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诗儿哨音呼唤,张媚手下那些灰衣高手匆匆赶来,制住两位姑爷穴道后把人带走,她才终于安下心来,历经一番痛苦挣扎,总算险而又险地幸免于难!
她靠在诗儿怀里哭道:“诗儿,幸亏你及时赶来,否则~呜呜呜~否则,定会被这两个畜生强姦,我可就没脸活了,更没脸再、再去见他,呜呜~”
诗儿看似很了解主母,问道:“夫人说的是无月?”
她赧颜点头,倏地想起,该说对不起老爷才对!随即问道:“诗儿,刚才你是怎么想到找过来的?”
诗儿道:“小婢见夫人在园中待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平时可待不到这么晚,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由于您有禁令,小婢也不敢进园子,只好待在园门外张望,刚好听见夫人的叫声,便赶紧过来了!”
张媚忙说道:“这条禁令从此废除,改为除了他和老爷,任何男子不得入内!另外,往后你可以随意出入我身边,包括私室。”
诗儿大礼参拜道:“谢谢夫人的信任!”
第二天一大早提审两位女婿,张媚依然惊怒交加,自己虽是艳名在外、被某些人视为人尽可夫的淫妇,可也不能让女婿姦淫啊!
府中出了此等大事,她自然得通知老爷,只是严令诗儿等少数知情者,绝不能让两个女儿知道。侯爷闻讯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赶来,张媚忙将昨晚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侯爷痛斥两位女婿的无耻行为,接着逼问他俩何以变得如此禽兽不如?
他俩说是酒后一时失态,被岳母美色所惑,以致铸下大错。侯爷不信,平素俩女婿知情达理,对二老侍奉至孝,家宴中翁婿仨也没少拼酒,可也从未如此失态过。
当下命灰衣高手痛殴他俩一顿,经过严刑逼问,才得知他俩何以在企图休妻、向岳母求婚等荒唐行为之后,又做下如此兽行?
原来他俩在护送小仙回吟香阁的路上,被她的花容月貌给迷倒,这下可不得了,二人如中邪一般,原本颇有狭义心肠的大女婿再也顾不上道义、文质彬彬的二女婿竟也不惜身段,变得跟两条发情的公狗没啥两样,向小佳人大献殷勤,且厚着脸皮大胆示爱!
这俩混蛋纠缠小仙不得,依然穷追不舍,小仙或许被缠得不耐烦,便甩下一句话:休妻、娶岳母且必须与岳母行房。他俩也不是傻子,这可是足以令自己身败名裂之事,忙追问:若咱俩之中有一个做到了,你总该下嫁吧?小仙轻描淡写地答道:那可没门儿,愿不愿随你们,不过做不到的话,以后请别再来缠我!
于是两个混蛋出门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继而做下那一系列荒诞之事。
侯爷先前还只是大惊而已,得知真相后不禁大怒!小仙是他心中至高无上、不容亵渎的圣女,自己是否能得到另说,却也绝不能容忍别的男人冒犯!一怒之下他派人把两对小夫妻强行遣送回家,严厉警告绝不许再有休妻之念,否则绝不会轻易放过孙张两家。
两对小夫妻回家七八天后,张媚分别给两个女儿去信,含糊其辞地询问夫妻间相处状况,很快便收到回信,得知两个女婿并未公然提出要休妻,但处得很不好,琪儿夫妇本就那样自不必说,连原本挺恩爱的楠儿夫妇也开始经常争吵、夫妻关系紧张,婚姻出现严重危机,令她揪心不已……
然而张媚的烦心事远不止这些,最近小欢、小鹰和从前那些相好的表现,也实在令她寒心。
*** *** *** ***
一转眼间,小仙搬进吟香阁已有一个多月。
张媚一大早起床,梳洗已毕用过早餐后,照例来到内宅雅厅中饮茶,顺便找人询问最近的江湖动态,以及是否有萧无月的消息。
走进雅厅中,发现那套名贵的金丝楠木椅居然不翼而飞,自己的内室遭窃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急急招来后院管家张嬷嬷,让她赶紧追查此事,务必找回失物。
谁知张嬷嬷支支吾吾地道:“夫人,半个多月来,府中这、这等事已发生多起,老爷书房那边失、失窃得更多哩,前院就更不用说了……”
张媚大怒:“张嬷嬷,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及时向我汇报!报官了么?”
张嬷嬷战战兢兢地道:“没、没呢!”
