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歌回到桂山军区的时候,已经是早上。
早起晨练的士兵们正在伙食营吃早餐,突然看到天上有个穿着滑翔衣的家伙在飞,骚得一批,纷纷放下碗筷,聚众围观。
“我靠,敌袭吗?”
“魔族的探子不至于越过高墙到这里来吧?”
“弓箭手准备!”
“管他是谁,敢在军区重地飞行,射下来再说!”
“……”
士兵们差点就动起手,等到秦歌落地,一群人围上去才发现是秦副帅。
“哈哈,原来是秦副帅啊。副帅,这大早上的,您在天上飞什么?”
秦歌两手抱着膀子,瑟瑟发抖,眉毛和头发上都挂着冰晶,快速挤出人群,匆匆离去,留下一脸懵逼的众将士。
回到自己营帐的第一件事,秦歌就是往床上钻。
云柱山附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冷,那种寒冷,连灵装也无法抵御。
在空中滑翔大半宿,他已冷得怀疑人生。
白鹭洲那臭女人,太坏了!
不过还好有安芝芝给他暖被窝。
“秦歌秦歌,你怎么啦?你不是说不跟我一起睡吗?”
“芝芝,快……”秦歌用脚将她蹬下床,然后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头,颤声道:“赶紧去……去给我搞碗热汤。”
“……”
因为要等道宗后援大军与皇朝后援大军会师,然后打散到各个军区,等做出相应的调整之后,才能带领主力部队去往高墙那边,所以秦歌一行人要在桂山军区停留几天,等陈苏安的大队伍到来。
从那晚过后,朱安仁现在看到秦歌就跟看到亲爷爷一样,照顾的无微不至,还经常带秦歌开小灶,吃大鱼大肉,那是恨不得给秦歌暖床,这搞得秦歌很无语。
通过几天的相处,秦歌发现朱安仁这人虽然坏毛病较多,有时候令人讨厌,但他也是一心放在御魔大业之上,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大恶之人。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七天过去。
这日,晨光熹微,秦歌尚在睡梦中跟步小姐约会,便被药不然给掀开被子叫醒。
“老秦,起来!赶紧起来!”
“滚犊子,别打扰我睡觉。”
药不然说道:“大长老来了!你大爷的还睡?咋就没有一个副帅的样子?昨晚我看到苏月摇那么晚离开营帐来找你……你是不是被掏空了?”
大长老来了,这并不稀奇,但大长老一来,就代表要出发去往高墙那边。这些天大家待在军区里,虽然每天跟那些老丘八混在一起吹牛皮聊姑娘也很开心,不过那还是太枯燥,因为都想上前线搞事情,所以药不然现在很激动。
“我被你大表妹给掏空,给我滚蛋!”秦歌一脚踹向药不然,却被药不然巧妙躲开。
“……”
中州军方的主帅是大长老陈苏安,副帅是秦歌,而皇朝军方的主帅和副帅来头也不简单,这主副二帅,俱是皇朝青宵阁二十四大功臣之一,从戎数十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皇朝屡立战功,无不是国公级别,乃当今圣上左膀右臂。
中州与皇朝两军主帅,各领主力部队,直入桂山军区。
桂山军区不仅是去高墙的必经之地,同时也是血土高原粮草辎重的存放地,皇朝和中州两地的大部分物资,都是集中在桂山军区。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陈苏安盘膝坐在大犀牛背上,正在闭目养神,看上去仙风道骨,在大犀牛旁边不远处,有一匹三头血狼,其背上坐着一位身着银甲、虎背熊腰,看上去无比威武的大将军。
如果不知道,还会以为那是一头穿着银甲的大灰熊骑在狼背上,身材实在是壮硕。
“秦堂主何在?!”突然,狼背的大将军发出一道声音,就如打雷一般震人心魄,吓得附近的将士一阵颤抖。
也不知他的嗓门到底有多大。
秦歌不疾不徐迎上去,抱拳笑道:“想必足下便是神狼战将程耀今,程大将军,幸会。”
“哈哈,正是老程我啊!”程耀今取下头盔,翻身下狼,大步走到秦歌面前,一手捋着那看上去很狂野的络腮胡,一手用力拍拍秦歌肩膀,“好!好!身子骨够硬!秦堂主果真是年少有为,英雄出少年,气宇轩昂啊!老程我是个粗人,没读过啥书,不会说啥好听的话,不过秦堂主,你真是好样的!”
