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和颜飞花再举杯倾谈几句,木屋大堂门便被人咚的一声,从外猛地踢开,门口凉风一起,走进来一个魁梧的大汉,颜飞花转头一看,不禁捧嘴而乐,媚声道:“哟,白老大,难得你在太行山中作威作福惯了,今日也被人打成这样了?”
杨宗志转头看过去,就着灯罩中冥冥光线,见到那白老大一走进来,满面羞愤恼色,偏偏他的脸上此刻白一道,黑一道,双颊浮肿,嘴角还破了一块皮,微微向外渗血,白老大咬着牙关,双眼喷火的瞪着颜飞花,怒道:“难道他……他就比我好了不成?”
白老大说话时,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杨宗志心头一动,赶紧起身迎过去,低声问道:“朱大哥,你……你怎么样?”
迎面一看,那进来之人果然是朱晃,他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更是撕烂了好几道,挂在肩头露出里面的内衬,朱晃摇头笑道:“我没事。”
白老大对颜飞花怒目而视,颜飞花只装作看不见,转头凑近小婵,对她打趣轻轻道:“小姑娘,可惜你看不见,这两人都是一脸大胡子的粗汉,长得有几分想象,现在的狼狈模样更是神似的紧,咯咯。”
“大胡子……”
小婵只听见掉这三个字,俏丽的小脸上便羞红一片,嘴角抿住,似笑非笑的抹过一丝俏皮。
颜飞花小脸倏地一冷,转过头来,咳嗽一声道:“白老大,咱们曾经约法三章,经后这黑风寨里,再也不干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咱们要作替天行道的大好事,怎么……你是明知故犯么?”
白老大听得一呆,涨红着脸驳斥道:“呸……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颜飞花冷冷的笑道:“是啊,白老大你是太行山里响当当的大英雄,号称足下跺一跺,太行山也要震三次的大壮士,当着几千人面前说话不算,这块老脸要往哪搁哟,你为什么要听我的呢?”
白老大听了这话,就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脸色顿时极为难看,阴晴不定的一会红,一会黑,过了半晌他终是大吼一声,颓丧大叫道:“罢了,我可……我可再也没派人去劫过人,打过户,你……你干嘛要说我明知故犯。”
他这话吼得声嘶力竭,可声音结结巴巴,语气倒是虚了,竟然有些服软。
杨宗志走回到酒桌边坐下,转头左右看看,心下不禁升出一丝狐疑的震骇,这白老大一看便知是个浑头浑脑的粗汉子,孔武有力,却被娇柔的颜飞花用几句话便拿捏的服服帖帖,白老大手下几千号人,他却竟是怕了这颜飞花,倒不知颜飞花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拿住了白老大的短处,坐了这群人的大头领。
颜飞花咯咯娇笑道:“还不承认?那这位小婵姑娘是被谁捕过来的?”
她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指了指白衣短裙的小婵。
白老大转身一看,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我没见过她。”
“哦……”
杨宗志听得心头一怒,小婵是被他从后院的柴房中亲手救出,此事千真万确,这白老大居然敢当面抵赖,矢口否认,颜飞花的玉指缓缓叩击桌面,沉吟道:“白老大你凶归凶,可是为人却一言九鼎,我自是信得过你,难道……难道这事又是那陶老幺私下去作出来的?”
白老大听了这话,忽然扬起头来,浮肿的脸庞上俱都是难掩的激动得意之色,他转回头,对屋外大吼道:“去……把陶老幺给我抓过来。”
杨宗志微微一笑,暗想:“颜姑娘好手段那,打压了这白老大,接着又出言收买,恩威并施,这白老大怎么能不服服帖帖。”
过了一会,外面人推搡着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跑进来,杨宗志低头一看,心下便有些恍然,这进来之人正是从自己手心逃走的矮子,他此刻颤颤巍巍的垂头跌上前,双腿发抖,几乎站立不住。颜飞花冷着脸问道:“陶老幺,你又去外面打野食儿了吧?”
