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翅鸟!”
在场之人身体一震。
谍翅鸟,名为“谍翅”,体型娇小,但眼力比鹰隼还要犀利,飞动时不发出任何声音,是专门被训练用来跟踪的。
如果有蝶翅鸟被墨非击杀,那么也就代表,流沙卫庄之下的四大天王之一的白凤就在附近,因为白凤的“鸟羽符”就是来让谍翅锁定追踪目标的。
白凤,一个神秘优雅的白衣美男子,轻功举世无双,能够借助鸟类或羽毛飞翔,时常驾驭着白色的巨鸟在天空飞过。天赋异禀,具有控制与指挥鸟类的能力,被称为“百鸟之王”。
年少时曾为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夜幕”组织“百鸟”杀手团的杀手之一。后离开,加入以卫庄为首领的杀手组织“流沙”,与赤练、苍狼王、无双鬼并称为“四天王”,居首位。
“容姑娘,看来流沙已经发现镜湖医庄的所在了,这里不再安全,还是撤回机关城吧!”班大师对着端木蓉说道。
端木蓉轻轻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墨非作揖说道:“蜀山的朋友,请恕我等先前无礼,现在看来,流沙的确已经近在咫尺了,不如先请两位跟我们去一趟机关城,面见巨子,将事情说清楚?”
就端木蓉的口气来看,墨家的态度显然已经有所软化,倒不是真的因为白凤的出现,而是墨非展露出了惊人的力量。
先前端木蓉还以为墨非会是比肩墨家统领高渐离的剑客,现在看来,恐怕就算是墨家巨子,也不一定能够胜过他。
拥有足够力量之人,在那里都会受到尊重。
“小虞,你怎么看?”墨非转头看向石兰,笑着问道。
“我听你的。”石兰看了墨非一眼,旋即垂眸说道,我的意见要是有用,也不至于被你掳掠到这个地方了。
既然反抗不了,石兰也就只有……
幸好墨非虽然借用蜀山的名头,却还没有因此作出什么恶心的事情,不然石兰即使拼了命不要,也不会放任墨非玷污蜀山的名声。
暂时安抚住了蜀山两个虞渊护卫,端木蓉转身对着班大师说道:“大师,不如你先带着项氏一族和蜀山的兄弟先回机关城,我这里还有些重病人要治疗,以及某些机要必须转移,所以等我处理好后会尽快跟上。”
“容姑娘,这怎么行,项氏一族从来不会丢下朋友独自逃跑!”项少羽站了出来,面色郑重的说道。
“这非是战场,而是撤离,人聚集在一起,目标更大,也就更容易被发现,不如分散撤离,隐蔽一些。”端木蓉说道。
班大师捋了捋胡子,说道:“容姑娘说得不错,撤离不宜所有人一起行动,白凤的蝶翅鸟数量繁多而隐匿,人数一多,自然就逃不过蝶翅鸟的眼睛。但是留着容姑娘一个待在这儿,老头子也不太放心。”
“不如这样吧,我留在这里陪端木容姑娘。”墨非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就算是白凤卫庄来到了此地,我也能护卫着端木蓉姑娘暂离。”
班大师和端木蓉以及项氏一族的范增面面相觑。
墨非的武力值他们刚刚倒是看到了,不敢说一定能够将流沙打得落花流水,但是绝对和卫庄有一拼之力。
“就这样办吧!”端木蓉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墨非轻声道:“以后,端木蓉的安危,就拜托先生了。”
事情就这样暂时决定,班大师和项氏一族、荆天明、高月,以及镜湖医庄里面一些轻伤的墨家弟子,全部撤离,独留下端木蓉,墨非和石兰,以及重伤垂死的盖聂。
由于流沙的威胁近在眼前,端木蓉暂时间也顾不上三不救的规矩了,让项氏一族将这位他们“救命恩人”放下,就让他们离开了。
站在原地,思量了一会儿,端木蓉抬起头,没敢找墨非,而是找上了石兰:“这位姑娘,能够拜托你帮我把病人抬到医馆里面吗?”
