话锋一转,面带苦笑道:“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找到足够的证据来证明那位省领导的儿子就是「梦幻山庄」的幕后老板,而如果不能够证明这一点,那我们一切的辛苦也就都白费了,所以现在就看你肯不肯帮忙了?”
“大姐,你这是什么话?我要能帮忙的话还能袖手旁观?”我话出如风,但话一出口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因为我注意到了程玉蓉脸上那不易察觉的黠笑。
只见她微微一笑,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就等你这句话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看到程玉蓉一副「奸计得逞」的嘴脸,我突然有种所救非人的感觉,但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让我去上刀山、下火海恐怕我也不会皱眉,所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程玉蓉和她所代表的人间正义被邪恶的黑暗势力所迫害,即使那正义的力量跟邪恶势力比较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凝视着程玉蓉那艳丽脱俗的绝美娇靥,心中一片宁静的我沉声道:“说吧,到底需要我帮什么忙?”
程玉蓉诧异的看着我,好像一下子不认识我了似的,怔怔的看了我半晌,她才回过神掩嘴轻笑道:“玉麟,你这是干嘛啊,怎么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式?你放心,不是叫你去上刀山下火海……”我没有笑,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的娇靥,虽然她的笑颜如花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温暖感觉,但我的心中却如平静无波的湖水,连一丝涟漪也没有起。
看我不为她的言词所动,程玉蓉有点不好意思的收敛了笑容,掩饰的轻咳两声后正色对我道:“玉麟,这件事情对你来说,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见我只是看着她而没有一点想说话的意思,她只好继续往下说道:“我们需要你帮我们取得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果有了这份证据,我们的对手就无处遁形了……”
“那份证据在哪里?”我不动声色的问道,大脑却在高速的运转着。
程玉蓉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手指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我微微一怔,低声问道:“确定吗?”
程玉蓉点点头,轻声道:“很可能在他老婆的手里。”虽然她没有明说这个「他」是指谁,但我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人。
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问道:“既然你们早知道了,为什么你们没有…”
程玉蓉轻轻摇了摇头道:“最开始我们只是根据他话中的暗示而产生了怀疑和猜测,最近我们的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找到了一份秘密档案,通过解密这份档案,我们终于确认了这份证据的存在;而且从档案中的内容来看,这份证据可能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收获。”
稍微停顿了一下,她又道:“从我跟他谈话的情况来看,他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这种人做事一定会给自己留后路的,所以我坚信一定有这份证据的存在。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他对我身边的人放松了警惕,也许他不会出事,在这件事情我确实是难辞其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言语中流露出了很强烈的自责。
“大姐,这种事情谁又能未卜先知呢?你就不要苛责自己了。”我轻声安慰着程玉蓉,自己却忍不住暗暗皱了皱眉。
程玉蓉又叹了口气,然后轻声对我说道:“玉麟,我们的人也尝试过,但是她们一家人现在对调查组的人都怀有很深的敌意,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她们。
另一方面,对手的人也在紧盯着她们,这也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如果一旦对方知道了这份证据的存在,那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这点我不说你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我点点头,皱着眉头道:“狗急了会跳墙嘛,我当然明白。”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眉头紧锁的样子,程玉蓉轻声问道:“玉麟,感觉有困难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不过以你和她们家的那层特殊关系,恐怕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也许会有点困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的。”我轻轻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舒缓了一些,然后低声问道:“大姐,如果我真的拿到了证据的话,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玉蓉轻声答道:“你就到这个地方去找这个人,以后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她用手指一笔一划的在桌上将那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写给我看,写完之后还不放心的问道:“看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想想又道:“这人可靠吗?”
她微微一笑道:“你又忘了我说的那句话吗?”
我微微一怔,才恍然明白她话中所指。看看好像该说的都说完了,我问道:“大姐,你没什么要交待的吧?”见她微微摇了摇头,我又道:“那我去把素馨和方律师叫进来。”
“不用了,我今天主要是想见你。”程玉蓉轻轻摇了摇头道。
想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起身告辞:“大姐,那我就先走了,你就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我就转身向外走去,却听身后传来程玉蓉低低的声音:“玉麟,你自己要多加小心。”程玉蓉的声音柔柔的,听在我的耳中让我心中不由一荡,但我强行忍住了想回头的冲动,脚下不停的大踏步向外走去。
“方律师,今天辛苦你啦,回头见。”送走方律师之后我回头一瞧,却见吴素馨正噘着小嘴生闷气呢,想必是在因为程玉蓉冷淡了她而不高兴。见我望向了她,她仰起写着「我不高兴」的小脸向我问道:“柳叔,你和我妈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说了那么久?”