陶老幺抬起头,脸庞刷得变白,强笑道:“回大头领,小的……小的没有。”
“没有……”
身旁的白老大怒吼一声,揪住他的后颈,将他提起来道:“你再说一遍没有!”
陶老幺进门时看见杨宗志端坐在大头领身边,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方才抵赖全都是下意识的狡辩,此刻被白老大一把揪住,陶老幺死命的踢着短腿,哇哇大哭道:“小的错了……小的错啦,大头领饶命,白老大饶命……”
颜飞花轻轻挑着红艳的手指甲,淡淡的道:“认错了就好,当初若不是你把我也捕到这太行山来,我可坐不上这大头领的位置,是不是?”
陶老幺听得一喜,从白老大的手中挣脱下地,飞快爬过来哭求道:“是,是,是,大头领请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饶了小的这一遭。”
杨宗志横眉看过去,见到颜飞花一脸轻媚的惬意,淡淡的粉妆素裹,在灯罩下显得晶莹剔透,他不禁暗想:“原来……她也是被这陶老幺给捉上山的。”
当日在风雪渡头送别时,颜飞花走的是出关外的水道,想来她或许是打算出关外去远游,却不慎落入陶老幺布下的陷坑,只是不知她最后又用了个什么法子,从一个在押的囚虏,一跃又变为黑风岭的大首领。
杨宗志心头蓦地一叹,过去听颜飞花说什么,自小的心愿便是去天底下大好河山走走看看,他听了之后心中倒有些肃然起敬,只因为她一个娇柔的小姑娘,胸中竟有这等大志向,不但敢在心中想想,甚至敢于足下践行,这勇气足以让人感佩,此刻却又见到另一个截然不同的颜飞花,这颜飞花智谋过人,一言一行都有目的,甚至她有时候说的话,就连自己都弄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见她巧妙周旋于一群粗豪男子当中,举重若轻,这份气度手腕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赞服。
颜飞花娇声道:“我坐上大头领之后,对大家说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往后咱们黑风寨要改弦易辙,再也不当声名狼藉的劫匪乱贼,当时咱们三千兄弟个个都听见了,而且人人都紧遵行事,为何就你一个作不到?”
陶老幺本以为自己磕磕头,做一副可怜状,颜飞花便会放过自己,而且她方才说起旧情,或许便有些息事宁人之心,此刻听了这话,陶老幺却是惶遽的呆住,抬头道:“这……这……”
杨宗志微微一笑,心想:“原来这颜姑娘心有大智慧,她是……她是要将这三千山贼引入正途啊。”
转念又想:“可惜这些人桀骜不驯惯了,又岂是这么容易幡然悔改?”
颜飞花笑道:“白老大,咱们上回约法三章,说……有人明知故犯者,再劫一户人的,当应怎么处置?”
白老大犹豫的回话道:“当应……当应剁下那人的一只手。”
颜飞花咯咯娇笑道:“那陶老幺你这回又劫了几户人呀?”
陶老幺听得面色苍白,哭着道:“大头领,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啦。”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自己的手掌狠狠的打在脸颊上,只抽了三四巴掌,半张脸颊顿时便红肿了起来,一看便知他是用足了全力,不敢作假。
颜飞花毫不动容,厉喝道:“说!你一共劫了几户人家?”
