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什么,直到爷爷脸上挂着伤痕,满目红丝的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你爹娘已经走了。”
一时间,梁宣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无法接受爹娘的离开,他顿时呆愣的走到担架旁,难以置信的颤抖着手缓缓掀开白布,但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具满是血迹的尸体。
看着他们这副模样,梁宣顿时感到喘不上气来,随着担架被抬进院中,他无力的爬到他们的身边,终于,他再也难以抑制住痛哭了起来。
自那以后,他每天夜里都会见到爷爷坐在院子里叹着气,因为他一时间同时失去了一儿一女,内心所遭到的痛苦远远比自己要大得多。
一瞬间,他立誓要替爹和姑母担起作为儿女之责,从那时起,不过九岁的梁宣却突然变得成熟很多,他不再和从前那般嬉戏玩闹,会每日早起随着爷爷上山打柴,对此,他只想要快些让爷爷过上好日子。
只是现实却很是残酷,对于底层的百姓除了被压榨还是压榨,尽管已经在外劳累了一天的梁宣,面对爷爷却还是笑容满面,因为他不想让爷爷为自己担心。
但是这样贫困的生活一过便是九年,却也迎来了爷爷在疾病中死去的痛苦,梁宣在那日下着暴雨的雨夜,亲眼目睹了爷爷逝世的全过程。
垚利看完了他的经历后深受触动,甚至眼眶都不觉的湿润了起来,他无意的拂去眼角的泪水,不禁有些一愣,让他难以想象的是,此人的欲望不过是有家人相伴,希望他们健康幸福。
仅此而已。
而此时,这一切的美好在梁宣的眼里不过都只是奢望,而此时看见的应该是由他欲望而幻化出的美好幻境中与家人团聚才是。
但垚利见到的却是他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徘徊着,他猛然站起了身,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怎么会,我的幻境阵竟没有反射出他的欲望!”
垚利直接一掌挥向地心,随着一声巨响,幻境阵便被重新启动,而阵眼则被自己放上了天姬石,使其威力更是比原本大上了好几倍。
若是换做常人,自是接近不得,但这阵法有着同垚利的气息,受其感应之下,可以凭他意念随意变换,只是无论阵法变换了几轮,梁宣的状况依旧不佳,也没达到他想要的预期。
“啊!!!”
梁宣此刻不断的在目睹着亲人一个个离开自己的痛苦中徘徊,垚利通过引力明显感知到他现在很是痛苦,若坐视不管,恐怕他便会受自己所束,再也无法走出。
犹豫半晌,最终他还是决定打开阵法,只是进入阵法后,若自己没有坚定的意识,很可能也会如他那样徘徊在自己所创的空间世界中。
只是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本就没抱着伤人念头的垚利,只能看看自己能否有那能力将他带出。
好在因为是设阵的主人,并未受到阵法力量的影响,一走进便见到梁宣的身影。
只是见他犹如游魂一般行走着,总觉得哪不对劲。
虽然同处在阵法之中,但是两人看到的景象却是不尽同的,而若想顺利将他带出,惟有探进他的神识,摸索清他的弱点再将其引出阵法。
见他这种情况,若是直接将他带出,只不过是拉出一副没了神识的躯壳罢了,而神识依然被束缚在阵法里。
“完了,这下好像闯大祸了!”
这阵法不过新创成的,而产生的效果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就算了,如今这出了差错,虽有解救之法,但他根本不懂如何做才能探清他的神识。
有也等于没有,根本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垚利急得连唤了几声,但根本没任何用,只能见他不断朝着前方走去,若自己再跟随,恐怕连自身都走不出了。
最后,他只能先出阵法再想办法!
另一边,同样一同寻找着梁宣下落的林凡和灵儿已经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巷子。
“如何,可是感应到梁宣的气息了?”
对于梁宣如今的修为,灵儿最为了解,自然他的气息,他也最容易感应得到,只不过两人跑到巷角处便消失不见了。
“奇怪,又是这!”
她顿时惊愕的看着四周:“我已经不仅一次找到这,可是这儿附近根本什么都没有,怎会找到梁宣的下落!”
“我来看看!”
说着,林凡便上前了去,随着他意念一动,眉间的星辰印记逐渐浮现而出,紧接着,他闪着金光的手朝着眼前一抚而过,发现此处竟暗藏着法阵。
“果不其然,梁宣是进入了别人设的法阵之中!”
“那你可有方法能破?”
灵儿骤然蹙眉看向梁宣,见他静静思索了片刻后随即对着法阵施起了法,只是没一片刻却又见他收回了手。
“天姬石?!”
“有天姬石压着阵眼,任你多少能耐,不是设阵之人,根本无法破开法阵!”
“并且这阵法与我们曾接触的大不相同,要是想要破解可能得费些许时间。”林凡没想到胆敢有人在蕴福城设下这样的法阵,而设阵之人的目的究竟又是什么。
同时,垚利感应到法阵有了波动,他嘴角一笑道:“有意思,竟然发现我设的阵法了,还妄想要破解不成?”
“我到要看看究竟是何人!”
说罢,他并指一挥,一道幻影浮现在了面前,见着自己阵法前站着两人,分别为林凡和灵儿。
“呦,这不是蕴福城的灵师嘛。”
见他眉光闪烁着:“那个印记,好似在哪见过?”
“不好,是星辰印记!”
当初,为了研究世间阵法,梁宣可以说是几天几夜没有睡着,而此阵也是在他的精心研究之下花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亲手创成。
只可惜每个阵法都并非是毫无弱点的,而此阵可以说是已经做到了百密而无一疏,但是偏偏遇上了拥有星辰之力的人,那无非是对阵法最致命的打击。
林凡正打算继续挥掌而去,却被蓝浔连忙制止:“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灵儿见他逐渐收回了手,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
他眼神有些许慌乱:“可是我不能不救啊。”
“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你每一次使用星辰之力,毒脉便会加剧蔓延。”
“到时即便是我,也无法向上一次那样抑制你的毒素!”蓝浔的声音冷到了极致,随即红惊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你封闭了与人皇的感应,若他修成人身之后发现你命不久矣,你觉得,他会有何感受?”
“而且不过一个小小的法阵罢了,我和蓝浔轻而易举就能给你破了,又何需你亲自动手!”
“那便由我来吧!”蓝浔清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