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郭森口气越来越严厉:“凶手的作案手法存在明显的变`态迹象,很有可能再次作案。不管你认为刘炳是不是凶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必须尽快找到他!”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知不知道他在哪儿?”郭森问。
我用力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
“你还在糊弄我!”
“没有!”我和郭森对视:“我知道应该做什么!我也想尽快找到瞎子,如果抓到他以后,还有人被害,那就证明他不是凶手!关键是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我被你一个电话从平古叫来,到现在我连整件事都还不清楚,瞎子的电话也关机了,我去哪儿找他?”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我缓了口气,说:“我和瞎子的确曾经去过鸿图公寓802单元。不过那是年初的事,那时候那套房里住的是朱飞鹏的儿子,朱安斌。现在房子的所有权,应该属于朱飞鹏的遗孀林彤,也就是林教授的女儿。你可以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郭森盯着我看了半晌,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在说谎……”
“我没有!”我打断他。
“你好自为之。”郭森点着头说了一句,转过身问:“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去哪儿,我送你。”
我吁了口气:“我脑子很乱,还想再喝几杯。麻烦你,送我去酒吧一条街。”
到了酒吧街路口,郭森停下车,头也不回的说:“虽然你救过我的命,可如果让我知道你知法犯法,我一样会抓你。”
“嗯。”我点点头,下了车。
所谓酒吧街,顾名思义,就是酒吧聚集的街区。
现在几乎每个稍具规模的城市,都有类似的所在。
我没什么泡吧经验,在诸多酒吧当中,也只去过其中的一间。
我确信,如果瞎子对我没有防备,那么,我一定会在这家酒吧找到他。
原因有两点:
一,这家酒吧我只来过一次,是瞎子带我来的。那次因为他样子过于猥琐,两人还和人打了一架。
二,我和瞎子喝酒的时候,曾讨论过一个无聊的问题。
那次是在他家的客厅喝的,电视上正好在播放一个通缉犯被抓的场面。
瞎子就问我:要是你犯了大罪,你会不会跑?
我说一定会,没人愿意坐牢,没人想死,这是人之常情。
瞎子又问我:你要是跑路,会跑去哪儿?
我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胡侃了一阵,瞎子对我嗤之以鼻。
后来他告诉我:要换了我,哪儿都不去,就去舞厅、酒吧啊这些地方。
说完,他就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我知道他臭毛病犯了,就等着我问。
我偏不问,最后他只好一脸没劲的点着桌子说:大隐隐于市知不知道?大隐隐于市才是硬道理!
我对酒吧这种地方的喧嚣真不适应,而瞎子带我来过的这一家,恰恰是最闹的一间。
“我去你大爷的大隐隐于市。”我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绕着酒吧中间的舞池转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在人群里找了约莫有五六分钟,也没看到瞎子的影子。
我忍不住苦笑,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天两人都喝的五迷三道,瞎子都未必记得他自己说的话,我到这儿来‘碰死耗子’,实在太想当然了。
酒吧这地方我真待不惯,何况这家酒吧也不是那种幽静型的。
找不到瞎子,我就想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酒保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以为他是见我一直坐着没点东西,是来让我点酒的,谁知这酒保到了跟前,用一种暧`昧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口气轻柔的问:“请问帅哥,你是不是姓徐?”
我一愣,眼珠微微转动,点了点头。
“嗯,那就对了!你等着!”
酒保说完,就转过身朝着吧台去了。
我心开始向上提,这服务生我可不认识,多半是瞎子真在这儿,才让他来跟我接头的。字
没过一会儿,那酒保又走了回来,把半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转身又要走。
我有点懵了,下意识的伸手拉了他一把。
酒保回过身,低眼看着我拉他的手,脸居然有些红通通的。
我放开他,指了指桌上的酒:“这是……”
“是你朋友存在这儿的。”酒保眼波流转的看着我,“是专门留给你的。”
“哪个朋友?”虽然猜到这酒多半和瞎子有关,我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酒保:“你怎么认得我?怎么知道我姓徐?”
“谁请你喝酒,你会不知道?”酒保居然‘娇嗔’了我一眼,“不就是你爱人咯!”
“我爱人?”我更迷糊了,难道不是瞎子,是徐洁?那更不可能啊。还有这酒保的眼神,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能把你的照片放在皮夹子里的,不是你爱人,还有谁?”酒保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哟,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止一个爱人啊。呵呵,奉劝你一句,做人还是专一点好。”
说完,再次转身,悻悻然的回吧台去了。
看着他扭动的夸张的屁股,我渐渐有点回过味来,接着就差点破口骂瞎子的祖宗十八代。
看这酒保的样子,分明是某方面取向有问题。
酒百分百是瞎子留给我的没错,丫到底跟这酒保说什么了?还把我照片放在他皮夹子里?
我强忍着怄气拿起酒瓶,看了一眼商标,又差点没吐血。
酒是普通的干红,商标上面却用红笔画了两颗心,还用一根箭穿着……
我知道这是酒主人做的标记,为的是避免和别人寄存的酒弄混,可这也太特么让人抓狂了。
一箭双心、爱人的酒……这他妈要不是瞎子干的事,就是哪个王八犊子想弄死我,丫是想活活恶心死我!
目光落到瓶口,我心里就是一激灵。
酒只有半瓶,没木塞,而是用一个纸团塞着的。
见那个酒保在吧台后时不时往这边看,我拔开纸团,装模作样的把瓶口凑到鼻端闻了闻。
只闻了一下,就下意识的拧起了眉头。
这酒丝毫没有酒香味,而是散发着一股夹杂鱼腥的恶臭味。
这味道我前不久才闻到过,居然和那具女尸伤口发出的恶臭一模一样!
我再顾不上敷衍旁人,放下酒瓶,低头在桌子下面展开了塞酒瓶的纸团。
纸上果然有字。
看清上面的内容,我终于忍不住小声骂出了口:“刘炳,我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