陶老幺鼻涕眼泪横流,颤着声音,结结巴巴的道:“劫了……二十一号。”
颜飞花听得怒极反笑,咯咯露齿道:“这么多呀,那你陶老幺的手掌可不够用了哟。”
她抬头对白老大道:“拉下去!把他的两只手全部剁了,还有……两只脚也剁了,我看看他以后还拿什么去打劫……等等,再去把他劫的人家,都带过来。”
陶老幺听得眼前一黑,软绵绵委顿在地,白老大犹豫的尚未动作,杨宗志心头暗叹:“这颜姑娘好狠辣的手段啊。”
只不过他心中隐约也明白,对着一群悍不畏死的山贼,若要驾驭他们,只能比他们更狠,手段更辣,他们才会真心的俯首听命,再也不敢稍作动弹。
杨宗志叹息道:“颜姑娘,方才那些被囚的人家,都被我给偷偷放跑了。”
“哦……”
颜飞花狐疑的转回头来,没好气的对杨宗志白了娇媚的一眼,眼神中仿佛在秀媚的嗔怨,陶老幺赶紧磕头邀功道:“他们跑不了的,他们跑不了的……我偷偷把他们关在后院柴房,平时不敢声张作势,便没有口粮给他们,他们一天只能吃我剩下的小半块饼,绝无力气能够走远。”
颜飞花听得咯咯一笑,揶揄道:“你倒是挺会邀功,罢了……白老大,你带些人去把那些逃掉的都追回来吧。”
白老大听得眉头一轩,点头道:“我这就去。”
杨宗志脸色一窒,回想起自己放走那些人时,他们一个个手脚酥软,躺在地上呻吟不断,若不是自己怒吼几声,他们尚且还站不起身,原来……原来他们是饿得发慌的缘故。他听见颜飞花又叫白老大去追人,一时不知她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横眉看过去,见颜飞花若无其事的斜眼瞥了瞥自己,脸蛋幽红,恍如盛开的海棠花。
杨宗志心下沉吟:“她既然发下号令从此不作劫匪,为何……为何又要派手下去拿人?”
如此一想,他心头忍不住泛起疑窦,便自饮酒不说话。
过了一会,白老大和一群手下们推搡着二十个男女进来,嘿嘿大笑道:“果然一个个饿得够呛,还没跑出一里地,便被我全数追回来了。”
那些穷苦人本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此刻见又被人家给捉回来,不禁更是吓得面如土色,他们本来就饿得面黄肌瘦,再加上心头惶遽,更是瘫软的跌在地上,哎哟哎哟的低声求饶,颜飞花站起身走过去道:“各位乡亲听着,我们黑风寨往后再也不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了,过去这许多年来,我们黑风寨给乡亲们惹了麻烦,飞花在这里给大家见礼赔罪,这一次把大家捉来,全都是我黑风寨一个属下背地里所为,飞花今日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对他惩戒一番,以儆效尤。”
她说了这话,抬手对白老大道:“动手吧。”
白老大踌躇止步道:“这个……这个……”
颜飞花咯咯冷笑道:“怎么……白老大对人家便能下的了刀子,对不遵山规的手下人,倒是心软了不成?”
白老大牙关一咬,迈步走过去提起陶老幺,喝道:“你……你自己违反山规,这可怪不得我。”
陶老幺挣扎着狂叫道:“白老大饶命啊。”
白老大不忍心的转过头去,口中嘿的一声,抬起一把开山斧便将陶老幺的双掌削落地面,鲜血飞溅而起,手掌跌落脚边,手指头尚能轻轻动弹,众人看得啊的一叫,那些黑风寨的手下们,人人面上有惧色,便是那瘫软地上的乡亲们,也都见血头晕,颜飞花若无其事的走回来,坐在酒桌边,轻笑道:“乡亲们现下知道我黑风寨的决心了吧,日后我黑风寨再有一个人去你们那叨扰,我定然惩戒的比这还重十倍,白老大,你去将我给你的银子取一些出来,分派给乡亲们,然后让他们饱餐一顿赶路走罢。”
白老大低着头诶的一声,便去后房中取了银子过来,一一派给那些人,乡亲们面面相觑,无一人敢伸手去接,白老大怒道:“给你们,就拿着。”
