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子桑沧田这样的人,秦歌不会心软,更不会心善。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对秦歌有过善意,有的只是满满的恶意。
而这也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认定步知舞会嫁到子桑家,偏偏秦歌又喜欢步知舞,跟步知舞走得很近。
就为这种理由,他们先是四处坏秦歌名声,接着又想要秦歌的命,甚至是伤害秦歌身边的人……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某些权贵的游戏规则。
但秦歌并不接受他们的规则,因为他不屑跟一帮低等动物为伍。
该走的路,要去走;该宰的畜生,要去宰。
老子的规则,就由老子自己来定!
……
……
华灯初上。
秦歌回到花间楼的时候,窗户飞进来一只鸽子。
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里有封信。
信上没有落款,只有一个鲜艳的口红印。
信的内容是两个地址,亦是这个口红印的主人要交给秦歌的所谓的证据。
当天晚上,秦歌就带上楚陌寒、战安凉、金峰森三人找到信上的地址。
第一个地址,是一个位于城主府西侧的隐秘地下仓库,那个仓库,表面是个酒坊。
秦歌直接将酒坊老板带走,经检测,确认酒坊老板是魔族。
事实上这个酒坊老板并不是魔族,是实实在在的人族,而且是秦白最信任的城主府弟子,但因为白鹭洲给这位酒坊老板下过某种毒,秦歌只需要再找到一种白鹭洲在信上指定的药物给他服下,便能让他身体发生异变,皮肤变成淡绿色,看上去就跟真的魔族无异。
秦歌觉得白鹭洲真狠。
之后,秦歌又带着楚陌寒、战安凉、金峰森三人连夜离开清江城,在嘉霖城的地界中找到一个属于子桑家的隐秘仓库,用同样的方式,“找”出一个魔族。
而在嘉霖城的这次行动,秦歌表现的很高调,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
就跟秦歌想要的那样,嘉霖城主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他差点被吓尿,生怕这事儿跟自己扯上关系,因为这是在嘉霖城地界,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嘉霖城主翻身下床,连仪容都来不及过细整理,第一时间找到秦歌,全力配合秦歌,派出城主府弟子彻查嘉霖城地界内一切跟子桑家有关的仓库或是商坊,就连那些跟子桑家有关的小家族也是一个没放过。
虽然工作量不小,但也总比跟这事儿扯上关系好。
跟秦歌预料中的一样,这事也起到连锁反应,都用不着秦歌再表态,九光城主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九光城主府的所有弟子,无情的将跟子桑家有关的一切仓库或是商坊查封,并断掉九光城跟子桑家的一切来往联系。每个跟子桑家有关的人,哪怕是十来岁的孩童也要进行严格的审讯!
因为子桑家的总部就在九光城地界,如果九光城主不做点什么,那他会很麻烦。
子桑家的根基很深,很牢固,势力遍布中州大地,不光清江、嘉霖、九光三城有子桑家的根须散布,在四阵城和钟山城同样也有。
是以,在嘉霖和九光的两位城主做出反应之后,四阵和钟山两城的城主也不甘示弱,开始全力配合秦堂主。
与魔族勾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而且是掉全家的脑袋。
一直以来,对于跟“魔族”有关的重罪,道宗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走一个,有时候,哪怕只是怀疑,没有确凿证据,也会直接先动刑。
在今天晚上,中州大地可谓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很多人都睡不着觉,整完杯弓蛇影。
……
秦白静静的站在府邸大门口,凝望远方黑蒙蒙的夜色,心情很沉重。
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也知道秦歌不会放过他家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在秦歌就任戒律堂主的前一天晚上,他一边带人想要血洗花间楼,一边又安排自己的家人乔装出城。
可结果令他难以接受,不仅没能血洗花间楼杀掉秦歌,自己的人和子桑家的人反而还白白送命,甚至,他的家人也全被拦下,没有逃出清江城。
现在他忽然明白,到底是谁在卖他。
“白鹭洲!”他紧紧捏着拳头,目光中透出阴冷的光芒,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白鹭洲生吃!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夫君,我还不想死啊!你快想想办法啊!秦歌那厮心狠手辣,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你快去找二长老帮忙,让他救救我们啊!”
“给我闭嘴!”秦白抬起手,就要扇她耳光,但还是没有扇下去。
他是真的很恨这个黄脸婆,他在做城主的这些年,这黄脸婆黑心敛财,做过多少坏事,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残害了多少无辜的少女,到现在数都数不清。
那些金银珠宝,那些名贵首饰,全是用别人的血换来的!
其实仔细想想,秦白觉得这也怪自己,自己更应该恨的人是自己……那时她年轻貌美,太过宠她,才把她惯成这样。
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有那些寄生虫一样的亲戚……也都是被他给惯的。
因为他是城主,是清江城的主,在清江城,他就是皇帝!
“翠翠,该享的福,你这大半辈子也已经享够,该知足了!”秦白慢悠悠的朝前走去,脚步有些蹒跚,一时间仿佛苍老很多岁,“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看看几个跪在前边哭泣的姨太,脸上露出笑容,“如果能够重来,或许……我大概还是会这样。这大半辈子,我什么没享受过?我知足了!”