“别问了,你以后自然就知道了,现在咱们回家去吧。”心里想着事的我无心跟她解释,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一言不发的钻了进去。
吴素馨虽然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但是她毕竟还不敢在我面前耍小姐脾气,只是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然后噘着小嘴钻进了后座。跟司机说了句「市高中」之后,车缓缓开动了,而我则往后一靠闭目养起了神。虽然美其名曰为养神,但我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脑子也一刻没有停止运转。
出租车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我扭头对坐在后座仍在生闷气的吴素馨道:“素馨,你先回你常姨家去,我还有事要去办。”
吴素馨显然是猜到了我要去办的事跟她妈有关,所以磨磨蹭蹭的不肯下车,而且还娇声对我道:“柳叔,你要去哪里啊?带我一起去吧。”
我不得已只好板起了脸,沉声道:“你要希望你妈早日洗刷冤屈的话,就乖乖的给我回家去。”吴素馨虽然满心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跟我犟嘴,噘着小嘴不情不愿的开了车门下去,然后「啪」一声狠狠将车门关上了。我暗自摇了摇头,然后扭头对司机道:“开车。”
“咱们去哪?”司机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道。
我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前几天若兰刚给我买的手机,一边对司机道:“你往前开就行了。”
司机哦了一声,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闷声不响的开着他的车;而我这时已经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清脆无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喂,您好。”
“喂,玉清,是我,柳玉麟。”刚才我已经翻来覆去的想过了,这件事情还是先取得梅玉清的帮助比较妥当。
从手机里传来梅玉清的一声轻「啊」,显然她有些惊讶,然后我听到了另外一个人声音在问梅玉清是什么人,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是位少女,过了一会梅玉清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哦,我听出来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有急事找你,电话里说不太方便,我想马上见到你。”我开门见山的说道,虽然这样稍嫌唐突,但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而生变,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梅玉清对此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她沉吟了一下才道:“那好吧,我开车去见你。”
“玉清,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现在已经上了出租车,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直接去找你。”
“哦,这样啊,我和表妹小雨现在正在南大街华联商厦对面的咖啡厅里…”
一刻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梅玉清所说的那个咖啡厅前面,但是我刚一下车,就看见咖啡厅前面围了一堆人,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听到了一个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小骚货,给你脸你不要,居然敢打老子,今天不操死你这小婊子老子不姓许。”
我奋力挤进了人群当中,就见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正一手捂着脸,一手朝他对面的一个姑娘抓去。我定睛一瞧,那个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梅玉清,此刻她是面色铁青,咬着嘴唇向后躲着那个油头粉面的禄山之爪,姣美的面容因为愤怒都有些扭曲了。
一瞬间,我只觉得热血上涌,心里像有团火烧了起来,那是愤怒之火。因为我实在无法不愤怒,这么大一群人,居然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受到流氓的欺负而无动于衷,而且还饶有兴趣的看起了热闹,让人怎能不愤怒?
在愤怒之余,我也从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深深的悲哀,为我们有着几千年灿烂文明和优秀传统的中华民族感到悲哀,因为在我们的国家日益强盛的时候,几千年一脉相承传下来的民族精神却在流淌于我们身体里的血液中悄悄流失;如果我们现在还不正视和反省和这个问题,有朝一日我们抛弃了自己的民族之魂之后,龙的传人就会变成蛇鼠一窝,这决非危言耸听。
“嘿嘿,我看你往哪儿躲,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吧,哥哥我一定会很温柔的…哈哈…啊……”正满嘴污言秽语淫笑不已的男子突然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却是他抓向梅玉清的咸猪手被我一下子给扭到了背后,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你……小子……管……什么……闲事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中年人的缘故,这家伙居然叫我小子。
“我管你是谁啊,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就冲你今天欺负这位姑娘,我也非教训你不可。”说话之间我扭着他的手一使劲,同时伸脚在他腿弯处踢了一脚,油头粉面又是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惊魂未定的梅玉清才发现是我,连忙跑到了我的身边,满腹委屈的望着我道:“你……你怎么现在才来?”虽然感觉她的语气有点过于亲昵,但是看到她那惊魂未定的样子,我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看到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忙向她道歉,同时伸脚踢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油头粉面的屁股:“还不快向人家姑娘道歉?”