说完也不管人家瘫在地上,沿着走过去塞进他们的怀中。
乡亲们千恩万谢的磕头拜礼,一个个既是感激,又是惶恐不安,挣扎着爬起身便要出门,正在这时,杨宗志忽然大叫道:“等一等……”
乡亲们惴惴的不敢前行,杨宗志皱着眉头走到其中一个人的面前,那人是个汉子,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不见面容,看身形只觉得似乎是很瘦削,颜飞花抿着嘴也不去阻止,却是甚为有趣的盯着杨宗志的背影。
杨宗志踱步走到那男子面前,低头道:“你……你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那男子听得身子一颤,头却垂得更低,杨宗志伸手拂起他散乱的长发,轻轻瞥了一眼,忽然嘿嘿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叫……华英罢。”
华英面色狂惊,他方才在柴房中被人救下后,便依着火捻子之光看清楚来救自己的正是杨宗志,因此他赶紧放下长发,将自己遮蔽捂住,跟着一伙乡亲们逃出了柴房,可是这两天来他滴水未进,饿得浑然走不动路,好不容易逃出黑风寨,却又被白老大给捉回来了,方才颜飞花在众人面前训话,华英心头猛跳,暗自呐喊:“我命休矣……”
可是颜飞花却要放他们离开,华英才怀着一丝侥幸,跟着众人出门,没料到脚步刚刚跨过大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便被杨宗志给察觉到了,他不由得后悔不跌,心想既然躲无可躲,华英索性甩开一头乱发,昂头道:“正是本官,便又如何。”
杨宗志笑道:“你就是洛都皇宫出来的?谁派你来的?”
华英哈哈笑道:“你这大反贼,人人得而诛之,本官乃是龙武卫新任的副统领,你们谁敢动我。”
杨宗志嘿嘿一笑,身后的朱晃却是箭步冲上去,一拳重重的打在华英的面庞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朱晃怒道:“爷爷便动你了又怎么样?”
杨宗志哈哈笑道:“你也说了我是大反贼,我一个反贼还怕打你这朝廷命官么?”
华英挣扎着抬起头,呸的一声吐出口中血水,杨宗志鄙夷的又道:“你带着江平大人和许冲去讨伐我,临阵自己却缩头逃走了,今年的龙武卫,便出你这样没骨气的副统领?”
华英听得心头一怒,他素来心高气傲,此刻被杨宗志当面讥讽,忍不住红着脸喝骂道:“谁说我是逃走,只不过……只不过那许冲和江平实在愚钝不堪,中了你的奸计尚且还兴高采烈。”
他说话时,伸手向颜飞花一指,又道:“哼哼……我本是追着那个女子过来太行山,无意间却在太行山中发现了你的踪迹,这才调集重兵围困长白,没想到老天不开眼,你小子运道好,破了我的连环阵,我逃出后却又落在这女子的手心里,哈哈哈,天数使然,因果报应,我华英……华英败得无话好说。”
颜飞花咯咯娇笑着走上前,对那仰天狂笑的华英打量片刻,嫣然道:“你……你来追我作甚,我可不记得过去得罪过你。”
华英咬牙道:“你和这反贼一路北遁,难道我龙武卫察觉不出来么?你们在风雪渡头分了手,我们也是两路出击分头去追,嘿嘿,臭小子,现下图满将军说不定早已带了大队人马,将你在北郡的老窝掀了个底朝天,抓光你的同党,你又怎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
杨宗志听得心下默然,暗想:“他能一口说出我在北郡有家有户,必然不是虚言。”
颜飞花嫣然娇笑道:“吓唬人么?”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脸色一呆,转头对杨宗志道:“那姑姑和十二娘她们……是不是还在北郡?”
杨宗志点头道:“正是,不过……”
颜飞花急道:“不过什么?”