程耀今对秦歌竖起大拇指,“了不起!真的了不起!老程这里有礼了!”
秦歌只感觉耳膜发胀,这程耀今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些。
你说话就说话吧,干嘛要用吼?
“神狼战将,威猛无双,神威盖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秦歌再次抱拳见礼。
程耀今哈哈一笑,“老夫有一女,今年四十八,尚未出嫁,秦堂主你……”
“咳咳!”这时旁边一位同样身着银甲的将军走上来,出声制止程耀今说下去,遂对秦歌抱拳:“秦堂主,幸会。”
秦歌抱拳回礼,“想必足下便是双锏战神秦书宝,秦大将军。”
秦书宝捋着胡须,微笑说道:“说起来,老夫与秦堂主还是本家。”
相比起大大咧咧,豪爽的有些过头,说话用吼的程耀今,秦书宝就要斯文的多,但这个人绝不比程耀今简单,只是锋芒内敛。
这时药不然走上前来到秦歌身边,“嘿嘿,程叔秦叔,好久不见,您二老身子骨可还行?”
“你小子!啥时候也学会这些假惺惺的客套话了?”程耀今那熊掌似的巴掌拍拍药不然脑袋,摸着大肚子哈哈笑道:“老程我身子骨硬的很!别看我老程这把年纪,那些怡红院水灵灵的骚娘们儿,来十个老程我都不怕!照样抱起来整!不信咱试试?”
药不然:“……”
众人:“……”
秦书宝一脸“我不认识这货”的表情,笑问:“世子殿下,药王爷可还好?”
“谢秦叔记挂,父王他很好。”药不然看看四周,“怎么……尉迟大爷这次没来?”
程耀今不屑的昂起头,洪声道:“有我老程在,那黑鬼还顶什么事儿?他年数大了,整不动姑娘咯,在家陪他那两个夫人呢!话说药小子,多年不见,你倒是改变不少,不错,我喜欢!这才是我皇朝大地的爷们,你要是再敢像以前那样祸害姑娘,老程我抽你丫的!”
“……”
待众人一番客套寒暄之后,犀牛背上的陈苏安开口:“事不宜迟,秦堂主,程、秦二位将军,我们还是赶紧赶路,以免耽误军情。”
“对!走走走,确实应该赶路!”程耀今翻身骑上狼背,“走,秦堂主,咱们路上慢慢唠!”
……
主力大军一路直行挺进。
半月后。
陈苏安和程耀今所带领的主力部队终于登上高墙。
那些在高墙上苦苦支撑的将士们见援军赶来,无不欢呼。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
高墙下。
秦歌骑在五鳞红光背上,仰望前方那如山脉般巍峨高耸的巨墙,心中除震撼之外,就只是震撼。
“公子,这就是高墙吗?”站在五鳞红光身旁的秦筱看看秦歌。
秦歌点头,“这就是高墙。”
“太牛逼咯,这哪里是墙,分明就是一座山!”药不然目光震动,语气中充满感慨,“老秦啊,从小斑爷做梦都想来高墙看看,今天算是如愿以偿。”
战安凉握紧手中的刀,他的目光很冰冷。
魔族,就在墙外!
魔族,老子来了!
秦歌凝视着高墙,暗自释放出一道神识,但神识刚接近高墙就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弹回,由此他可确定,这所谓的高墙,其实是一种阵法,而且是老头子亲自设下的阵法。
在《奇门阵术》里,这应该是“界阵”。
如果不是阵法,即便这墙再长再高,再如何壮阔,那又怎能挡住鸿土魔族数千年不犯?
而血土高原之所以灵力稀薄,并不是因为这里是高原地区,而是因为这道墙将这片土地的灵力吸收聚集,如此才可维持界阵。
在墙上有被开凿出的宽阔栈道,呈螺旋线向上延伸。
墙顶上的面积可谓辽阔,容纳军队、修建堡垒,绰绰有余。
秦歌从五鳞红光背上跳下,“登墙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