油头粉面的手还被我扭着,疼得直龇牙咧嘴,听见我的话他扭过头怨恨的望向我,咬牙切齿道:“小子,你胆子够大,在Q市敢如此对老子许祖雄的你还是头一个,识相的就快点放了老子……”
“嘿,你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才不管你祖上是雄还是雌。”虽然许祖雄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但是他的嚣张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又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然后骂道:“快点向这位姑娘道歉,不然老子扭断你的胳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胳膊硬?”说话之间我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油头粉面又惨叫了起来。
旁边梅玉清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好像是要我算了,但我没理她,就冲这坏小子刚才那番污言秽语,我也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你……你……好……算你狠……老子今天认栽……”油头粉面无比怨毒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看到他这副态度,我非常不满意,又狠狠踢了他一脚道:“老子没听见,说大声点。”
“对不起——”油头粉面几乎是用喊出来的,因为他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我放开了扭着他的手,最后踢了他的屁股一下:“滚吧。”四周围观的人群又是发出了一阵哄笑声,这群无聊的看客,我在心中暗自咒骂道。
油头粉面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的向外走去,走出去老远,他停下来扭头怨毒的望着我和梅玉清骂道:“小子,你听好了,跟我许祖雄作对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给我等着瞧。”
“你小子还皮痒是不是,老子正好要活动活动筋骨。”我作挽袖子状向许祖雄那小子走去,那小子见势不对,撒腿就跑,惹得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就连梅玉清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似乎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亲热的挽着我的胳膊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围着四周仍不肯散去的无聊人们,低声道:“你的车在哪儿,我们上车再说。”梅玉清点了点头,挽着我的胳膊向外走去,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但是他们的目光却还是集中在我和梅玉清的身上,眼神里面有艳羡,也有忌妒,让我感觉颇为不舒服。
走出老远,我低声对身边的梅玉清道:“玉清,你可以放开我的胳膊了吧?
这样让人看了容易误会,你难道没看见刚才那些人的眼神都像要吃了我似的?”
「噗哧」一声,梅玉清轻笑出声,但是她不但没有放开我的胳膊,反而是往我身上靠了靠,微嗔道:“那些讨厌的家伙理他们做甚,刚才看着人家被欺负都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话,我都为他们感到脸红。”
对梅玉清的亲热劲让我还真有点吃不消,不过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我皱着眉头问道:“玉清,刚才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啊,怎么那么臭屁?还有你刚才不是说在跟你表妹喝咖啡吗,你怎么又会跟刚才那个家伙起了争端的?”
“我刚才送表妹下楼,想想你也差不多该到了,所以我就没有再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你,没想到碰到了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梅玉清有些沮丧的说道。
“这家伙是世远集团董事长许世远的宝贝儿子,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以前就纠缠过我,但是我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说起来他们家和我们家暗地里一直在斗劲,以前我爸爸和哥哥在的时候,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现在我爸爸和哥哥不在了,他就欺负到了我的头上,见到我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哦……”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觉得许祖雄这个名字有点熟,原来他就是Q市之狼啊。对于这个家伙的劣迹,我是早有耳闻的,说来其实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屁孩罢了,如果不靠着他老爸(Q市仅次于梅腾龙的第二富豪)
与市里那些大大小小官员的关系,Q市哪有他发飙的份,早被人砍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家伙很难缠的,今天在你手上出了这么大的丑,他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以后要小心点。”梅玉清突然有些担忧的望着我说道,末了还自怨自艾的道:“都怪我不好,为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微微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微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有些事情要找到你头上,你躲也是躲不掉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就不信这世界真没了天理,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玉清,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倒是真的,要不然再碰上像今天这种情况就麻烦了。”
“我会小心的。”梅玉清轻轻点了点头,放开了一直紧抱着我的胳膊,原来说话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她的车前。
不是那辆曾经沾染了阿玲鲜血的红色法拉利,而是我曾经看过她母亲开过的那辆POLO车,看到我有些异样的眼神,梅玉清似有所觉,默默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一时之间,两人都好像找不到什么话说,俱是默默的望着车前的玻璃发呆。
“对不起……”一阵令人难耐的沉寂之后,梅玉清终于打破了沉默,但是她的声音却在发抖。
我略感诧异的扭头一看,却见梅玉清正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我心中不由一酸,伸出左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别再责备自己了。”
“我……我……也不想……这样……”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着回答我,但是她越擦眼泪流得越多,擦着擦着她猛地转过身子向我怀里扑了过来,然后伏在我胸前嘤嘤哭了起来:“但是……我就是……忘不了嘛……”
我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了两下,原本打算推开梅玉清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久,最终轻轻落在她的后背上。不仅她忘不了,其实我又何尝忘了呢?
