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魁正要说好,恰好此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蒋魁拿出手机一看,是柳檀语打来的,他看了眼邹漫,邹漫眼角挂了一颗晶莹的泪滴,大而明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依赖,蒋魁一个不忍心,伸手挂掉了柳檀语的电话,
邹漫低下头,掩住里面的得意,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就像两年前,我生病了,你却执意要去M洲开会一样。”
邹漫这话一说,蒋魁心里便越发的愧疚了,
作为蒋家的太子爷,蒋魁既享受着极高的地位,同时也会遇到很多的风险,两年前在M洲,他遇到一伙想要绑架他的人,是邹漫挺身而出,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脱身时间,让他免于被绑架,
那一次,邹漫受了伤,他为了完成父亲交代的一个项目,没有管病床上的邹漫,而是去了M洲开会,
此时邹漫提起这个,倒让蒋魁想起了当时邹漫挺身而出救他时的英勇样子,再看看怀里脆弱的她,蒋魁心中柔情顿起,
“你先休息,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好。”邹漫一边说着话,一边往蒋魁怀里靠了靠,“老公,以前都是我的错,我都想通了,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那个小宇很可爱,你要是喜欢,就把他接回家,我愿意当他的妈妈。”
蒋魁没想到,一场大病,居然让向来高傲的邹漫,连私生子都能接受了,他点了点头,“好。”
时隔多日,再回到蒋家时,看到客厅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蒋韫眼中划过嘲讽,
小宇朝着蒋韫跑过去,“姑姑。”
蒋韫皱了皱眉,看向柳檀语,“蒋魁什么时候娶了你?”
连门都没过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来的资格叫她姑姑。
柳檀语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不变,看向小宇,“小宇,叫姐姐。”
小宇很听话,“姐姐好。”
蒋韫此时倒对柳檀语有几分刮目相看了,这个女人心性很坚韧,怪不得邹漫那样的女人,都能被柳檀语给玩成这样。
蒋韫的目光在柳檀语脸上扫了一遍,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蒋家被搅合得越乱越好,她就喜欢看蒋家乱成一团的样子,这样挺好的。
出了蒋家大门,蒋韫往外拨出一个电话,“查到了吗?”
“没有,我们查了内部的名单,并没有夏瑜这个人,既然您确定他是特种人员,那很有可能他参加的是国家保密行动,所以我们查不到任何的痕迹。”
“好的,我知道了。”蒋韫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看着远方的地平线,蒋韫难得的生出几分茫然,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在试图寻找夏瑜的踪迹,但都一无所获,
苍茫的大海上,巨大的舰船在海洋上乘风破浪,一束束白色的浪花被推向两边,惊醒了不远处悠哉游哉的海豚,
“夏瑜啊,你都成这样了,还不愿意回去?”队友拿着一瓶水过来,递到夏瑜面前,
夏瑜脑袋上,胳膊上都缠着绷带,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坚定,“不回,当初来的时候就说好了,不把这边的事情做完,绝对不回华国。”
“唉,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犟呢,”队友一脸无奈,“那不是正常情况下吗?你这都被伤成这样了,还非要留在这里干什么。”
夏瑜沉默着不说话,那张精致的脸,如今仿佛长开了,褪去了圆滑的轮廓,变得有了硬朗的弧度,眉目之间,也沉淀了几分稳重。
队友不再劝说,只能拧开盖子,把瓶子递到夏瑜嘴边,“来,抿一口吧,这可是我偷偷藏的酒,千万别让队长发现了,看你受伤了,我拿出来给你尝一下。”
夏瑜一低头,直接灌下一大口,
“........”看着瞬间空了一小半的酒瓶,队友又心疼又无奈,“兄弟,这是酒,不是水,你一会儿要是喝醉了,我怕是要被队长丢到海里喂鲨鱼去。”
一大口酒下去,夏瑜只觉得喉咙里冲的慌,但他喜欢这种被酒精刺激的感觉,想要再喝一口,队友已经抱着瓶子跑远了,
看着夏瑜一副深沉的模样,队友一边抱着瓶子往回退,一边摇了摇头,夏瑜小小年纪的,心里怕是藏了不少的事吧。
——
自从宁元基金成立开始,便有无数的项目成立,致力于配合官方,完成对贫困地区,贫困人群的帮扶。
在众多的项目之中,夏挽沅最为看重的,一个是西南地区,一个是西北地区,
西北地区是致力于环境保护,沙地变绿洲,
西南地区,则是通过引入教育,引导就业,减少掉那里常年盘踞的D品贸易。
然而这件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如登天一般,
西南地区再往南,是一处无人监管的中空地带,无数的黑色贸易从这里滋生,那些已经在这里建立起庞大的利益带的地方群体,不允许任何的外来人员打破掉这里的平衡。
那些在山区建立起来的工厂,那些一本万利的生意,需要的是如同草芥一般的劳动力,
而草芥一般的劳动力,一般都来源于贫苦的家庭,
只有既贫苦,又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的人,才最容易洗脑,最容易被操控,成为毫无力量的傀儡一般的劳动力,
而宁元基金与官方的介入,恰好就触碰到了这些利益体的逆鳞,
办学校?办一座,烧一座,
扶贫?前脚送物资的人刚走,后脚就被洗劫一空,
至于建立起来的各种辅助的机构,更是连地基都还没打好,便被一些本地势力尽数摧毁,
换做是以前的那些慈善机构,或许会因此而萌生退意,丢下一些钱和物资便离开,
但宁元基金面对这样的困难,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是和官方联手,硬生生的将一座座学校,建在了那些无人踏足的领域里,将一方方旗帜飘扬在弥漫着黑烟的土地上,
这样强势而来的做法,自然引起了不少的争议,
无数的消息从西南出发,飞往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