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琉斯脑袋搁在她肩膀上，漂亮羽睫微垂，落下浓重的剪影，掩去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虽然已经融合成功了，但对她的感情却有些无法掌控了，两个意识融合后对她的感情并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那情感宛若活火山，随时都会喷涌而出灼热的岩浆，一旦爆发，将会不可避免地伤害到她。
伤害她等同于伤害自己。
这一个月，他每天都想尽快回去看她，他忍受着深入骨髓的剧痛，压下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脑海里几乎被思念填满。
因为他少了一颗恶魔之心，经历的要比天使的困难些，甚至这抹意识险些被毁去。
可他不敢。
除非她不要他这部分意识，否则他绝对不会自己放弃。
秉着这样的信念，以及天使的治愈之光，他成功熬了下来，意识完美融合。
可当成功了之后，却不敢立即回来。
而是努力控制自己把对她的情感压下去，让他不至于因为这超出了的爱而做出伤害她的事。
潋滟紫眸隐隐有转向猩红的迹象，带着浓重的虐夺气息，但那道红光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闭了闭眼，压下眸内浮沉的浓云，抱着她一起躺进了棺木。
安格琉斯揽抱着洛瓷，在她唇边轻轻缀吻了一下，带着克制自持，“晚安。”
我的小恶魔。
*
一晚上的时间，安格琉斯并未怎么休息，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怀里女孩的变化，变化并不多，只是一些说不出来的细微之处。
好像长大了。
眉眼长开了些许，褪去了一点青涩稚嫩，容颜比以往多了一点魅惑。
恶魔和血族本来就容色上乘，尤其是血族，尽会勾人，一举一动之间都散发着令人动情的魅力。
他的小恶魔当然也不例外。
而且。
她比以前……更软了。
安格琉斯一只手撑着侧脸，侧着身子静静凝望着她，手还揽在她的腰际，软乎乎的手感让他下意识地捏了捏。
果然很软。
眸光不经意地瞥过了某处，又迅速离开，装作无事发生。
她看起来小小的，没多少肉，但抱起来格外让他喜欢，软软的，并不会有因为过于瘦弱而硌人的情况。
指腹在她柔软似花瓣的唇上轻轻摩挲着，紫眸略微幽深起来，现在他再同她亲近应该不会被拒绝了吧。
想到这里，他微微低头，兀自在她唇上啄吻着，一只手轻捧着她的小脸，越吻越深，心中的渴望逐渐放大，却怎么样都无法满足似的。
洛瓷是被吻醒的。
还未睁眼便觉得有些呼吸不顺，双手下意识地推怂着，却被对方单手握住，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暗红色眸子还泛着模糊水光，有些委委屈屈的。
见她醒来，安格琉斯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深吻着，想要得到她的回应。
漂亮眼眸凝着她的面容，雪白齿尖轻咬了她纤软粉唇，听到她细不可闻的低呼声，狭长眸子略带愉悦，翻身压住她扣住她后脑勺继续吻着。
洛瓷被迫仰着头回应他，双手不知何时被他松开，下意识地攀附着他的肩膀，以免自己跌落。
安格琉斯眼眸半眯着。
对，就是这样，全身心地依赖他，亲近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许久，安格琉斯才松开她，狭长紫眸半是餍足半是愉悦，身形有些慵懒依靠在棺木边缘，身上趴着小脸绯红的小家伙，修长手指细细抚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无比，带着怜爱。
洛瓷唇瓣有些红肿，全身都有些发软，指尖还有些麻麻的，默默窝在他怀里，像只小鹌鹑。
明明体温应该很低才对，她却觉得全身都烧起来了似的，烫得不行。
但即使是害羞到了极点，也不舍得离开碎片，近乎是依恋的和他挨得紧紧的。
耳边的心跳有些剧烈，一鼓一鼓的，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亦或是他们共同的心跳声。
她也是很想他的。
默默平缓了呼吸，洛瓷开口问道，“你这之间的过程顺利吗？”
安格琉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掌继续捧着她的小脸，“很顺利。”
她下意识地在他掌心蹭了蹭，没有继续追问。
他显然也知道她的性子，所以对于中间遇到的波折选择了隐瞒，反正他已经回来了。
如果要告诉她，那就得说明他为什么失去了恶魔之心，她肯定会知道是在她那里而感到自责。
可她不需要为此自责，这是他的选择。
他能保证自己平安。
至于如果有其他受伤的可能，他肯定是不会隐瞒的，因为她会心疼，他喜欢她为自己心疼。
那种满心满意都是自己的感觉，格外令他心动，身心都被填满了。
洛瓷慢慢抬起头，澄澈如红宝石的眸子望着他，声音略带迟疑，“那……天使呢？”
“你以后都是恶魔的样子吗？”
安格琉斯薄唇微动，“我可以变成天使的样子，也可以变成现在这样。”
“……哦。”
洛瓷似懂非懂，不是很能理解他的特殊情况。
漂亮眸子一直盯着他，好像在同以前做比较，确实是比纯粹的恶魔多了些什么，面部线条要柔和一些，带着天使那般的温柔。
大概是形态的原因，他此时更偏向于恶魔的性子，行为举止也是，但也夹杂着天使的温软安静。
安格琉斯见她眼睛眨也不眨，轻笑了一声，有些悦耳惑人，他低声诱哄，“想看我另一种形态吗？”
“嗯嗯！”小脑袋忙不迭地点着。
他慢慢张开雪白羽翼，头上一对恶魔角慢慢消失，少了侵略性，气息变得舒缓起来，冰雪漂亮的眸子蕴着温软，静静望着她。
只是眸底掠过了一抹紫色。
天使还在，恶魔也还在，这是再好不过的结局了。
洛瓷以为这就完了，结果被天使轻轻捏着下巴，纤软绯红唇瓣吐出轻缓语调的字符，“没有奖励吗？”
嗓音平静，冰雪眸子凝着她，略微温软，又夹杂些许强势。
一副认真讨要福利的模样。
大概是被这双眼睛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洛瓷象征性地吻了一下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