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勋拿着望远镜,看到四行仓库前,己方士兵各种死前挣扎的惨状,他彻底被激怒了。
近卫联队自开战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败。
“把坦克开过来,把重炮推上来,今天我要推平这座仓库,我要碾碎里面的支那人!”
他的参谋长连忙制止:“长官请三思,军部已经下了命令,这场战斗,不准动用坦克和重炮!”
“要是不小心炸到对面的英租界,那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国际问题,就彻底闹大了!”
“哪怕您是皇室成员,也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近卫勋气的紧咬牙关,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彻底变绿。
自己手里明明有一个王牌联队,坦克和重炮一样不缺,要是敞开了用,半个小时,就能把那座仓库炸成废墟。
但是,军令不可违。
现在的帝国,还惹不起英美这种老牌列强,一切要以大局为重。
不然,军部那些老古董,真的会杀人。
“强攻攻不进去,那就炸开围墙,让大部队直接冲进去。”
“支那人在一对一交战中,从来都不是帝国军队的对手。”近卫勋指着四行仓库左边的围墙,极为自信道。
四海仓库只有南北开窗,东西两面,没有任何窗口。
从那里虽然不能强攻,但同样,守军也不能从那里开枪防御。
“把坦克和装甲甩掉过来,作为掩护,让工兵炸开缺口。”
“只要砸开仓库,仓库里的守军,必死无疑!”
“把全联队75毫米山炮全调过来,朝着那个方向猛轰,掩护工兵和敢死队进攻!”
“嗨!”参谋长大声领命,然后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
近卫联队的两个大队,对西面再次展开进攻。
75毫米口径的山炮虽然炸不塌四行仓库,但它们还是给墙上开了两个大洞。
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鬼子十几个敢死队员用盾牌挡着身体,逐步逼近仓库。
防守侧面的是一营一连五排,排长陈树生。
炮弹炸开西面的墙体后,他侧着身子看过去,发现鬼子已经来到墙底了,正在买炸药。
“艹,这群王八蛋还真是贼心不死!”
“来人,往下丢手榴弹,快!”陈树生大吼一声。
五排的士兵开始轮番往下丢手榴弹,可是丢下去的手榴弹,压根伤不了钢制盾牌下的鬼子。
加上鬼子重火力的掩护,不少丢手榴弹的士兵反而被扫倒。
陈树生的眼睛当时就红了:“这群狗日的,想炸墙,下辈子吧!”
他找到十几颗手榴弹,缠在腰间,咬破手指,在一块白布上写下:舍生取义,而所愿也!
“大丈夫以身许国,行事也!”
“弟兄们,我要是没炸开底下的乌龟,你们跟上,要是有人能活着出去,告诉我娘,孩儿不孝了!”
说完。
陈树生拉了手榴弹的引线,就要往下跳。
“站住,给老子滚回来!”
说这时迟,哪时快,人就要跳下去的时候,谢灵运赶到。
他拉住陈树生的胳膊,一把抢过这家伙手里的手榴弹,直接丢了下去。
轰!
一股热浪升起,鬼子的乌龟壳,毫发无损。
“急什么,我说过,我要把你们活着带出上海,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发起自杀式进攻!”谢灵运厉声训斥道。
他一招手,督战队的人从二楼拖上来不少新鲜的尸体,都是刚刚攻上来的鬼子。
“把手榴弹,白磷燃烧瓶都绑在这些鬼子身上,有这些家伙破阵,足够了!”
督战队的老兵,都不是省油的灯,很快,七八具鬼子肉身炸弹,并制作完成。
还有一个老油条,跑上顶楼,从待命的迫击炮排,抢到三枚迫击炮弹。
这家伙心思很歹毒,三枚炮弹,都挂在了一具鬼子尸体上。
“你小子还真是个人才,这东西威力大,先把它丢下去!”谢灵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第一个高爆版的鬼子尸体,在拉响手榴弹引线后,被老兵一脚踹了下去。
鬼子的钢板阵没撑住,尸体直接砸了进去,随后,便是上崩地裂的连环爆炸。
轰!
七八个举着盾牌的鬼子,连人带着盾牌,直接被炸飞。
远处待命的敢死队第二组组长惊恐道:“八嘎呀路,那是什么东西?”
他手下的士兵冒着生命危险,拖回来一个被炸成半截的伤员。
“刚刚发生了什么?”
“长官,他们不讲武德,把帝国军的尸体制成人肉炸弹,我们没有防备,中了招,大意了……”半截人的鬼子兵边吐血边道。
“哟西,你的可以去死了,敢死队第二组,跟我上!”
“注意,都撑住钢板,不要让尸体砸下来!”小组长自信心满满道。
他带了十几个人,组成一个更大更结实的钢甲阵,然后叮叮当当敲了起来。
都战队的士兵刚想往下丢鬼子牌人肉炸弹,谢灵运拦住了他们。
“咱们上次制作的白磷燃烧弹因为玻璃瓶不够,剩了不少混合液,抬过来,顺着墙倒下去!”
很快!
稀稀拉拉的白磷燃烧液,便顺着钢板的缝隙,流进了钢板阵里。
随即,一个点燃的燃烧瓶丢了下去。
随着一声脆响,白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直接烧到了二楼。
下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四周待命的鬼子兵连忙拿着灭火器上去救人。
结果,白磷根本扑不灭,而且越烧越旺。
黑烟滚滚。
十几个鬼子兵连带着他们手里的钢板,都烧成了一地残渣。
熊熊燃烧的火焰,战士逼退了鬼子兵,不过,鬼子兵焚烧的臭味,也给仓库里的守军造成了不少伤害。
很多人闻见焦糊的烤肉味,还以为今天吃烤肉,当他们知道这味是炭烤鬼子后,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当时就吐了。
“古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今有团长火烧小鬼子,痛快,原来这仗还能这么打!”赶来的朱胜忠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不过他的嘴角隐隐抽搐,貌似有很多话,没说出来。
近卫勋目睹这一幕,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这时候别说三个小时,一整天都要过去了。
河对岸的支那百姓正对着自己再指指点点,不少人已经在跳舞庆祝。
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帝国陆军的名誉,皇室的名誉,将毁于一旦。
“参谋长,你通知那群海军马鹿,我允许他们动用舰炮,炸平这座仓库!”近卫勋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