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烟在坐大堂里,眼里泛着泪花,神情悲伤,时不时的擦拭着眼角,眼巴巴的望着室内。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老大夫从中走了出来,小姑娘赶忙上前问道:
“大夫,我爷爷怎么样了啊?”
“呼,老朽都以为救不回来了,放心吧,小姑娘,救回来!”
老大夫累的出来就坐在椅子上,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感叹到。
“来时你们到底给他用了什么续命补药?要不是来之前稳定了他的伤势,老朽此番也是无能为力的,要是这药能推广开来,简直功德无量啊。”
杨逸也没点破老大夫的误解,就算告诉他,自己是用法力稳住了老者的伤势,他也学不会,嘴上说着:
“这药也是在下行走江湖时,一奇人所赠,此番情况危急,只好先给他用了,却是不知制药方法。”
六七十岁的老大夫叹着气,摇摇头。也不知是他看出杨逸所说,还是感叹自己没缘分,碰不到此药所赠之人。
“大夫,他多久能醒过来啊?”
“不清楚,只不过他现在刚保住命,暂时不能透风,否则伤势加重,一切都是白费,让他在屋内待着吧。”
“好的,大夫!”
……
……
此时已是酉时,仁济大药堂内,宋灵烟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爷爷,完全没有杨逸初见她时的样子。
杨逸从饭馆处买来吃食,二人吃了点东西,老大夫睡了一觉后,醒来继续在外面看着店。
……
……
……
宋远之此时缓缓醒来,小姑娘第一个发现他醒了过来,赶紧喊到:
“爷爷,爷爷,你醒了,呜呜……”
小姑娘担心坏了,此时见自家爷爷醒来,终于忍不住嗷嗷大哭了起来,宋远之喉咙沙哑的发出声来,拍了拍她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去给爷爷倒杯水来。”
“我来,我来!”
店伙计连忙端了杯温水过来,宋远之喝下肚后,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看着没有说话的杨逸,支开店伙计,说到:
“呃,我替公子测字,确妄算公子命数,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小老儿咎由自取,公子,您……不是一般人吧!”
杨逸面露尴尬,歉意的拱手道。
“抱歉,抱歉,连累先生落得如此地步,是在下考虑不周,先生此时还是静心养病吧。”
杨逸没有回答他的话,脑中思绪万千,想着自己脑海中书籍的问题。
这书籍是自己在此世安身立命的保障,不会向别人透露半点半分的,就算是最亲之人也是不准备告诉的。
这老者不过是测算一下,就落的如此下场,这宝贝到底什么来历。
宋远之见他不愿多言,识趣的不在发问。
……
……
堂外的老大夫听闻病人醒来,进来给看了看他的情况,把把脉,才确定他已无大碍。
“你这命是保住了,只是身子得虚弱一阵子,待我开个方子,你拿回家去吃吧。”
“多谢大夫了,能保住命就好,保住命就好……”
……
……
老大夫说完便到堂外,吩咐学徒们抓药,杨逸来到堂外,结清了老者的诊费。
与这医术不凡的老大夫闲聊了一阵,见太阳已然落山,杨逸也不可能一直等那老者病好,离开前也尽量帮助他们。
杨逸在酒楼中听到二人的交谈,知道这爷孙俩已经没钱了,不过此事因他而起,他还是咬咬牙,十分心痛的,从怀中摸出十两银票,递给了他们,也算不让他们为住宿和药费担心了吧。
……
龙安城内的一处街道上,杨逸缓步走到集市的粮店内,开口对店家喊到:
“店家,给我拿十斤黄豆。”
“好嘞,客人稍等,阿狗,去称十斤黄豆给客人拿去。”
面貌和善的掌柜一边笑着回答杨逸,一边吩咐自己的伙计去称黄豆。
杨逸站在柜台等了一会,店伙计拿着称量好的黄豆走了过来。
“客官,您的十斤黄豆,您拿好,承惠铜钱二十文。”
杨逸感叹到钱真不经花啊!从钱袋里摸出二十文铜钱付给掌柜,提着黄豆,与刚买的香,背着青渊剑往城外走去。
……
此时天色已暗,杨逸走在回观的路上,听着风吹的路边的树叶沙沙的响,只觉炎热的夏季有了一丝清凉。
一名身穿补丁的清秀书生走在路上,风尘仆仆,脸色略有些憔悴,一阵风吹来,书生只觉后背一凉,紧了紧背上的藤木书篓,继续赶路。
他叫李宣,是这江南的一个贫寒秀才。
在过几月,便是唐朝会考,各地的学子此时正往唐朝国都京城赶去。
古代路途难走,离京城远的学子便要早早动身赶路,富贵学子乘车坐船,一路悠哉悠哉的上京赶考。
而像李宣这种贫寒学子,可付不起那昂贵的车马费,以及运船河资,只好抄近道,行山路。
然山路崎岖难行,李宣忍不住后悔,倒不是怕辛苦,而是害怕山中的鬼怪传闻。
一阵风吹来,路边的树木随风摇曳,沙沙作响。
本就害怕的李宣此时更是如惊弓之鸟,只觉寂静幽暗的茂密丛林里有人在叫他。
他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志怪话本中说到:
“走夜路,莫回头,听到人唤,莫应声……”
书生蒙着头加快了脚步,好似后方人追他似的。
……
杨逸走在山路上,看见前面的书生行色匆匆,颇为好奇的喊到:
“前面的兄台,留步!!”
来到此世,第一次看见书生,难免好奇,谁知道他喊了一声,那书生走的更快了,他忍不住多喊了几声。
“兄台,兄台……”
突然那书生手按着背上的书箱,狂奔了起来。
杨逸有些郁闷,我有这么吓人的嘛,便运起脚步,追了上去。
那书生感觉后方有人追他,慌不择路的跑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摔在地上,闭着眼睛,嘴里大喊: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杨逸追了上来,站在书生面前,听到书生嘴里说的话,黑着脸说道:
“兄台,在下不吃人!!”
那书生听到声音,睁开眼看着杨逸,才发现是自己疑神疑鬼的,脸色微红,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埃,整理衣冠,朝杨逸行了一礼。
“先生勿怪,小生李宣,失礼了,失礼了。”
“你跑什么啊,我这么吓人的嘛?”
杨逸此刻的脸色在夜色下模糊不清的说着,想必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那书生声音略有些哽塞,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你这能怪小生跑嘛,荒郊野岭的,乌漆嘛黑的又看不清楚,突然出来人声,在背后喊我,小生能不跑嘛”
那书生以为自己小声的说道,杨逸听不见,却不知杨逸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