这段时间以来,表面上我纵情声色周旋于数女之间,好像风流快活无比,但谁又能知道当身边的女人都已经酣睡入眠的时候午夜梦回的我却是辗转难眠呢?
也只有那个时候,我才能独自品味内心的孤独,独自舔舐心底最深处的伤口,也只有那个时候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够超脱于任何情感的羁绊,但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一段刻骨铭心、魂牵梦萦的记忆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快别哭了,再哭就难看了。”想起还有正事要办,我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隐痛,将梅玉清从怀里扶了起来,然后取出面巾纸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在做这一切的时候,我非常的自然,就好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安慰哭泣的娇女一般;当然,我知道梅玉清她绝对不会是这么想的,从她粉红的俏脸和羞喜交加的表情就可见一斑。
见我替她擦干眼泪之后就在车内四处张望了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似的,犹豫半晌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找什么?”我没有回答她,目光继续的在车内的各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搜寻着,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不过跟程玉蓉的谈话让我心里多了根弦。见我依然如故,梅玉清更加莫名其妙,瞪着还有些红肿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表情十分的可爱。
“哦,找到了。”想不到还真被我找到了,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啊。
看着我从她座位下面摸出的小东西,梅玉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好像还是没有搞明白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我微微一笑,然后摇开车窗将它用力的丢向远处,看到梅玉清仍是迷惑不解的望着我,我一本正经的向她解释道:“这个东西叫做窃听器。”话才出口,我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很像以前赵忠祥做「动物世界」节目解说时的那句经典台词。
而梅玉清在听了我话后却是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她马上意识到不妥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我轻声道:“你不用感到惊奇,其实你们一家人都在别人的监视当中,搞不好还有其他地方也被人安了这种玩意。”
“什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梅玉清很吃惊的道。
我轻声道:“我也是猜的,想不到还真被我猜中了。玉清,我现在可以跟你说我找你的目的了……”
简单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讲了一遍,梅玉清吃惊得嘴都合不拢:“你说我哥是「梦幻山庄」的老板,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也许他们不想告诉你吧,不过我想你妈妈一定知道。”我轻皱着眉头道:“玉清,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如果证据真在你妈手中而我又能顺利拿到的话,不但你爸爸他们遇害的真相能够查明,而且也能为素馨她妈洗刷冤屈,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那些害死你爸爸的真凶依然逍遥法外吧?”
“我当然希望那些家伙受到惩罚,不过我又能帮什么忙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跟我妈说呢?”梅玉清有些奇怪的说道。
我一愣道:“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懂,你忘了上次我去你们家的时候你妈对我的那态度?她好像对素馨她妈成见很深,我怕我直接去跟她说,又会被她给赶出来。”
“你才装傻呢?”梅玉清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道:“难道你真不明白我妈为什么那么对你?”
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道:“我不明白啊。”
梅玉清又是娇媚的白了我一眼,轻声道:“亏你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呢,怎么反应还这么迟钝呢?”从她的这句话当中来看,她似乎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不过我来不及细想,因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让我感到吃惊。
“不会吧?难道说你妈她……”我猛地一惊,仔细想想梅玉清说的或许真的有可能,只是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
梅玉清鼓鼓眼睛道:“你自己想想看,我爸爸出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来看过我们没有?上次你和那位吴小姐去我家时,妈刚听你来的时候还很高兴,但及至听说你还带了位姑娘来,她就知道你不是为看我们来的,你说她能高兴吗?”