张媚重重一掌把茶几拍得四分五裂,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诗儿闪身而出,正待上前抓人,张嬷嬷忙道:“诗儿姑娘且慢!夫人请息怒,老奴尚有下情禀告!”言罢走到夫人身边耳语一阵。
张媚听得直皱眉,越听黛眉皱得越紧,随后长吁一口气,示意诗儿退下,叹道:“既有老爷严令,此事自也怪不得你,只是不知老爷刻意按下此事,意欲何为?”
张嬷嬷嗫嚅着道:“这个么……老爷的心思,老奴也不敢瞎猜,不过府中如此多珍贵之物被盗,老奴自也不敢怠慢,倒是知道那些失物的下落……”
张媚急躁地道:“别吞吞吐吐的,直说无妨!”
张嬷嬷低声道:“那些东西已全被搬进吟香阁库房之中,成为小仙小姐的私产……”
张媚又跳了起来,怒吼道:“她凭什么!”火冒三丈地要去找小仙理论。
张嬷嬷忙劝道:“夫人息怒!您且想想,老爷严令下人们不得向您禀告此事,就是不想让您知情后去找小仙的麻烦,您若执意要去,不仅老奴不好向老爷交代,弄不好还会闹得和老爷夫妻反目,夫人请三思!”
张媚想想的确如此,自己也有把柄攥在小仙手中,又能奈她何?不禁泄气地一屁股坐回椅上,从库房中新搬来的这套黄花梨木椅她怎么都坐不习惯,恨恨地道:“听你口气,恐怕也知道都是谁干的吧?”
张嬷嬷道:“此事很快就查明了,乃是以前夫人身边那两个小厮小欢、小鹰伙同老爷的书僮与前院其他小厮们所为。”
张媚再次张口结舌:“自古家贼难防,果然如此!然而我就不懂了,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根据张嬷嬷的介绍,她才得知连环盗窃案的整个详情。小欢等人的具体作案步骤是,由他和小鹰负责在后院搜集值钱之物,老爷的书僮们负责老爷书房,那些小厮则负责前院,所搜集之物统统交给小欢和小鹰,因为只有他俩从前和中门守卫混得挺熟、凭借老关系勉强尚能进出后院,最后由他俩负责把东西抬进吟香阁,交给侍候小狐狸精的那两个小丫鬟验收入库。
不知小狐狸精又耍了什么花招,作为一家之主的老爷对如此大案竟睁只眼闭只眼,也没把小厮和书僮们咋地,只是严令他们绝不许挟带任何财物出府,否则交官府严惩,当然小仙小姐自己要拿走又另当别论。
张媚听罢,匆匆赶到老爷书房,老爷不在,她里里外外看了几遍,简直心疼得要命!这儿的损失堪称惨重,老爷内室箱柜中的金银珠宝、最好的家什、但凡看得见的珍贵古董字画之类统统不见,显得空荡荡地,看似要搬家走人的模样。她心情之糟糕,简直比前些时差点被女婿强姦也好不了多少!
她早被那个小狐狸精治得死死,再生气也没招,只是根据张嬷嬷的汇报暗自估算了一下,府中除房产外,约有六成财产已被这小狐狸精据为己有,堪称神州最年幼的富婆!
她接着又匆匆赶往吟香阁,不是去找碴儿,而是去落实张嬷嬷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婷儿和梅儿对她倒也不敢怠慢,带她到库房和各房间一一察看一遍,所有失窃之物的确都在,码放得整整齐齐,部分已经打包,看似准备用马车运走的模样。
在大厅中她找到了自己失窃的那套金丝楠木椅,绕着这六张心爱的椅子徘徊良久,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她整整坐了二十余年、委实不舍,心中涌起一阵把椅子搬回去的冲动,然而抬头看看楼上正手扶栏杆、默默注视着自己的那位小狐狸精眼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在自己常用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既然要不回来了,多坐坐也好,同时向婷儿和梅儿进一步了解内情。
也真是巧了,她刚坐下不一会儿,便听院门外有人在叫:“婷儿姑娘,又有货到,请出来查验一下!”依稀可听出是小欢的嗓音。
婷儿留在大厅里陪她,梅儿出去验货,不一会儿但见小欢和小鹰急如星火地走进大厅,进门后只顾着呆呆地看着楼上,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果然是他俩又送货来了!
张媚抬头一看,小仙已从楼上栏杆边消失,再看看他俩送来的货物,自己很喜欢的那套温玉茶具也赫然在列,简直鼻子都气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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