杨宗志沉眉道:“不过我在北郡还有不少人,她们中有一个丫头,智慧过人,就连我也赶不上她,只要有她在,大家料想应当安然无恙的。”
颜飞花嗯的一声,稍稍放下心来,回头娇笑道:“杨公子,你若是不愿意开罪这唬人的小子,而我只是个山贼头子,你就把他交给我处置好了,他要来捉我,又要对付姑姑和十二娘她们,我便让他好好的对付个够。”
杨宗志心头一动,暗想:“她果然是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姑娘。”
她知道自己不愿意和朝廷作对,就算是捉了这华英,最后还是要放走的,因此她抢先说话堵住自己的口,言语中只提他们之间的私怨,便是不想放这华英离去,让他回去报信。
杨宗志轻轻点了点头,一旁的华英惊怒大吼道:“杨宗志,你竟敢把我交给这个臭丫头,我……我实话告诉你,图满他看上了你身边的婷姑姑,一门心思要把她占为己有,为了她,图满不惜调动龙武卫大营,在北郡挨家挨户的去搜,嘿嘿……这么多天过去,你此刻就算是日行千里往回赶路,只怕也见不到……见不到那我见犹怜的婷姑姑啦,哈哈哈哈!”
杨宗志和颜飞花听得脸色一白,互相对视一眼,颜飞花咬着细碎的小玉齿道:“把他给我拖下去,关押起来,任何人也不许给他送水送饭。”
白老大等人高声道:“是。”
便将那华英倒拖着拉回门外。
颜飞花转回头,一脸都是惶遽之色,小声催促道:“杨公子呀,你……你快想想办法呀,咱们怎么办?”
蓦然间……杨宗志猛地伸手拉住颜飞花,将她拉着出了木楼,径直走到外面,此时天色黝黑宁静,想必已经到了午夜时分,黑风寨的四周燃了几堆火把,寒风习习,他们走到一簇花丛边站定,颜飞花秀脸通红,转眼羞涩的瞥了瞥杨宗志,见他皱起眉角仿佛正在想心事,颜飞花本待用力挣脱他的小手儿,便忍住没有发力,而是轻轻咬着小唇,腻声娇嗔道:“你……你拉我出来作甚么?”
杨宗志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赶紧放开,苦笑道:“其实我倒并不太过担心,我们在北郡藏得颇为隐秘,龙武卫就算要去搜,一时半会估计也难以找到,再加上婉儿那丫头在那边,她的心思智慧,处理事情更是面面俱到,就算我在那边,恐怕也比不过她的,而且筠儿,淼儿和静儿她们,人人都有一身好武艺,寻常几个内侍卫,根本不在她们话下……”
颜飞花听得小脸一呆,暗暗悱迷:“你……你既然不担心,干嘛还要拉着人家出来呀,我还以为你是……忧虑忘形哩……”
杨宗志叹息道:“我心中有一件事情一直无法开解,嗯……这次出门时,我曾经答应过婷姨,要替她办成一个心愿,可这心愿颇为棘手,我却是彷徨束手无策,哎……颜姑娘,我方才听了华英的话后,这才想出了一个怪主意,不知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一帮我?”
颜飞花咬着红唇道:“那就要看什么事情了,你要我没了脸子的话,我……我可不会依你,噗嗤……”
颜飞花说了这话,自己倒是忍不住轻轻娇笑了出来。
杨宗志讪讪的笑道:“那倒不会,你现在是统帅三千人马的大头领,我也不敢开罪你不是。”
颜飞花听得小心思一恼,忍不住想要轻轻伸出小拳头来捶他,小手儿刚刚举起,却又心头一颤的不敢,只得将小手儿放在嫣红的嘴边,咳嗽道:“你……你快说罢!”
杨宗志嗯的一声,转头看看四周静悄悄的山影,忽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言了几句,颜飞花侧着茸茸的小耳朵,听得呀的一声娇唤,秀眸渐渐迷离,月色和山影回荡其中,荡起水色俨然,她喃喃的颤声娇呼道:“你要……你要把她……”
杨宗志嘘的一声,嘿嘿笑着道:“这法子只能出我口,入你耳,天下任何人都要瞒过,切记切记!”……
昨天看到一本我一直在看的书,作者居然在情节刚刚铺开的时候,用一万字大结局了,呜呼……天下竟然有这种烂尾的结局法,我却是砰砰心动,那个作者可是个大神那,像我这种小地仙都不算的,还在苦苦坚持,不愿意仓促收尾,我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