“我不是为了避免大家都尴尬吗?”我苦笑着道,看来之前我跟梅玉清说的那句话倒先应验在我自己的身上,有些事要找到你头上,还真是躲也躲不掉的,我跟梅家母女之间看来注定是要纠缠不清了。
梅玉清轻轻瞟了我一眼,然后极为大胆的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说了句让我吃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的话:“你自己不都说了吗,躲是躲不掉的,我和妈妈是不会放过你吧。”
“你……你……和你……妈妈?”我很费力的说道,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看到我吃惊的糗样,梅玉清嫣然一笑,然后羞涩的轻声道:“其实你不用这么吃惊,莹莹把什么都跟我说了,包括你和她,还有若兰、雅诗的事情,我都知道……”
“这个小丫头,回去非打她屁股不可。”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的我,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莹莹这小丫头搞什么啊,这种话也能随便跟人说的吗?幸亏梅玉清自己也跟我纠缠不清,要是传到了别人的耳朵里,若兰、玉梅她们还有脸见人吗?
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梅玉清有些娇羞的道:“你不要责怪莹莹,并不是她自己要告诉我的,她也是被我给诈出来的。不过说真的,我刚听说的时候也真是吓了一大跳呢,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私底下你是那样的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最荒唐的一面,为什么还要学那扑火的飞蛾呢?”我有些苦恼的说道,因为我很清楚梅玉清这么做的动机,而这动机也正是我苦恼的根源。
梅玉清羞涩的一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声对我道:“你不是想从我妈妈那里得到那份证据吗,其实这并不困难,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哦,怎么做?”我的精神不禁一振,这才是我眼下最着紧的事情。看到我满腹狐疑的把头凑了过去,梅玉清狡黠的一笑,然后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饶是我脸皮厚如城墙,听了她的话后也是老脸发热,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反问道:“这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
梅玉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撇撇嘴道:“听不听随你的便,不过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那可不要怪我没帮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不禁大感踌躇,但想到还处在困境中急需帮助的程玉蓉,稍作犹豫后我很快下定了决心:“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梅玉清微微一笑,斜睨了我一眼道:“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看来那位吴小姐的母亲真是魅力超人啊,要不然你怎么会舍命救了她一次还不够,还要不顾一切的再次救她?”我苦笑了一下,本想反驳两句,但一想她已经知道了我和若兰她们的事情,我若再分辩恐怕只会是越描越黑。
“怎么?脸红了?”梅玉清笑嘻嘻的望着我道,见我苦笑不已,她嘻嘻一笑道:“好啦,我不逗你了,现在我就带你到我家去,不过你也不要太心急了,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说话间她已经开动了车子,我心中泛起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怎么啦?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笑话你而想不开吧?”听见我的叹气声,梅玉清忍不住偏头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玉清,我说咱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跟咱们之间的称呼一样,都是乱七八糟的,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还不知道吗?”梅玉清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我道,想了想又道:“最好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跟我讨论这个问题,以后有时间咱们再慢慢讨论吧。”看她现在的态度,一副吃定了我的架式,让我不禁感到有点郁闷,但是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谁让我现在有求于她们母女呢。
“呃,怎么又是你?你来干什么?”看到我出现在她们家大厅,江瑞香仍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给我看。不过没见到她那位惹火的妹妹,这倒是让我不致于太尴尬。
我苦笑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梅玉清给抢先道:“妈,你别这样对待我请来的客人啦,今天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可要被许祖雄那个混蛋欺负了。”
“啊,怎么回事?”听说自己女儿差点出事,江瑞香也紧张了起来。梅玉清笑眯眯的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江瑞香和莫雨晴婆媳听了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都是吃惊不小,心里暗自庆幸不已。也许是察觉到自己刚才对我的态度有点过分了,江瑞香有点不好意思的向我道歉道:“对不起,刚才,我有点失礼了……”
“哦,没关系,我…”我刚想跟江瑞香说明来意,梅玉清却打断了我的话:“别说那么多了,妈,饭做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她这一说我这才注意到虽然天还没黑,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江瑞香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朝旁边莫雨晴吩咐道:“雨晴,准备开饭吧。”
莫雨晴答应一声向厨房走去,而江瑞香则偏头望向我,道:“你也留下来吃顿饭吧?”
