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可以的话,高田平八郎绝对不想和方明远、詹德站到对立面上去,因为据他所知,凡是站到了方明远对立面上的人,在外国的他不知道,但是在日本,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胜利过。
而知道的越清楚,高田平八郎就越头痛,日本皇国重新修订历史教科书委员会虽然是有影响力的右翼组织团体,与日本国内的很多大企业集团、财团都有联系,在很多的时候,他们都可以利用这些企业集团、财团在日本社会里的影响力,为团体谋求利益。这也是为什么日本政府对他们一直都是采取放纵态度的主要原因。
但是,即便是为了野村多加雄,这些企业集团和财团也不愿意轻易插手此事,政府部门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让他们暗地里不为人知地,合理合法地帮个小忙没问题,但是要他们站出来,明确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却是很难。
这多半天的时间了,高田平八郎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而目前答应帮自己的只有木村切敏郎和岩崎次郎两人。而这两人之中,他又更重视这岩崎次郎,原因其实很简单,检察官原本就是负责起诉的官员,野村余男他们的罪行,正好可以归到岩崎次郎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岩崎检察官,那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够解救野村余男?”木村敏切郎笑道。
“首先,我不管你们到底用什么办法,用钱也罢,用利也罢,哪怕是恐吓,也要说服那四个人,必须要他们改口!”虽然说是单独的小会客室,这里也不可能安有监控设备,但是岩崎次郎依然是压低了声音,木村敏切郎必须要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才能够听清楚,“警视长恐怕忘记了一点,只要他们改口,**案可是不诉不理的案件!”
在日本,**罪只有被害人向警方报案才是强\奸,如果被害人不告或者撤销指控,就不算犯罪,而且不管强\奸犯如何猖狂、强\奸人数多少,嫌疑人都极少会被判死刑,除非是强\奸杀人,其他最多、最恶劣也就是判无期。就算是轮\奸,也只是四年以上有期徒刑。强\奸尚是如此,强\奸未遂那就更不用说了!
木村切敏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只要常剑钧和那两个女人改口不告或者撤销指控,那么依据日本法律,这一条就不构成罪名。
“至于敲诈勒索……”岩崎次郎沉吟了片刻,侧过头去在木村切敏郎的耳边说了几句。
木村切敏郎的神色为之一变,过了半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试试,尽力吧。”
大阪国立医院的单人病房里,常剑钧打着石膏躺在**,祝启轩在一旁给他削着苹果。经过了两天的治疗,常剑钧的皮肉伤好了不少,但是这骨裂却不是一时片刻能够痊愈的。两人随意地聊着天,话题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方明远的身上。
“启轩,你们真是好福气!”听祝启轩说完当初如何和方明远相识的往事后,常剑钧不禁带着几分羡慕道。当时要不是方明远在场,他们几个肯定就要吃苦头了。日本的黑社会,那可是全世界都知名的。
“是啊,当时要不是方少在场,我们肯定要吃亏的!”祝启轩恨恨地道,一想起来,他现在这心里还抽抽的疼,日本人看不起国人,自己人还推波助澜,尤其是一直想起来当时那个姓吴的大使的模样和口气,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听说那一位如今已经被打发到了非洲某小国去当大使了,真是解恨!
“你说他是Gamestation公司的老板,可是那天我怎么听那个警察说他是Sogo0株式会社集团的新任董事长?当时在场的那个白人是美国摩托罗拉公司全球战略总监?”常剑钧在祝启轩递到了嘴边的苹果上咬了一口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Sogo0株式会社集团几个月前换了董事长,这我倒是知道,在日本百货业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祝启轩沉吟了片刻道。
“这回可是欠人家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了!”常剑钧看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受伤,被敲诈勒索,都还罢了,方明远的到来可是挽救了他一生一世的名誉,要是真的让野村余男他们拍了裸\照和爱情动作片,他可是死的心都有了。
“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大阪大学。”祝启轩歉疚地道。
“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招惹的事情!”常剑钧苦笑道,“不是我当时听那老鬼子胡说八道,气不过驳斥了他几句,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了。”
“这也怪不得你,有血性的华夏男儿,谁听到那个老鬼子胡说八道,都会站出来的。”祝启轩道,“是小鬼子太无耻,说不过就动用暴力!”
