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圣龙皇交给军方处理之后，韩晨去找了一次夏梦思，把她和吴媛、苏玥一起叫到了一个房间内。

韩晨问道：“你现在已经适应过来了吗？”

在和那些伪天使进行战斗的时候，其实所有人当中影响最为深远的就是夏梦思了，因为她可是直面过神明的意志的，虽然只是一点点，连残念都算不上，可是那毕竟也是一位神灵。

夏梦思笑道：“现在已经好多了，有了这次经历之后，我已经有了新的发现。就算是神灵也不可能完全控制每一个人，只能根据每个人的重要性施加不同的影响，如果这个人的信念和神灵的意志相差太大，那么控制起来就非常困难了，从这点上看来，似乎神灵和我也没有什么区别。”

苏玥惊讶道：“没想到你不仅能够从神灵的阴影当中走出来，居然还可以把自己比作神灵，真是厉害。”

韩晨点头道：“确实超出了我的预计。”

夏梦思能够从阴影当中走出来，这点韩晨是深信不疑的，毕竟如果她的心性不够，是不可能获得幻梦族血统的传承的，所以她走出阴影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样的表现那就可以用惊艳来形容了。

夏梦思道：“其实我的思路并没有错，唤醒每个人自身的意志，然后借助他们本身的意志来抵抗神灵的意志，这样就算被反噬了，起码中间也能隔着一层，对我的伤害也会大幅度降低，最终没有成功是因为我本身的实力太弱了。”

事实上她也不完全算是失败了，神之裁决降临的时候，即使是有陈东的阻挡，剩下的余波也不是凌玲玲可以轻易抵挡的，如果不是夏梦思及时唤醒他们的意志，那么死亡人数当中应该加一个凌玲玲了。

不过，这对她自己来说还是失败了。

如果她对幻术的理解足够深刻，那么即使神灵的意志降临，对方的灵魂也会和神灵玉石俱焚，而不是乖乖被神灵控制。

更何况，这次其实根本不算是神灵的意志降临，降临的只是一部分神威，相当于是神灵的本能，神灵的目光本身并没有注视到这里。

韩晨道：“你该不会认为，既然他们受到了欺骗，那么只需要让他们自身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生起反抗的心思吧？”

夏梦思一怔：“难道不是吗？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意志的，我只是唤醒他们求生的意志和向往一直自由的思想而已。”

他们转身成为天使，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有一个理由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都想活命。

然而在他们转身成为天使之后，只要上层的一个命令下达，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上面的人想要给他们的脑海里灌输什么意思，他们就连反抗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就和他们本身的意愿违背了。

苏玥道：“你前几天一直在休息，并没有参加对这群鸟人的围剿，所以你不知道，事实上这些四翼天使并没有真正死亡。”

夏梦思惊讶道：“他们没有死？”

在围剿天使的行动开始的时候，她前几天在休息，所以并不知道。

吴媛点点头，道：“没错，在我们对这些鸟人进行围剿的时候，又有一批四翼天使冒了出来，他们带领天使军团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屠杀了一个超过70万人的聚集地，所以我专门花了很多时间来追踪他们，最终发现他们的灵魂气息和之前普及我们的那群鸟人高度相似。”

夏梦思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高度相似，也就是说，并不是完全一样了。”

吴媛有些纠结：“确实有些不一样，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韩晨接口道：“就像是换了一身衣服，我们现在知道人类的本质是灵魂，那么在现实的身体和在神域完全由灵子组成的身体，事实上也就是一个躯壳的区别，灵魂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肉身对于我们的作用。”

如果在神域降临之前，还有人质疑灵魂的存在的话，那么在神域降临之后，这些人就全都闭嘴了。

除了神域降临一开始的时候，身体也会进入神域，但是事实上，那个时候身体只是在接受改造而已，初次体验结束之后，灵魂和肉身就完全分开了。

夏梦思陷入了思索。

难怪她会失败，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是牺牲，她所唤醒的生命的求生本能，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失败者的灵魂躯壳。

韩晨道：“事实上，他们哪怕是被欺骗了，对于欺骗他们的人，怨恨其实也是有限的。因为他们早在向人造天使投降的时候，基本上都已经是走投无路，或者是内心已经被贪婪和嫉妒给覆盖了，哪怕知道这股力量会付出一些代价，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这股力量。”

吴媛道：“权力和力量都是很能腐蚀人心的，就算是一个班级的班长，也有滥用职权欺负其他同学的，更不用说天使的力量让他们从社会的底层提高到被人嫉妒的地位了。”

夏梦思道：“我明白了，如果下一次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会想出更好的方法的。”

韩晨道：“这正是我这次来的目的之一。”

吴媛责怪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韩晨道：“在光明之子被杀死之后，有人冒充光明之子继续献祭，窃取了几十万人献祭的力量，像这样窃取神的权柄的人，一般被称为渎神者，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位渎神者顶在前面，我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冒险的。”

夏梦思疑惑道：“窃取神灵的权柄，这种事情不会招来神灵的怒火吗？”

韩晨道：“反正这个神灵已经成为了地球文明的敌人，在双方有一方首先妥协之前，互相之间的敌对状态是不会改变的，而且地球绝对不会是妥协的那一方，因为那意味着地球文明的彻底毁灭，从精神层面上的。”

夏梦思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能够给神灵带来麻烦似乎也是不错的，不过你为什么要提起另一个渎神者呢？是因为他会转移神灵的注意力吗？”

韩晨摇摇头：“不是转移，是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