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笔勾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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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错了事,受到惩罚,并不冤枉。走到今天,也是你咎由自取。”

王姨娘吞下了口中的饭,流着泪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是来趁机羞辱我的!就知道你没有好心!”

“是啊,我就是羞辱你。”楚君澜又塞给她一口鸡腿肉。

王姨娘恶狠狠的嚼着鸡肉,却忍不住眼泪。

楚君澜道:“我不过是来跟你做个了结罢了。你如今受到惩罚了,我虽不会原谅你,但也不想再恨你了,今天起,你就从我的心里消失了,虽然会记得你,但是再不会为你付出任何情绪,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一死百了,前尘恩怨,一笔勾销。”

王姨娘一愣,仿佛重新认识了楚君澜一般呆呆看着她。

楚君澜又塞给她一口肉,随即自嘲道:“你也别这么看我,我不过是看你可怜,你要死了,跟你过了半辈子的枕边人却断头饭都不肯给你送,你说,他是恨你勾搭了马岩,还是恨你害他丢了官职?”

这话着实又在王姨娘心上戳了一刀,疼的她已经快要麻木了。

她嚼着肉落泪,含糊道:“你真狠。”

“之所以你觉得我狠,不过是因为我说了实话而已。楚梦莹和楚华章被圣上下旨贬为奴籍,择日发卖了。”

王姨娘再次受到打击,口中的红烧肉都没了味道。

楚梦莹和楚华章是她心尖上的肉啊!虽然她被抓走时,两个孩子都不肯为她说句话,甚至避她如蛇蝎。可是她是做娘的人,听到这种消息,如何能够不心疼?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们……”王姨娘绝望大哭。

看着王姨娘如此崩溃,楚君澜心里平静无波,轻声道:“你愿意和我做个交易吗?”

王姨娘抬起头:“我什么都没有了,还能与你做什么交易?”

楚君澜道:“你若肯告诉我,当年我娘是怎么死的,我答应你,将楚华章和楚梦莹都买回来。不让他们流落到别人家为奴为婢。你可愿意?”

王姨娘眼睛一瞬爆发出亮光:“当真!你不要骗我!”

“你可以选择不信我。”楚君澜无所谓的道。

王姨娘连连摇头:“我信你,我信!三小姐,你是大夫,医者仁心,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说吧。”

看着楚君澜仿佛洞彻一切的眼睛,王姨娘急切的压低声音。

“当年的事,其实真的与我无关,我的确恨毒了她,恨不得她赶紧去死,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她就死了。

“其实我当年发现花园子里的假山被人动了手脚,但我没想那么多,也没告诉陆氏。那假山上有一块石头松脱了后被人轻轻放上去的,只想不到,陆氏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那里,也不知是和谁去的,又是怎么弄的就一跤跌死了。

“这些年我冷眼旁观,一直都在猜测是哪个好人帮我除掉了陆氏,但是此事的线索都指向了父亲,我就不敢再查了,你若要查陆氏的事,还要从他入手。”

楚君澜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氏,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她惊疑不定,甚至忍不住去猜测,是不是王姨娘怨恨楚才良,才会在临死之前故意抹黑,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转念一想,她与楚才良之间的关系本来也脆弱的像一层纸,王姨娘不可能不知道。

她不会去询问王姨娘此事的真假,因为王姨娘也可以说一句“你可以选择不信”。

“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楚君澜又喂给王姨娘一口饭。

王姨娘摇头躲开了,急切的道:“三小姐,求你信守承诺,卖了莹姐儿和章哥儿!”

“你不吃了?”

“求你信守承诺!”王姨娘砰砰的开始给楚君澜磕头,才几下,额头上就出了血。

楚君澜将碗筷收好,淡淡的道:“知道了。”

王姨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磕了两个头才回过神来,仰头看着提着食盒的楚君澜。

“就当我为我大哥积阴德了。但是买了他们后,我不会再管他们,他们未来的路还是要看他们自己怎么走。”

“这就足够了,足够了。多谢三小姐,多谢三小姐!”王姨娘又哭又笑。

楚君澜转身走向楚家的方向,王姨娘还在伸着脖子大声道:“三小姐,你是菩萨再世,从前是我错了,是我糊涂对不住你,我死了,来世变猫、变狗,也要报答三小姐!”

楚君澜全做没听见罢了,回到了楚家所在之处。

楚才良蹙眉问:“她怎么忽然转了心思?对你突然感激起来了?”

楚君澜回头看了楚才良一眼,不动声色的道:“人之将死罢了。”

楚才良不疑有他,点点头道:“澜姐儿就是太心软,你多余给那贱人送断头饭,这中贱人根本不配做个饱死鬼!”

老太君和周氏等人纷纷附和。

人群之中也有人在议论方才的场景。人人都在猜测大户人家的妾室与嫡出小姐之间的恩怨,但总归不会是相处愉快的。

“想不到京城闻名的‘小医仙’,倔强起来敢给自己喂鹤顶红,心软起来也能给死对头喂断头饭。到底是行医之人,心善。”

“是啊,你们看见没,恭定王世子也在她身边儿呢,都已经痊愈了,小医仙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啊。”

“那可不,小医仙可是戚神医的传人。”

“你听什么人说的?可当真吗?”

“都这么说。”

……

百姓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不过片刻,日上中天,监斩官高声道:“午时已到!”

议论声一瞬熄了,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的听监斩官员陈述马岩和王姨娘的罪行。

待到最后,监斩官念道:“验明正身,确认无误,行刑!”

马岩那已有两个穿着红衣的刀斧手,用渔网紧紧勒在了马岩身上,没人手里一把剔骨刀。王姨娘处则是拔了犯由牌,刀斧手高举砍刀。

“行刑!”

手起刀落,鲜血喷溅,王姨娘人头落地的同时,马岩也被疼的“啊”一声惨叫。

凌迟,才刚刚开始。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此时已鸦雀无声,更有那些一开始觉得热闹的百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