“算了,不说这个了。警察局那边怎么样了?”常剑钧问道,他是出不了医院,很多事情都得靠祝启轩才能知道。
“嘿嘿,野村那小子这一次惨了,不仅仅大阪警察本部已经高度关注这个案件,就连警察厅都派人从东京赶过来了。”祝启轩一脸幸灾乐祸地道,“强\奸未遂、敲诈勒索、故意伤人,这三项罪名,任何一个都够他喝一壶了!”
祝启轩的话音还未落,病房的门上传来几声轻敲。祝启轩头也不回地道:“请进!”
房门外站的是方明远派来帮着看护常剑钧的护卫,“常先生,祝先生,有个姓高田的日本人想见常先生。”
姓高田的日本人?常剑钧和祝启轩面面相觑,常剑钧考虑了片刻道:“让他进来吧!”
西装革履的高田平八郎缓步地走了进来,来到了病床之前,微微躬身道:“这一位就是常剑钧先生吧,还有这一位就是祝启轩祝先生吧?”
常剑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我们是,你是……”
高田平八郎扯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道:“我是日本皇国重新修订历史教科书委员会理事高田平八郎,我和野村余男的父亲野村多加雄教授是好友兼同事,野村多加雄教授现在在国外,无法及时地赶回来,所以全权委托我来和两位谈谈。”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吗?”常剑钧的脸色立时就黑如锅底一般,冷冷地道。
“常先生不必这么大的火气,这世间大到国与国之间,小到人与人之间,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吗?”高田平八郎对常剑钧的怒火视而不见,依然笑道,“这一次,野村余男做得确实是有些过份,但是这不是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吗?常先生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华日两国友谊源远流长,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又何必伤了大家的和气。”
“已经触犯了法律的事情,在高田理事的口中,居然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么不知道什么事情才算是大事?没事干篡改一下历史,参拜一下靖国神社吗?”祝启轩阴着脸道,“日本皇国重新修订历史教科书委员会理事,好大的帽子!”
高田平八郎脸不变色地笑道:“祝先生,你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贵国不是也早就有句老话,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贵国的历史又有几分真实?为皇者讳,为尊者讳,由后朝给前朝写史,这样的史书又有几分可信?有着五千年历史的贵国都是这样,做为学生的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
“可是你们是失败者!第二次世界大战是你们是战败国!”祝启轩怒道。
“是啊,第二次世界大战,我大日本皇国确实是战败国,但是我们是败在了美国人的手中,又不是败在了你们华夏人的手中。而且,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是战败了,但是现在看来,当初的战败国德国、意大利、日本,如今的经济水平都不错,倒是当年的战胜国,华夏和苏联,如今是一个解体,一个还没统一,不知道在后人的眼中看来,到底谁才是战胜国?”高田平八郎淡淡地道。
“狡辩!“祝启轩气得双目圆睁。
“启轩,和这种人斗嘴皮子,没有什么意义。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流传着一句话——人至贱而无敌吗?”常剑钧淡淡地道,只是明显有了起伏的胸口却表明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平静。
“常先生,祝先生,这些口舌之争都没有意义,如果说贵国能够像当年的苏联一样,能够压得美国人都喘不过气来,那么我们日本人也肯定不会去触动天朝虎威,但是如今的贵国,空有大好河山,却连我们小小的日本都不如,又如何令我们心服口服?”高田平八郎道,“我这一次前来,是想和两位做一个交易!一个对你们十分有……”
“什么交易?”祝启轩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揪住了高田平八郎的脖领子,怒吼道,“什么交易我们也不和你谈!现在,你立即给我滚出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