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拳来脚往,斗得异彩纷呈,紧张时,观看的程英和郭芙几乎心要飞出了嗓子眼,精彩时,二女目眩神迷,赞叹不已。
不单是黄药师,就连张超群自己也是打得兴起,黄药师果然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神雕世界里面绝对属于隐藏Boss级别,还是随机才能碰到的,这一老一少在武功上几乎就是没法分出高低来,这样的好对手,超群哥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斗到近五百招的时候,张超群忽然纵身倒退一步,同时一掌虚拍而出,看似绵软无力,随即左掌却是力道刚猛,直取黄药师胸口要害,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实是如同三头六臂一般,黄药师微怔,这不是我的落英神剑掌么!五虚一实,变幻难测,黄药师身形移动,让开了他这一招,正待再上,张超群却是收住势子,微笑道:“黄岛主,五百招到了吧?”
黄药师微一错愕,朗声笑道:“好!好小子!这个世上,像你这种年纪的小辈,能和我对上五百招不露败像,绝无仅有,好好好!”
心中却是暗暗忌惮,这小子何止是不露败像,就是再拼个五百招,看来也没有多大问题啊,这样的武功,可比当年的郭靖傻小子要强多了。
见他们停止拼斗,郭芙和程英都迎了上来。一左一右,一个不可思议地瞧着张超群,一个兴奋欢喜,见心上人这等本事,焉能不甜甜如蜜?又想到自己终身大事被外祖父同意,一脸的娇羞明艳。
正在这时,突然从茅屋中走出一个女子来,如云秀发,倾泻而下,肤色雪白宛如凝脂,体态出尘如仙,艳而不俗,娇而不媚,一双似水涟涟的秀眸,宛如倒映着阳光的溪水,令人不敢逼视,她从茅屋中走了过来,也许,小龙女比她容貌还要出尘,还要清丽,但只是她走过来的这段路,便要比小龙女更加风姿绰约,仅仅,只是走路的姿势,便足够倾倒众生!
饶是黄药师,也被她丽色震慑得心中微微震荡,暗暗赞叹,此女之美,天下无双。
张超群激动得不能自已,竟是说不出话来,黛绮丝!黛绮丝!她竟然会出现在此地!
黛绮丝盈盈拜倒,道:“属下黛绮丝,参见教主!”
声若黄鹂,娇而不媚。
张超群抢上前去,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欢喜,将她扶起,呵呵笑道:“黛绮丝,你也来了!”
激动之下,竟是没注意到她自承属下。
“这里没有教主,只有我,张超群,不再有什么教主了,以前的称呼,不须再提,我现下是精武门的门主。”
老天,她叫什么教主了,黄药师在此,程英郭芙在此,老子咋解释?
回头一瞧,果见黄药师凝眉瞧着自己,张超群笑道:“黄岛主,我来介绍,这位叫做黛绮丝,是我的……我的属下,晚辈创立了精武门,专为抵抗鞑子南侵的。”
黄药师微微点头,道:“嗯,年轻人果然有志向!我这外孙女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张超群听出他言中之意,竟似要离去,忙问道:“黄岛主,你要走么?”
黄药师板起脸来,喝道:“还叫黄岛主么?”
张超群心中一动,忙改口道:“外公。”
忽然想到,自己叫他外公,可却认了欧阳锋做义父,黄药师啊黄药师,你可捡了大便宜了,又想到自己跟洪七公称兄道弟,更觉汗颜,七公……七公,我对不起你!这倒霉孩子,真是杯具。
一句外公,叫得郭芙心花怒放,又羞又喜,忸怩着躲到程英的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睛偷偷瞧着超群哥。
黄药师哈哈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游山玩水,饱览风光,有什么不好?”
张超群和他对战一场,对他层出不穷的武功很是喜欢,尤其是兰花拂手,心痒难熬,本来还想跟他比试一番,趁机学来,现下见他要走,失望之极,忽然心中一动,道:“外公,我有个好去处,担保你听了之后,绝对想去,去了之后,只怕就不愿离开了。”
黄药师双眉一扬,道:“哦?是什么地方?说来听听。”
张超群嘿嘿一笑,道:“要我说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黄药师哼了一声,道:“你不说便不说,还跟我提条件?”
张超群似笑非笑地瞧着他。黄药师瞪了他一眼,道:“先说是什么条件,你这小子鬼得很,跟我那女儿倒有八分相似。”
张超群伸出一根手指头,道:“第一,我不叫你外公。”
郭芙神色一变,张超群又道:“我心里当你是外公一样尊敬就可以了,我想,我直接叫你名字似乎更合适,原因么,我一会儿就跟你说。”
好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程英怒目而视。黄药师却是哈哈一笑,望着张超群,不但不怒,反倒欣喜,道:“好,你叫我黄老邪就好了!世俗礼法全都是狗屁,我黄药师不是俗人。”
张超群暗暗松了口气,七公七公,我对得起你了,回头你可得那降龙十八掌传给我做交换!
“呵呵,叫黄老邪就不太尊敬了,你肯我肯,芙儿也不肯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叫你一声黄大哥如何?”
黄药师面带微笑,道:“好!以你小子的武功造诣,叫我一声大哥也够资格,你这小子,比我黄老邪还邪门!呵呵,我喜欢。快说,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么,嘿嘿,刚刚跟黄大哥你交手,你有几招,远远地手指一弹,我险些着了你的道,好像还蛮厉害的,你教了我如何?就当是给孙女婿的见面礼吧!”