“好。”我当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正愁没有理由留下来呢。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场合,有三个美女陪着吃饭那一定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但是此刻的我却是坐立不安,食不甘味。且不说有些异样的气氛让我失去了品尝美食的兴趣,只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也让我心神不宁;有几次我本来想找机会探探江瑞香的口风,但都被梅玉清给岔开了,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我对她直使眼色,她却像没有看到似的,让我只能暗自着急。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都不欢,饭后莫雨晴独自收拾着残局,江瑞香则道声失陪上楼休息去了,我则把梅玉清拉到了一旁,低声埋怨道:“你到底是在帮忙啊还是在拆台啊?”
“你着什么急嘛,你先坐会,我上楼去问问我妈,看看她手上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东西。”梅玉清不慌不忙的丢下一句话,然后袅袅上楼去了。本来以为她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但是都二十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下来,我不禁有些焦躁起来了。
“您请喝茶。”收拾完残局的莫雨晴看我坐立不安的样子,给我倒了杯茶,可能是看到我不时的往楼梯口方向望,她笑着问道:“在等玉清?”从她脸上的笑意,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但是此刻的我无心去管她怎么想,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哦?”莫雨晴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她坐到了我对面的沙发上,笑眯眯的问道:“柳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和玉清的关系现在到了什么程度?”
听到她问的这么八卦,我不禁大感头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莫小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和玉清是算朋友呢还是别的什么关系?说句心里话,我并不希望她因为我前妻的关系而与我产生什么感情纠葛,因为我不想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很痛苦。”
“柳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我和婆婆也就这个问题劝过玉清,不过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别人很难改变她的主意。”莫雨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柳先生,不管你和玉清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请你都不要故意去伤害她,因为她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你放心吧,我早已没有了报复的念头。”我微微叹息一声道。
莫雨晴又道:“柳先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帮玉清。”
我一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讶然道:“小姐的意思是?”
莫雨晴用手将秀发往后梳了梳,明眸善睐的大眼睛凝注在我的脸上,红嘟嘟的小嘴微微开启,轻声道:“柳先生你忘了吗,梅家还有一份偌大的产业呢。可惜我不懂生意场上的事情,而婆婆也因为深受打击而心灰意冷,所以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玉清一个人身上,而这哪是她一个女孩子所能完全承受得了的?”
“我明白了,不过我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说的是实话,莫雨晴微微一笑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是一定要你去帮她做什么事情,而是希望你能多关心关心她,有时候精神上的支持远比物质上或是其他方面的支持更为重要,你懂我的意思?”我轻轻点了点头,腾龙集团这么大一个企业,要管理好对谁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还是人生和社会经验都很不足的梅玉清。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感觉跟莫雨晴交谈了几句之后心中的烦躁去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梅玉清和江瑞香母女在搞什么鬼,但我想到如果江瑞香手中没有那份东西的话,梅玉清应该早就下来告诉我了,她没有理由要在这件事情上戏弄我,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莫雨晴,她似乎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我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轻声道:“莫小姐,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好像是满腹忧愁似的,今天看你似乎气色好多了。”
莫雨晴俏脸一红,幽幽一叹道:“最近这一个月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就像是一种解脱吧。”微微摇了摇头,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丈夫的尸骨未寒,我这个做妻子的就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无情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呐。”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像是在安慰莫雨晴,又像是在安慰我自己。一时之间,我们都沉默了下来,各自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才将我们两人惊醒过来,我抬头一看,却是梅玉清终于下楼来了,我连忙站起身迎了上去。无意间看到墙上的挂钟,我才注意到不知不觉之间,距离她上楼之时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怎么样?”我迎上梅玉清急急问道。
梅玉清看了一眼坐在大厅里的莫雨晴,然后才拍拍胸口道:“你让我喘口气再说行不行,我的嘴都说干了。”这还真是急郎中遇到了慢性子,见我的目光直直的瞪着她,梅玉清这才吐吐舌头,低声道:“我费尽口舌,妈才告诉我的确有那份东西存在,不过听说你是要拿来救素馨她妈,妈可是很不高兴,现在她在房间里等你,你自己去跟她说吧,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我的表现?什么表现?难道是床上的表现?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硬着头皮向楼上走去。
江瑞香的卧室是楼梯右手第二间房,我走到门口刚想敲门,里面却传出了江瑞香的声音:“门没有关,你进来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却见江瑞香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我,脸色的表情似笑非笑,隐隐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颇堪玩味。
看样子她是刚刚洗过澡,秀发上还泛着水光,胸前也有一大片雪白的酥乳露在外面,但现在的我哪有心思想这些?我硬着头皮走到了的面前,呐呐道:“大姐,我来是想……”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意。
“你不用说了,玉清已经都跟我说了,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手里,不过你要想拿到它却得付出代价。”江瑞香面无表情的说道,让我无法猜测她现在想些什么。我不禁大感头疼,心说这女人要是不讲理起来,还真是不可理喻。
我伸手摸了摸鼻子,苦笑着道:“大姐,你就直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那东西交给我?”
