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支那人，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来人，通知陆航部队，让他们出动飞机，炸毁四行仓库升旗的死字旗！”松井石根愤怒地摔掉手里的电话，咆哮道。

“嗨！”

很快，租界的防空警报响起。

谢灵运眉头一皱，他立刻下令：“张三，你火速前往楼顶，通知除防空兵外，所有人立刻撤回楼里，鬼知道飞机来了。”

五分钟之后，楼顶集结的守军便火速撤退回来。

钢管上飘扬的死字旗直接被插在事先凿开的水泥中，除非航空炸弹直接命中，不然鬼子的航空机枪根本打不到。

“长官，我要求带着两挺捷克式轻机枪前往楼顶，补充防空火力。”已经升任排长的羊拐来到指挥室道。

“楼顶现在很危险，你确定要去吗？”谢灵运提醒道。

这些逃兵能拿起枪重新投战斗，他已经很满意了。

执行这种九死一生的任务，他们可以吗？

“长官，我是川军的人，死字旗是川军至高无上的荣耀，我绝不允许日军的飞机伤到它，我们排请战！”羊拐的态度很坚决。

另外，还站着端午，老算盘和老铁等人。

谢灵运一时间有些感动，他万万没想到，这群人这么快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仗打到这个份上，谁不怕死？

但外敌入侵，整个华夏，人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

哪怕是贩夫走卒都明白，现在怕死，国家就要亡了，后代将来，怕是得把自己的脊梁骨戳烂啊！

“注意安全，去吧！”谢灵运摆了摆手。

“是！”羊拐敬了一个军礼，激动的转身离开。

很快，逃兵排便带着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上了楼顶。

在防空兵的指挥下，两挺机枪一左一右，构成了一个小型的交叉防空阵地。

没多久，四架鬼子战斗机便呼啸着，扑向四行仓库。

远处的鬼子沸腾了，他们叽里咕噜的一阵乱敲。

四架飞艇上，各国的军事观察员安抚众人后，纷纷发出不屑的一声轻笑。

“日军飞机没有携带重磅航空炸弹，难道他们想拿航空机枪，扫平这座碉堡式的钢筋混凝土建筑吗？”英吉利的武官鄙夷道。

德意志武官迅速打脸道：“约翰，他们的目标不是四行仓库，而是那面死字旗，你还是不了解东方的文化啊！”

“汉斯，那就是一面旗，至于这么大动肝火，把空军都叫过来吗？”英吉利武官十分困惑。

德意志的武官笑而不语。

他对华夏文化的理解，绝对不逊色于本地人。

那面死字旗对鬼子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是代表着死守四行仓库的决心和战意。

“击落那面旗帜，击垮他们的自信心！”

“胆敢挑衅帝国军队，就必须付出代价！”第三师团指挥部内，松井石根看见飞机后，他脸上露出笑容。

飞机对于地面目标，拥有绝对的优势，这在世界第一次大战中，已经应验。

目前淞沪地区，绝对不会有一架支那飞机前来支援。

那面死字旗，肯定彻底完蛋了。

“三千米，敌机进入我有效射程，二千米，捕捉到目标，一千米，开火！”

两架防空高射机枪一同开火，随后，二挺捷克式轻机枪也开始点射。

哒哒哒……

四条火舌从枪膛中喷射而出，在空中形成交叉火力网。

鬼子的飞机左突右突，他们利用俯冲的加速度和技巧，摆脱防空高射机枪的攻击。

四架飞机迅速拔高，不敢在低空盘旋，只能从高空扫射。

航空子弹能准确命中四行仓库的只有十之三四，至于击落以钢管为旗杆，插在水泥中的死字旗，这就属于痴人说梦了。

不过，战场上乱飞的子弹，凡打中了一架飞艇。

“法克，撤离战场，这群日本鬼子的枪法太差，我要向他们的政府抗议！”美利坚武官脸色一变，愤怒道。

很快，四架飞艇撤离战场。

由于防空火力不值得当，鬼子空袭几乎没有取得成效，但他们的飞机依旧在上空徘徊，迟迟不肯离开。

这就极大影响了四行仓库守军的火力优势。

“妈蛋，小日本，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尝到六爷和轰20在你们国土上空例行巡航的滋味！”谢灵运暗骂一声。

他拿出AWM狙击枪，前往窗口，寻找目标。

恰好此时，一架鬼子飞机从侧面飞过，他想从侧面扫射四行仓库。

“狗日的，去死吧！”谢灵运举枪，很快捕捉到鬼子飞行员的位置，预判开枪，一气呵成。

嘭！

鬼子飞行员到死都不会想到，自己在飞机上会被人一枪爆头。

这架失去人驾驶的飞机做着不规则的布朗运动，向西飞去，很快便落地爆炸。

冲天的火光升起，飞机连带着飞行员，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楼顶的防空兵震惊了，他们有点怀疑人生，那架飞机怎么被击落了？

对面的日军懵逼了，自家的飞机，怎么就没了？

“纳尼，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狙落飞机！”松井石根本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他刚刚看见，四行仓库3楼位置闪过一个火光，随后飞机便触地爆炸。

苏州河北岸，正在观战的百姓爆发出雷霆般的欢呼声。

这欢呼声，对鬼子来说，就是最为深切刻骨的讽刺。

“八嘎呀路，要不是帝国还惹不起英美列强，我一定亲自指挥部队拿下租界！”松井石根愤怒的咆哮道。

此时，谢灵运的狙击枪，已经瞄准了第二架飞机。

跟之前不一样，这架飞机在上空盘旋，所以他换上燃烧弹，瞄准油箱。

锁定目标之后，立刻开火。

轰！

第二架飞机在空中被打成了一团火球，燃烧的铝制残骸散落战场四周。

剩余的两架飞机见状，立即撤离战场。

一场空袭结束，死字旗上，连个弹孔都没有。

苏州河北岸的百姓呐喊起来。

“狗日的小日本，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飞机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再来，一样是被击落的下场！”

“我们华夏站起来了，现在不是你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时候了！”

……

松井石根的两眼开始发红，他拔出自己的指挥刀，下令道：“八嘎呀路，命令第一联队，立刻进攻四行仓库！”

“天黑之前，我要看见你们冲进去，杀光那里面的支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