……
翌日清晨,天刚亮。
数百名来自玄玉宫实力高强的三代弟子御剑乘风而来,从天而降,将占地辽阔的清江城主府团团包围,在这些三代弟子身后,还跟着一辆辆飞辇。
这些飞辇并不豪华,因为这是囚车。
与此同时,位于九光城地界的子桑家总部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大长老陈苏安下令调动道宗的修道者军队,将中州大地全境严密封锁,凡是子桑家的人,不管是内家弟子还是外姓弟子,都被道宗军队强行控制。
在平常饱受欺凌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大呼痛快,更有人跪在那些严肃的道宗弟子面前开心的哭。
有个大妈向那些道宗弟子诉说,她的女儿被子桑家的几个弟子掳走,遭受凌辱之后,还被子桑家的那几个弟子给害了性命。
还有个姑娘说,他的丈夫被子桑家活活打死。
“……”
“中州,变天了!”
“变得好哇!”
“秦堂主,感谢您为我们伸冤!感谢您惩治这帮恶人!老朽在这里……给您跪下了!”
……
玄玉宫。
戒律堂的院子里。
在今天,战安凉和苏文轩都被秦歌叫来帮忙。
从今以后,苏文轩是戒律堂的师爷,战安凉则是戒律堂主的副官。
本来秦歌还想将药不然那家伙也叫来帮忙,可是那家伙并不喜欢掺和这些事,他只喜欢修道,只喜欢看热闹。
安静的审讯堂中。
秦歌问战安凉:“子桑沧田敢砍吗?”
战安凉说道:“这颗头我要五十万。”
秦歌:“比我想象的要便宜。”
不多时。
身着囚服、披头散发、手脚上铐的秦白被带上大堂。
紧接着,昨晚被严刑拷打过的子桑沧田也被带上大堂,因为子桑沧田屁话很多,所以昨天晚上有位剑卫未经秦歌允许,私自动刑,把子桑沧田的舌头给割了。
剑卫都是任玉虹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也是任玉虹最信任的心腹,是以剑卫们很早就知道任玉虹对子桑家的态度。
现在新的戒律堂主要给中州来个大扫除,拿子桑家开刀,剑卫们自然会很配合。
而在这些剑卫中,有些还经常跟身在血土高原的任玉虹书信联系,所以他们知道任玉虹跟秦歌的真实关系,只是他们从来不会多嘴。
并且,任玉虹还跳过步知舞,直接向留在中州的剑卫队长表态,让她们好好辅佐新的戒律堂主。
……
本来审讯一个城主和子桑家这样的家族的家主不是小事,按理,步知舞和长老堂的几位长老也该来观审,但今天并没有谁来,只有秦歌。
这意思已然很明显——秦歌想怎样就怎样。
秦歌忽然感觉自己是开了挂,而且这挂还是任玉虹帮他开的,他现在在想,或许从自己下山的那一刻起,一切的一切,都已被任玉虹安排得妥妥的。
他不是在帮步知舞,而是在帮任玉虹。
但即使想到这点,秦歌也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因为他已经不能后退,也因为,通过玄剑道宗,他确实能做到很多他自己想为这个世界做的事。
直到身为戒律堂师爷的苏文轩出声提醒秦歌,秦歌才收起思绪。
有些过程还是要走的……
秦歌面无表情:“秦城主,关于你与魔族勾结一事,现已有确凿证据,你有何需要补充的?”
秦白低着头,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歌所谓的证据,便是白鹭洲昨晚那封信上的内容。
在审讯堂上,或许不用拿出证据,因为都心知肚明,秦歌能不能拿出证据结果都是一样,秦白怎么都得完蛋。
不过这证据秦歌也是必须要拿出的,可以不用拿给秦白,但一定要拿给中州人民,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有思想觉悟,很好,这样大家都省时间。”秦歌直接省去这个麻烦的过程,挥挥手,便有一名剑卫将秦白拖走。
随后秦歌看向满脸是血还没了舌头的子桑沧田,说道:“子桑家主,关于你与魔族勾结一事,现已有确凿证据。此外,我还查出,子桑家众多高层中饱私囊,私扣本该运往边境前线的抗魔物资,藏于中州各地仓库。”
“数年来,子桑家各大商坊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各方面啃食道宗骨头,如此盗贼行径,令人发指……”
“……”
秦歌一连说出好几条罪名。
子桑沧田无话可说,因为他已经没有舌头。
秦歌微笑着注视着子桑沧田,“老狗,你应该跟昨天那样吠。你不是觉得你挺牛逼?在中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子桑沧田狠狠的瞪着秦歌,恨不得将他生吃!
秦歌说道:“不得不说,这种报复的感觉,真特么爽。”
子桑沧田依旧瞪着他。
“没错,我就是小人得志,你能把我怎滴?起来咬我啊。”
“还记得,玄剑大会的时候,我让子桑陌田回去给你带过一句话……”秦歌站起身,朝堂外走去,“感谢你把子桑家养的这么肥。”
“猪养肥了,那就应该宰。”
子桑沧田忽然明白,他的子桑家,不过就是玄剑道宗的一个仓库,现在前线要打仗,这个仓库自然也要动。
……
……
萝莉宫。
农场。
苏文轩站在田坎上,拿着一卷“中州人民报”,对正在田里抓泥鳅的秦歌说:“才一天不到的时间,这事便在中州传开。现在中州百姓对你的评价很高。”
秦歌问道:“刑场你设在何处?”
苏文轩:“就在金华城区东郊的树林,三日之后。”
秦歌对身旁的战安凉说道:“沙雕,到时就麻烦你了。”
战安凉将一条泥鳅丢进竹筐里,说道:“有钱赚,这很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