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没有回到他的办公室，而是带着秦昊来到球馆，打开球馆大门一起走进了球馆。

这一周都不会有训练，所以除了秦昊晚上会来加练之外球馆都没有人。

“坐吧。”弗兰克就在场边上坐下。

秦昊也坐下，看着弗兰克，道：“弗兰克，你认为我应该接受乔治的邀请，去雪城大学吗？”

弗兰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球场，道：“秦，算算时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如今才过了大半年，连一年都不到。你或许不知道，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只觉得这是一个阳光的小伙子。哪怕杨勋教练给我寄了你的比赛数据和比赛视频，但我对你一直抱有怀疑的态度。”

“呵呵。”说着，弗兰克自己都笑了起来，“后来你住到我家，每天早上当我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你在院子里训练，你比我们起的都要早。而当我晚上回到家，你也在院子里训练。你的勤奋和努力让我刮目相看，所以当时我就决定，就冲你这份努力，我就一定要把你带在身边。”

“所以之后我接触了很多球队，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我去当教练可以，但必须带上你。”

“后来，我们就来到了圣约瑟夫高中。”

说着这些话，弗兰克嘴角露出欣慰的微笑，语气深沉：“其实一开始我的目标只是争取获得联盟赛冠军。毕竟圣约瑟夫高中的底子太差了，能够夺得南本德联盟冠军就很不容易了。”

“哪知道一步步走来，我们不单夺得了南本德联盟的冠军，打进州联赛，还一路闯到了半决赛。”弗兰克扭头，拍拍秦昊胳膊，“这都是你的供劳。”

秦昊咧着一笑，谦虚道：“也不光是我一个人，这是大家的供劳。”

弗兰克摇摇头，道：“不，这就是你的供劳。自从进入州联赛之后，我们遇到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克罗格、道格拉斯、特里、凯利、哈罗德......他们的实力已经不够看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走不到半决赛。”

“从州联赛开始，不，准确的说，是从南本德联盟决赛开始。我就意识到球员们和你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大到他们已经没办法跟上你的脚步。”

“其实和刚接手球队那时候比起来，克罗格、道格拉斯等人也进步了许多。只是你的进步太快了，快的他们追赶不上，快的超出了我的预期。”弗兰克道：“原本，我是打算让你在圣约瑟夫高中打到毕业，花三年时间好好培养你。可是你的进步太快了，我原本的计划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这大半年时间，秦昊身高又涨了一些，速度却没有变慢，反倒是第一步变得更快，且三分球和突破能力先后蜕变，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技术，和之前比起来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实力提高之多，之快，让弗兰克心惊。

所以原本弗兰克给秦昊制定的“成长计划”就没用了，因为跟不上秦昊的进步速度。

“秦。”弗兰克语重心长的道：“圣约瑟夫高中太小了，就像是一个小池塘，可你却是一条鲨鱼，鲨鱼怎么可能在小池塘嬉戏？你需要更广阔的大海，需要更高的舞台去展现你的天赋和实力。”

秦昊皱眉，道：“可是，我们还没能夺得印第安纳州联赛冠军呢。”

弗兰克笑了笑，笑的有些苦涩：“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圣约瑟夫高中的底蕴太差了。”

“如果给我两三年时间，加上有你在，我有信心将球队打造成一支州冠军球队。可这对你不公平，这会白白浪费你至少一到两年的时间，你现在才十几岁，正是成长期，浪费在这里太不划算了。”

“以你的天赋，将来进nba，成为职业球员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不希望为了一个州冠军耽误你的未来。”

从州联赛开始，秦昊几乎是一个人扛着圣约瑟夫高中在前进。

尽管其中一两场比赛克罗格、道格拉斯等人也有不错的表现，但最终带给他们胜利的，依然是秦昊。

防守端需要秦昊去防守对方的王牌球员，进攻端需要秦昊得分助攻一把抓，他一个人肩上的胆子比几个人加起来还要重。

这是因为球员们实力差距太大，到了高水平的比赛只能依靠秦昊。

当秦昊越打越好，弗兰克就意识到圣约瑟夫高中已经成为了秦昊的桎梏，以他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打ncaa了。

所以今天乔治找来，先和弗兰克沟通了一下，弗兰克没有拒绝，还叫来了秦昊，让他和乔治当面交谈。

一边是圣约瑟夫高中的竞争力，一边是秦昊的未来——弗兰克做出了决定，他选秦昊。

“弗兰克。”秦昊咬咬牙，道：“如果我再留一年呢？就一年，下个赛季我们卷土重来，去冲击州冠军。我想一年时间应该对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可若是我们成功了，就能为球队夺得州冠军。”

这是秦昊仔细考虑才说出来的。

从今天见到乔治那一刻秦昊就在权衡和思考，他本就没打算在圣约瑟夫高中一直打到高四毕业，否则也不会让艾略特提前给他找高三、高四的课本自学了。

只是这才打了一个赛季，还没能夺得州冠军，就这样离开......秦昊不甘心，也舍不得弗兰克。

秦昊看着弗兰克，只要弗兰克点头，他就会留下来，再打一年。

“不行。”迎着秦昊的目光，弗兰克心里有股暖流涌动，但他还是坚决的摇头，“秦，你已经为圣约瑟夫高中，为我做了太多。你为我们带来了南本德联盟冠军，还打进了半决赛。你没必要再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只会耽误你的前途。听我的，离开吧。不一定非要去雪城大学，但是时候离开了。你是鲨鱼，就应该去大海兴风作浪，而不是池塘。”

秦昊看着弗兰克，两人对视，好半响才各自移开目光，秦昊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弗兰克露出笑容，又拍了拍秦昊胳膊，道：“走吧，跟我回家去，你答应爱丽丝带她去游乐场的，这都拖了多久了。”

闻言，秦昊尴尬的挠挠头，很不好意思。

弗兰克哈哈大笑，其实他之所以支持秦昊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再也不希望看到和北劳伦斯高中那场比赛那般，他不想看到秦昊为了球队胜利带伤上场，用自己的未来去冒险。

这次运气好，没什么大碍，但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