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杨帆意外的，这里并不是荒无人烟，还有生机所在。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就是上一次战场结束后，星岚城留下镇守城池的人。不过看样子，他们的状况并不太好。”青信疆说道。

杨帆沉默不已。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就是活死人。

除了身上的生机还能证明他们是个活人之外，他们身上基本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人的影子。

全身褴褛，衣不蔽体。

这也就算了，重点是他们现在蓬头垢发，身上还到处可见一道道裂开的伤疤。

还有一些很显眼，一看就是最近刚刚被伤到的。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眼中已经看不到光彩，木讷呆滞，仿佛就是凭着本能在活着。

就算是杨帆等人到来，他们也都恍若未闻，只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三人，甚至身体开始蜷缩在一起，几个人更是相互抱团，将头埋的极低，瑟瑟发抖。

他们在害怕！

如临大敌。

“他们心智已经自封，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一种幸运。”这时，小火鸟忽然说道。

杨帆沉默，神情一冷。

自封心智？苟且一生！

他们到底遭受了什么难以承受的磨难？

杨帆心中瞬间感觉到怒火中烧，一抹戾气从中而生。本来，这些人与他平白无故，杨帆也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可不知为何，看到这些人，麻木的神情之下，不能的流露出来的恐惧，让他心中怒从中来。

“不过，你的药师经应该已经修炼了吧。药师经之中，有一种通神之法，倒是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能够解开他们自封的心智。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小火鸟平静说道。

“为什么？”杨帆心中疑惑。

听到自己的药师经可能有效果，杨帆脸上一喜。可是听到白垩的话，他心中不免疑惑。

“你也不想想，到底是什么经历，能让人自封了心智，来逃避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你若是施展药师经，等同于要经历一遍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一个玩不好，说不定你也会自封，甚至结果比他们还要严重，直接神魂消沉都有可能。”小火鸟一本正经。

杨帆沉吟一下。

一般小火鸟呈现出这种状态的时候，结果都是极为严重的。甚至，落到他的身上，比小火鸟说的还要严重。

“杨帆，你看！”这时，青信疆说道。

杨帆一看：

“这是灵位？”

在前方一个角落，放着几个牌子，每个牌子上都有一个名字。

赵立仁、秦可汗、严世松……

杨帆的脸色瞬间变得又凝重几分。

这些灵位上面一丝灰尘都没有，跟其它的地方格格不入。

“小子，你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倒霉头顶啊。刚才遇到一个活死人，又碰到一群自封心心智的人的。现在倒好，现在连他们牌位都给找到了。”小火鸟的声音传来，透露一丝惊讶。

要知道，小火鸟根本就不是这一方世界的人，他的所见所闻，肯定超出这个世界太多。所以他现在表现出震惊，哪怕只有一丝，也足够说明很多。

“怎么说？”杨帆越发迷惑。

“你没有发现吗，这灵位之上，有着他们气息，也就是说，有人已经为他们立下了排位，所以说，他们基本上已经必死。”小火鸟说道。

“必死？就算用药师经也没用了？”杨帆一惊。

他还在迟疑要不要出手，可现在被小火鸟一句话断绝了后路。

小火鸟跳到杨帆的肩头，看着眼前一个个牌位：

“没用了，我似乎是想到了一种极为古老的秘法，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小子，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这一片战场吧，这里要有大事发生。”小火鸟双翅合拢，气息深沉。

杨帆也直接沉默下来。

他的心中也是极为不爽。

危机对他来说，他可以做到坦然相对。但是未知，却让他心中惶恐。

“不用表现出这种气愤的神情，也不用觉得这些人怜悯。据我所知，这种秘法，最根本的一个条件就是因果。也就是说，是这些人招惹别人在先，所以才会被某种存在盯上。”小火鸟忽然又说道。

杨帆没有表态，他的确是觉得这些人有些可怜。可现在听到小火鸟口气之中的嗤之以鼻和冷蔑，心中也明白。在小火鸟的眼中，这些人肯定是咎由自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帆问道。

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跟他所料想的不一样。

在青信疆的口中，还有之前萧星岚所说，他已经知道，城中是留下了一群人。就算是再惨，他觉得至少能够让自己对这战场有更多的认知。

可却没想到，一切成空。

人，是有！但去额已经是濒死之人。

“不怎么办！看着就行。这些人已经行将就木有，要不了多久，就是他们偿还因果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可以的话，离开这里吧，你太衰了。你不找麻烦，麻烦都会找你，到时候要是沾染了这一份因果，可别说本王不管你。”小火鸟冷冷说道。

似乎连他对这地方都有一些忌惮。

杨帆转身看了一眼眼前的众人。

最后点头答应下来：

“你说的对，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沾染了什么东西。但既然是他们自己招惹，那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悲惨，也要自己承受。”杨帆说道。

他不是迂腐之人。

更不是圣母心态。

他的人生观就是如此，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一念及此，杨帆心中就下定决心，先离开这里再说。

青信疆自然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在杨帆开口的瞬间，就转身离开，显然这里的气氛让他的心中也感觉到的很是不爽。

小火鸟也是一个纵身，来到青信疆的肩头之上，仿佛有意要远离杨帆。

杨帆摇摇头，就要跨步出去。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的。

极为惊悚的一幕就在他的面前发生，只见，一处建筑轰然塌陷，而后便见一座石碑从其中缓缓浮现出来。

就是青信疆和小火鸟都被震惊，猛地转身过去，然后都是神情一变。

“握草，杨帆，你做了什么？”

“果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走哪都能招惹是非。惹不起，惹不起，本王先走一步。”小火鸟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化作一道火光，重新进入到神宫之中。

而杨帆的脸上，也是挂浓浓的忌惮和不敢相信。

因为的眼前，这一座石碑，是一座墓碑。

更准确的说，这是他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