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五十岁上下的面容，圆脸，威严，气势十足，透着男人的自信。
只是，脸上布满一层——
死气！
过去，见过几次梁德辰，没有仔细观察这个人。
此刻，才第一次发现他身上的死气。
不过，他的这种死气，与那种将死之人，甚至与自己这种寿命燃尽之人身上露出的死气还是不同——
被死气沾染了。
确切的说，就是长期接触死气后，身上沾染的死气。
死气，由何而来？
刘飞脸上露出思索。
韩冰和方璐互相对视一眼，看到刘飞沉默不语，以为害怕，心中更喜。
“刘大少，今天我韩冰小店开业，请问你这位百祥集团至尊卡会员、望乡居股东，给我准备了什么贺礼？”
韩冰说完，眼角含笑，满是讥讽。
刘飞目光从梁德辰脸上收回，看向韩冰——
不知死活！
“礼物我没有准备，不过我准备做你的第一个客户，给你开张。”
“刘少！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做韩冰人的第一个客户呢？这个女人可不是第一次的货，而且貌似和很多人在一起过。”
一直沉默的马淑开口。
她早就忍无可忍，差点儿气爆。
韩冰脸唰的一下红到脖子根，接着变黑，刚想要开口，马淑又说话。
“我澄清一下，刘飞是我们天下藏古玩店的座上宾，是看在我姐夫面子上帮我的。”
“至于韩老板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完全就是空穴来风，人家老婆是望海市三大美女之一，刘少怎么会看上我这种货色，我有自知之明。”
“至于说刘少的妻子，人家是不愿意来这里。那是几十亿公司的董事长，会看上你这个小小古玩店的掌柜？”
“你们也知道，刘少妻子冰清玉洁，光彩照人，与刘少恩爱有加，可不是韩老板这种人尽可夫女子可比，难道来这里让韩老板自惭形秽吗？”
马淑的话，火辣辣刺激。
原本傲气十足的韩冰，瞬间气的肝疼。
现场火药味十足。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韩冰虽然连方璐都没有告诉，但她的确是靠出卖，才博得上位，才有机会能够掌控这个几十亿的古玩店。
她就是男人的玩物。
马淑的话，虽然听起来难听，但说到了她的痛处。
大声反驳，“马淑，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把自己的无耻，说成是别人的无耻。”
马淑大笑，“韩老板别这样激动啊！我马淑可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但我马淑还是女孩，不是女人，我敢去医院鉴定。韩老板，你敢吗？”
脸上浓浓笑意，裸挑衅。
韩冰脸更黑，手握着话筒，气得直发抖。
“韩老板，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反正我就是一个小老板，不像韩老板那么阔绰，出手就是几十亿。”
马淑转头看向众人，“我很好奇韩老板的出身，什么样的家庭，能够这样富有，三天在这里开起一家几十亿的古玩店呢？”
唰！
所有人目光全部看向韩冰。
马淑的话提醒了众人。
这个韩冰到底什么来历？
“韩老板确实是有钱，能够二十多岁开起几十亿的古玩店，牛啊！”
“家里有矿吧？”
“我觉得更像是富二代！”
询问声四起，韩冰却感觉脸火辣辣的热。
咳咳……
韩冰假装咳嗽两声，“我是因为亲戚富有，所以有钱开这个古玩店。”
马淑惊问，“亲戚？什么亲戚？该不会是现在流行的干爹吧？”
哈，哈哈……
马淑幽默，逗笑现场所有人。
干爹！
这个概念，意味深长，大家都明白深层次意思。
韩冰气得牙根发痒，她刺激刘飞，是因为知道刘飞是男人，不会真的开口犀利反驳，那样就显得小人，故而毫无顾忌。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马淑会表现的这样亢奋，让她有些郁闷。
“哼！马淑，你不要因为韩冰是你的竞争对手就在这里欺负人，韩冰是靠着他叔叔的关系，可不是你说的什么干爹。”
方璐看到韩冰吃瘪，站出来帮忙。
韩冰投去感激目光。
方璐点头，一副众志成城表情。
“哎呦！原来是叔叔啊！”
“看来不是我不懂，是世界变化太快了，怎么干爹成了叔叔呢？”
“请问你是叫叔叔好呢？还是叫干爹好呢？”
马淑说完，点开一个录音。
“干爹，人家在望海市古玩街的天地仁和收藏店已经装修好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什么？不过来了！那不行，你得给我补偿。”
“好吧！那就用万朵莲花作为补偿好了！谢谢干爹，下次回去我给你暖被窝……”
轰！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齐刷刷的目光看向韩冰，眼中充满玩味，男人眼中更是放出绿光——
火爆干爹！
火爆话语！
想到后面暖被窝等等其他话，很多男人恨不得透过旗袍的高叉口，看到最美风景。
都说干爹干女儿，大家也都是猜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听到了真实对话。
韩冰脸都绿了，看向马淑，勃然大怒，“你，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话就是她说的，当时在古玩店里打的电话，可是不应该被马淑拿到录音才对。
马淑脸上都是得意“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这是她买通装修工人，在天地仁和收藏店偷偷安放的录音监控。
当时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韩冰真实背景，结果没有得到，却拿到了这个录音。
没想到今天突然发挥了奇兵作用，效果非常好。
“报警！让警察来店里搜索，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窃听设备。”方璐看向韩冰大叫。
马淑大笑，“报警！快点儿去报警吧！免得下次再出现叔叔，万一干爹和叔叔打起来就不好了。”
哈，哈哈……
现场一片哄笑，尤其是一些男人，笑声充满深意，眼神充满。
马淑心中坦然，那个设备是一次性的，已经损坏，就是来，也检测不到。
韩冰此刻就像是脱光衣服站在众人面前，身体的肮脏，内心的肮脏，彻底暴露。
心里更像是倒了五位杂瓶，各种味道纷纷涌来，无比痛苦郁闷。
本来想要嘲讽刘飞，借机打压马淑，搞臭马淑，没想到结果却是自己开业大吉，成了开心麻花。
裸的嘲讽，让她恨不得钻进地缝。
心中更像是喝了辣椒水一般火辣辣。
“我现在就去帮你开张。”刘飞已经迈步走进天地仁和收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