黄药师失笑道:“小子,你怎么不去当商人?你可真是天生的精明奸商了,娶了我的外孙女不算,还要学我的武功,那可不行,总不能天下间的好处都被你占了吧?”
张超群笑道:“大哥别急啊,我也不会白学你的武功,大哥想想,以我这样的天纵奇才,大哥的武功不是更加发扬光大了么?是吧?而且,我还自创了一门武功心法,传了给你便是,其实,大哥你还更占便宜哩。”
黄药师道:“你小子能创什么武功心法了,不换不换,我要走了。”
张超群却是一脸胸有成竹,朗声将九阳真经中的一段要旨说了出来,才走出几步的黄药师登时动容,他在武学上的造诣非同小可,焉能不识货?站了住,静听他说下去,张超群说到第八句的时候,闭口不说,笑吟吟地瞧着黄药师。
黄药师霍然返身,道:“怎么你不说了?”
超群哥嘿嘿一笑,一脸的自得,道:“大哥觉得怎么样?是你占便宜还是我占便宜?”
黄药师正色道:“刚才你背诵的,真的是你自创的内功心法?”
超群哥头一仰,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道:“正是。”
包,包啊!
黄药师上下左右地瞧着他,这小子唇红齿白,相貌清秀俊美,虽然生了一张聪明伶俐的脸,但未必能及得上蓉儿,自创内功心法?这可能么?难道还真是天纵奇才了?
张超群见他神情中露出怀疑之色,笑道:“大哥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小的年纪,不可能创出武功来?”
黄药师不答,只是淡淡地瞧着他。
张超群哈哈笑道:“大哥你文韬武略、天文地理、书画琴棋、奇门遁甲、医卜星象、阴阳五行,无有不成,样样精通,按理说,一人之力始终有限,常人终其一生也难在其中一项达到精通的境界,可是大哥呢?这世上就只能有大哥你这一个天才么?你不寂寞么?多我一个,你难道不信了?再说,和我同龄的人,又有哪一个能比我的武功更高的?难道我的武功也是假的么?”
黄药师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点头道:“你也说得不错,世间多几个天才,这才有趣,哈哈,我教你弹指神通,你的内功心法,我就不学了,当今之下,本就罕有我黄药师的对手,武功再高些,跟谁去斗了?”
张超群笑道:“原来是弹指神通!大哥你当真不想学?你不学的话,下一次的华山论剑,可就要排到第四甚至第五去了。”
张超群把欧阳锋和洪七公在华山之上握手言和,并修炼九阳神功的事说了出来,听得黄药师意动不已,又惊又喜,忙问他们所在,张超群呵呵笑道:“我就知道大哥是无论如何也会去找他们的。”
当下,黄药师便将弹指神通传了给他,超群哥听了他所说的个中奥秘窍要,将这门武功的种种疑难潜心记下,心中对黄药师的才能更是钦佩,自己是冒牌宗师,而黄药师才真正是大宗师啊!光是这弹指神通,便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天才如他,世间罕有,往前说五百年,往后去五百年,有哪一个能跟他相提并论了?黄药师所学极杂,五花八门,几乎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假若他专心一致在武学上,又该是何等的地步?
张超群谨记牢了,又将九阳真经的第一卷传授了给他,黄药师原本是不再愿去学别的武功的,可是,这种内功心法,不但能增长内力修为,更有养生之道,张超群说西毒北丐都在华山脚下修炼这门内功,以他争强好胜的性格,焉能落后于这两个老朋友?自然不再客气。
一老一小便在这荒山茅屋中互相传功,超群哥本是想只传他第一卷,第二卷等下次去了华山脚下小村再一并传了给他们三个老家伙,可黄药师竟是忍不住,于是乎,老的就为老不尊,厚着脸皮将旋风扫叶腿、落英神剑掌、兰花拂手和玉箫剑法都抖落了出来,跟张超换了第二卷九阳真经,两人整日讨论研习,闲暇时则由程英下厨,小酌谈天,黛绮丝、程英和郭芙见他们一老一少,白日樽前共饮,晚间剪灯夜话,高谈阔论,滔滔不绝,忍不住暗暗好笑,都觉老的全无尊长身分,少的却又太过肆无忌惮。本来于见识学问而论,超群哥原是远不及黄药师的,只是黄药师说到什么,他总是打从心窍儿出来的赞成,偶尔加上片言只字,却又往往恰到好处,不由得黄药师不引他为生平第一知己了。
一转眼间,便已过去一月有余,这一日,黄药师很早便起了床来,叫醒了张超群,张超群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发现自己脉门被他扣住,不禁一惊,不知何故,黄药师厉声道:“小子,我今日便走,去找老叫化和老毒物,你快拜我为师!”
张超群一醒神,道:“大哥,你这就不对了,上次咱们可是说好的,叫大哥就好了,你现在要反悔么?你要当了我师父,我以后岂不是见了你还要磕头,那可无趣得紧。”
虽然被黄药师扣住了脉门,可超群哥知道他并无伤自己之意,也不害怕。
黄药师瞪眼道:“你不拜我为师,我岂不是比欧阳锋还矮了一辈!你今日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天呐,还有逼着收人为徒的!什么世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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