墨非笑了笑,道:“还是我来吧!”
然后端木蓉就看见,随着墨非的眼眸湛蓝色光芒一闪,被项氏一族摆在地上的担架,就自动漂浮了起来。
“端木蓉姑娘,需要放在哪儿?”
端木蓉凝视了墨非良久,实在是没有想到蜀山之人竟然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这似乎已经超脱武功,到了另外一个境界了。
“跟着我来吧!”不过端木蓉性子清冷,也不是好奇心多么强烈的女人,也就没有去问,而是转身,带着墨非和石兰进入了医馆内。
跟在端木蓉的后面,墨非石兰以及担架,都进入了一间屋子内。
进入后,在担架的盖聂,身体再度自动漂浮而出,自己躺在了**。
石兰看着端木蓉时不时打量墨非的目光,暗暗叹了口气,这特么哪里是蜀山的能力,蜀山要是有这种力量,也不至于被蒙恬带队灭国了,谁知道这个妖孽是从哪里获得的这种能力?
她估计随着墨非再招摇下去,蜀山不知道要承受多少本不属于他们的压力。
在盖聂身体离开担架之后,摆在担架上的一把剑就显得特别显眼了,给盖聂暂时稳住伤势,正在思考怎么下手治疗的时候,端木蓉无意间的一瞥,忽然发现了留在担架上面的渊虹,眼瞳立即一缩。
“这是……”端木蓉伸手拿起了渊虹。
渊虹,风胡子剑谱“十大名剑”排名第二。
只是端木蓉拿起渊虹,心头想起的却是昔日的残虹。
残虹,一把屠龙之剑,出自著名铸剑世家徐家,为荆轲刺秦王时所用的佩剑。选用天上坠落的星辰碎片打造而成,碎片虽然看起来像岩石,却会燃烧起熊熊火焰。这把剑确实十分强大,但也太过凶戾,伤人的同时也会对剑的主人有害。
荆轲刺秦失败牺牲后,其佩剑残虹为嬴政所得。渊虹是在残虹之上,由秦国最好的铸剑师糅合五金铸造而成,增加了它的威力,消除了其中的杀气。此后,渊虹被赐给护驾有功的盖聂,成为江湖上令人闻名丧胆的一柄利器,为风胡子剑谱排列“十大名剑”第二。
“锵啷!”
端木蓉拔出了渊虹,看着那若霜雪的剑身,喃喃念道:“果然是它!”
这下子,端木蓉看躺在病**盖聂的眼神就变得难以言喻的复杂了。
“唉!”端木蓉叹了口气。
却见墨非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蓦然上前,伸手一挥,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就扎在了盖聂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端木蓉一惊,虽然她眼神之中,的确有一点对盖聂的仇恨,因为她昔日的老朋友同为墨家统领之一荆轲,不管任何缘由,就是死在盖聂的手中,可是再怎么,她也没有想杀了他啊!
“治病喽!”墨非耸了耸肩,说道:“先前看容姑娘你还在那儿缅怀过去,我见这人快撑不住了,就忍不住动手给他施了一针。”
“你……”端木蓉刚想发火,可是稍稍看了看盖聂果露的上半身上各处大穴上的银针,一时愣住了,回过神连忙凝神注视盖聂身上的银针所在,一会儿皱眉沉思,一会儿又面露恍然大悟之相:“原来是这么回事!”
