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把饺子接过来，但还是痴缠地看着阿九，意思不言而喻，小女奴好几天没得到主人的右手了，想要了。或许是脑袋已经被这件事挤满了，竟然忘了把主人让进屋。无奈，苦逼的主人就只好自己进来了，雪莉这才反应过来，羞得缩了缩脖子，赶忙把门带上了。

“今天不行。”阿九坐到沙发上，先把小女奴的念头打消了。雪莉失望地瘪瘪嘴，但也不敢说什么，虽然阿九没把这段荒唐的主仆关系当回事儿，但对雪莉来说，可是比天还大的规则呢。

雪莉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她的主人，拿着饺子去微波炉那儿热。给她安排的这个套房，和正常居家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

雪莉把两种饺子都热了一般，用盘子盛着端了上来。见阿九坐在沙发上，为了表示自己不会逾越主人，她跪在了地板上，把饺子放在了茶几上面。

阿九实在是不习惯这个视角，道：“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坐我旁边吧。”

雪莉像是不敢似的，眨巴着眼睛萌萌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阿九不吃她这套，略带一丝不耐烦地说道：“废什么话，让你怎么就怎么，快点！”

“好、”雪莉见主人生气了，赶忙从地板上爬起来，乖乖地挨了阿九坐下，夹起一个饺子，刚要放嘴里，忽然想起主人在旁边坐着呢，都已经碰到了嘴唇上，又拐过去喂给阿九：“主人，你吃吗？”

又是套路……阿九无奈道：“我不吃，你快吃吧。”

“哦……”雪莉有点气馁，但也不敢在耍什么小聪明了，轻轻咬了口饺子，看表情是一百分享受，却也不知是真的好吃，还是假的好吃。

这也是阿九不解的地方，他不能理解的是，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愿意放弃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底线——平等与自由，把取悦一个所谓的主人，当做人生的最高目标或者叫做理想。除了‘被洗脑’这理由，他真的找不出第二个理由了。

阿九是见过特工组织洗脑目标对象的过程的，平心而论，他不觉得自己会被洗脑。因为被洗脑的这个对象，是分人的。有的人天生意志力强大，有的人天生意志力薄弱。就如同一层看不到的薄膜，包裹着人的大脑。这层薄膜厚的人，主见强，防御力高，很难被洗脑。这层薄膜薄的人，则相反。当然对于一个组织来说，也不可能专挑薄弱的人来洗。所以就发明了各种各样的药剂，来达到削减人的主动防御的目的。或者通过各种办法，找到薄弱点，来绕开防御，摧毁对象抵抗的心理。

被洗脑的人，也不是万劫不复了，还是又办法把她拉回正轨的。但是阿九不擅长这个，不过他认识擅长的人，只是这位专家跟他有点过节，帮不帮忙还两说，还有就是，他也不确定，是否有必要花那么大代价帮助雪莉，或者说是否值得。

想着这些事儿的时候，阿九的眼睛也在注视着雪莉。他发现雪莉吃饭的样子，很明显也是被训练过的。这是一种拟态化的行为，就像宠物一样，看起来很可爱。雪莉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更加卖力的‘表演’着。

但阿九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做作’，微微蹙起眉毛，道：“你能别这样子么、”

“唔？”雪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还以为自己的表现主人很喜欢呢。

阿九也知道自己正常说话，雪莉恐怕也听不进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想让我喜欢你，就把你现在做作的样子全部改掉。好好想一想原来的自己是什么样，我只喜欢真实的人，哪怕这个真实的人，又很多缺点，但我不喜欢做作的人，就算她做得多么和我心意，我也会认为虚伪。”

雪莉怔怔地看着阿九，好一会儿，喃喃道：“可以吗？做自己？主人会喜欢吗？”

“先做了再说，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状态的你，穿着这种东西的你，我非常不喜欢，你是跳脱衣舞的么？”

阿九长身而起，走向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或许，或许会有人喜欢你这样子，但我不喜欢。你应该听过，女人是一本书这句话。一本书，得有内涵吧。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除了欲望，总得有点别的事情吧？否则，和……那种交易，有什么区别？”

阿九说完，转身离开了，留下茫然失措的雪莉，看着面前茶几上的饺子，呆愣了很久。

……

和雪莉的见面，让阿九想起了崔子这个人。自从崔子拜码头拜到了飞车党的门下，一直在逢迎飞车党的各位大哥，以至于阿九总能或多或少的听到兄弟们提起他，而且大部分都是好话。由此可以看出，这的确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人，但阿九对他的观感却还是一般，也没有特别想要跟他结交的想法。

不过眼前却有一件事，可以交给他去做。

在办公室里，阿九见到了接到电话后，匆忙赶来的崔子。朴灿荣也在，接到阿九电话的时候，崔子正在给朴灿荣拜年，所以他就一起来了。

短暂的客套过后，阿九开门见山，道：“我们现在有一个MBC的试播权，要做一档节目，试播的时间是月底，现在还有十天，我对做节目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时间，这件事我交给你，有没有问题。”

崔子听完愣住了，他下意识看向了朴灿荣，因为他不确定阿九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想做就算了。”

“不是不是，我想，九哥，我一定能做好，肯定能做好！”崔子来不及细想，满口答应下来，激动莫名。他把这事儿当成了阿九对他能力的一个测试，怎能不欣喜若狂？他早就从朴灿荣口中得知了阿九有意在娱乐业发展，所以他才极力的推荐自己的直播啊，线下图片网站，沙龙等等，就是想看看哪件事是阿九能看得上的，能用上他，从阿九翻手间摆平了他的事情上，他已经彻底了解到了实力的滋味，没有实力，什么事业都站不住脚，他的目标是，在飞车党谋求一个等同于朴灿荣一样的地位，而想做到这点，必须得到阿九的欣赏，甚至提携。

“那就这样，交给你了、”阿九淡淡说道：“接下来的是让灿荣跟你交代，我还有事。”

说完阿九摆了摆手，崔子和朴灿荣识趣地起身准备离开。

“等下、”阿九忽然出声叫住了崔子，道：“雪莉，我很满意。”

“啊……”崔子愣了一下，马上会意，点头哈腰道：“九哥喜欢就好，您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她视线里，而且、您也放心，我、我和她，没……没事……”

阿九冷冷地瞥他一眼，崔子立刻把话憋了回去。

“去吧、”

“诶！”崔子又鞠了一躬，跟在面色古怪的朴灿荣身后，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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