“哦,听你这口气,好像你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肯干似的?”江瑞香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言语也显得有些刻薄:“真不知道那位漂亮风骚的程大书记给了你什么甜头,让你肯这么替她卖命,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
虽然梅玉清之前也说过几乎相同的话来取笑过我,但是从两张不同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心知再做任何辩解都只会是火上浇油,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江瑞香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视线也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如果今天晚上你留下来陪我,我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咦?只是这样的要求吗?那我不是赚大了?我有点不太相信的望着江瑞香,也许是被我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堪忍受,江瑞香红着脸嗔道:“你别想得太美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对我做任何事情,而相反我却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情,并且你要无条件的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如果你做不到或者违反了约定,那交易也就无效了。”
难道她有鲜为人知的特殊嗜好?这是我听了江瑞香的话后的第一反应,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我咬咬牙道:“我答应你。”
虽然答应得很痛快,但是内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种很奇特的情绪。
“好,这可是你自己决定的,但愿你别后悔。”江瑞香的脸上泛起了一种让我感到很不安的笑容,她舔了舔性感的红唇,把头扭向一边道:“限你在一分钟内脱掉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后躺到床上去。”
我足足愣了十秒才反应过来,虽然对于她这样的要求感觉有些丢脸,但是想想之前我们也算是肉帛相见过,既然她都好意思,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到这,我也不再迟疑,唰唰唰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三振出局,我的人也光溜溜的躺到了床上。顺着我的视线望去,江瑞香正背对着我,她那曼妙玲珑的身材一览无遗,而且我还发现她那白色的睡袍里面竟然是真空的!
“嗯哼,动作还蛮快的嘛。”虽然江瑞香极力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但是她发颤的声音还是让我听出了端倪,我心中不禁暗笑。不过等我看到江瑞香手上的毛巾时,我有些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江瑞香笑眯眯的走到了我身边,用毛巾在我的手腕上打了个结,我忍不住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害怕了?还是你想违背约定?”江瑞香的一句话就让我泄了气,连带的胯下的小弟弟都软了下来。看着江瑞香笑靥如花,我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她用四条毛巾将我的手脚绑在了床的两头,让我动弹不得,我心中不禁想道:“她该不是个SM女王吧?但愿她不会拿出鞭子来,要不然我可就惨了。”我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也许是我的祈祷真的感动了上苍吧,江瑞香并没有拿出皮鞭,但是她却拿出一件让我感到寒毛竖起的道具,一把明晃晃的剃刀。
“大姐,你…你要干什么?”我强自镇定的问道,心中却在暗念阿弥陀佛。
江瑞香粲然一笑,笑眯眯的反问道:“你说呢?”似乎还嫌刀不够快,她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牛皮,将剃刀在上面磨得嚓嚓直响,而我的心也跟着磨刀的嚓嚓声直往下沉。
“嗯,可以了。”江瑞香举起似乎更亮的剃刀看了看,盯着我胯下像条死蛇的小弟弟,讥笑道:“怎么啦,害怕了?”
见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我小心翼翼的道:“大姐,你开玩笑的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变成太监。”
“现在才后悔,太迟了点吧?”江瑞香脸色突然一变,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要把你这淫根给断了,看你以后怎么去花心,看你以后拿什么去勾引别的女人?”说着她就一式「拨草寻蛇」,伸手朝我胯下抓去。
看她的神情不似开玩笑,我心头不由大骇,再也忍不住的剧烈挣扎了起来:“不要啊——”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声划破夜空,惊得或远或近的汽车防盗装置都一起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