“恕端木蓉眼拙,原来阁下除了是一位超绝的剑客,还是一位出神入化的医者。”端木蓉道。
墨非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雕虫小技,岂敢在医家掌门人面前班门弄斧,不过在我蜀山,也确有一套独成体系的医术罢了。”
对墨非谦虚的话语,端木蓉自动忽略,而是把重心放在了墨非的后半段上:“原来如此,蜀山远离中原,创出一套独立于中原的医学体系,怪不得其中有不少我看不懂的地方。”
在明确和墨非同为医者的份上,端木蓉对墨非的态度明显又软化了不少。
甚至在治疗了盖聂之后,她还邀请墨非去帮忙看看她医馆里面其他的病人,讨论治疗手段,以求触类旁通,使得两人都能吸收彼此的医术经验,达到触类旁通的效果,让两人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与医家端木蓉交流医术经验,获得2经验值。】
【与医家端木蓉交流医术经验,获得3经验值。】
【与医家端木蓉交流医术经验,获得2经验值。】
【……】
虽然墨非的医术是现代社会两千多年的智慧结晶,但是在秦时明月这么一个神奇的世家,端木蓉的许多医术观点,依旧能够给予墨非不少启迪,弥补缺漏,所以在和端木蓉交流的时候,墨非的医术经验值飞涨。
墨非估计也就是现在他的医术等级已经达到lv6,算是非常高了,不然要是低等级的时候,和端木蓉交流医术经验,怕是用不了几天就直接起飞了。
……
翌日。
清晨。
初生的太阳发散出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人脸上,温暖而和煦。
林间一颗颗晶莹明亮的露珠顺着叶子滚落下来。
一切都纯净得令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副淡淡的水墨画。
在院子里,石兰正在给小黑喂食,墨非则是看着石兰给小黑喂食。
“咳咳……”一阵咳嗽声音传来,让墨非和石兰都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盖聂捂着胸口,用渊虹剑当做拐杖,拄着,走了出来,开口第一句话:“天明呢?”
“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荆天明已经跟着项氏一族的项少羽和墨家的班大师去了机关城,而你由于身上的伤势需要端木蓉姑娘治疗,暂时留在了这镜湖医庄。”墨非轻轻一笑,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墨非和盖聂第一次见面。
在对战苍狼王的时候,由于墨非出来装逼……不是,是出来人前显圣,所以盖聂没有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来继续对战苍狼王,而是直挺挺的昏了过去,所以墨非和盖聂这才是见第一面。
“为何……”
“嗖!”说话间,墨非并指为剑,朝着距离他们有近百步的树林之中一指,顿时,一道刺眼的白色光芒一闪而逝,等恢复平静之后,一颗大树倒下,而随之倒下的,还有一个人——一个脖子上纹着蜘蛛图案的人。
“罗网!”盖聂沉默片刻,一字一顿的说道。
跟在嬴政身边十几年,作为嬴政的剑术老师、首席护卫,他对帝国的最庞大同时也是最可怕的神秘组织罗网,自然不会陌生。
罗网,号称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在七国之内,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巨网,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剑客,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养成致命的一根根毒刺,如同一只只潜伏在大秦帝国阴影中的蜘蛛,时刻守候着落入网中的猎物。
既然罗网都渗透到了眼前,那么盖聂不用再问,也自然明白了为什么项氏一族和班大师带着天明那么急匆匆的离开了。
墨非道:“昨日我等发现了白凤的蝶翅鸟,就已经明白帝国的爪牙离这里不远了。”
“多谢昨日先生出手相助,还问请教?”盖聂朝着墨非拱手施礼道,他昨天也是感应到墨非干掉了苍狼王,方才放心的昏了过去,不然即使是死,他也不可能让荆天明一个孩子面对苍狼王的威胁。
“好说好说,在下蜀山墨非。”墨非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们要准备离开了!”端木蓉赶着一辆马车,来到墨非和盖聂的面前,面色清冷,淡淡的说道。
昨天一天的时间,足够端木蓉指挥墨家的人手,转移在镜湖医庄的重病人,以及毁掉作为墨家机关城前哨站的镜湖医庄所持有的一些关于墨家的绝密资料。
现在,也到了他们这最后一批人前往墨家机关城了。
一行人上了马车,连石兰的宠物小黑也挤了上来,车厢里坐着墨非、石兰、盖聂三人,由端木蓉在外面驾车。
“多谢端木姑娘救命之恩。”马车在路上疾驰,盖聂感谢道。
“不用谢我。”端木蓉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能这么快站起来,功劳主要在于你旁边那个男人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