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刚刚说了什么,长出来?
这可是断肢重生,不是接上义肢那么简单!然而父亲稳健行走,他却是亲眼所见。
徐林海再忍不住,蹲下来挽起父亲裤腿。他要亲自验看。
触目所及,双足完整,脚趾也是一个不少,除了小腿以下的皮肤特别白以外,这双腿就像从未断过一样。曾经可怖的伤口无影无踪。他伸手按了按,皮肤紧实,肌肉有弹性,显然里面的血管也通畅而强韧,足以支撑双足直立行走。
然而他今早出门之前,父亲还不良于行,萎顿在椅上。这才不足十个小时,怎地就有奇迹发生?
这不可能,现有医学根本还未发展到这样的进度。
惊喜来得太突然,徐林海一时都未反应过来,只朝向沙发上的女孩道:你
是谁两字还未说出来,女孩已经抢先道:我有事找您,已经等您好久了。目光向他书房一瞥。
这是有话和自己说了。徐林海定了定神,对父亲道:您先休息会儿,我招待客人。率先走去开了门,请。
待女孩走进来,他赶紧关门,迫不及待:这是怎么回事?
稍安勿躁。女孩微笑,徐林海上下打量她,发现她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年纪,虽然长得很漂亮,身上的衣着却有些古怪,像是这几年流行的汉服,只是质料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到别人家作客也穿着这样的服饰么?他何时带过这么一个自己也记不得的女徒弟?
他心念电转,就听这女孩道:徐院长,我与你有一笔交易要谈。
你怎么作到的?断肢再生一直是生物基因工程研究的一大重点,这就意味着这种难题还未被攻克。这女孩又是如何使父亲重新获得双足?
那是我的秘密。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徐林海注意到她的每一根手指都纤长如玉,竟有些不似真人,徐院长,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将它再收回去。
不!这一字脱口而出,徐林海重重吸了一口气,我很需要我父亲很需要!小姑娘,我很感激你作的一切,你想要什么?以常理推断,长出来的肢体也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过父亲的残疾恢复得不合常理,谁能说这姑娘没本事将奇迹再次推翻?
好,徐院长很爽快。这女孩也笑得爽朗,两个月前,你这里收治了几名山中受伤的特殊伤患,我需要你做些事又轻又快地说了几句。
徐林海双眼微睁,显出了为难:这个,这个就算由我来做,也是违法,万一
只三个月。她竖起三根指头,随后你再改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徐林海仍然犹豫,她笑容微收,俏面不觉就有肃杀之气一点一点透出: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徐院长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那么明天一早,所有事还是按步就班,回归原样。
回归原样!只看父亲兴|奋得如同孩童的神情,他怎么忍心让他老人家重新坐回轮椅,渡过凄凉的晚年?徐林海眉心一动,抬眼望向她:我若肯作,你能保证他双腿一直都能行走?
我只保证,他能像其他老人家一样生活,但是该老化还是会老化,该得风湿还是会得风湿。她淡淡道,我只管让双足重新长出来,不是让他变超人。至于他怎么用,那就不归我管了。
这就已足够。徐林海下了决心,一点头道:好,成交!
女孩笑了,齿若编贝:明智的选择呢。推门走了出去。
徐林海也想看看她是如何救治父亲的,不过接下来的场景让他大失所望:
女孩只拿出一枚鸽蛋大小的药丸让父亲吃下,又让徐林海取一只装满清水的瓶子来,她自怀中取出一小袋红色浆液,滴了一滴进瓶子,摇匀,然后道:你父亲的腿只是暂时长好,先前为了让你看到效果而已,最多到明晨又会自行萎缩,脱落。这个时候,女孩的声音变得很怪,仿若耳语。徐林海听得面色大变,回头一望父亲,他却神色如常,像是压根儿没听到。
女孩继续道:世上本没有那种药物,能令凡令人沉疴立祛而不损根本,否则也只是虎狼之药。不过只要你按我的法子行事,可保他腿上骨肉每天生长最少半寸,半月内全部长全,并且筋骨强韧,不必重新学习走路。
她说得在理,徐林海也没什么好争辩:你说。
她举起手中瓶子:自明日起,每天只能服用一滴,连服十五日即可,不过这半个月内伤口奇痒,须得忍住不可抓挠。如果多喝,说不定多长只脚出来,那我可就不管了。
红色浆液异常芬芳,一拿出来就是满室飘香,只这么一滴就将整瓶水都染成了鲜红。徐林海不放心地看了它一眼:能生效?父亲长期卧床,下肢萎缩,就算双足重新长出来也应该要复健很久才能走路,不知道这少女如何办到。不过一天之内断肢就能重生,再出现更多奇迹,他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如若不能,你可以取消交易。她眼里露出了锋锐的光,可是如果徐院长你没有正常履行承诺的话,我想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正在此时,楼下大概是猫儿打翻了东西,晃当一声,又有猫的尖厉嘶叫,徐林海一惊回头。
等他再望回原处,眼前的沙发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小姑娘的声音飘飘渺渺传进他耳里,似是来自极遥远的地方:
请在两个小时之内办好。
曲曲折折的小巷空无一人,寒风吹到这里都要打个卷儿,把地上的碎纸和枯枝带得团团转。
柏油路大概又重铺了一遍,带着新鲜的沥青味儿。
面前斑驳的墙面剥落了好几处,里面的红砖裸|露,上头还有歪歪斜斜的涂鸦,最显眼的一行白字,就是林记杂货铺往前走七百九十五木,末尾一个箭头。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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