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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那带着青玉面具的男人,带给她们的震撼,丝毫不逊于这女人。
甚至,她们没来得及注意他的外形,就被那扑面而来的气韵震得心中一凛,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
那种彻骨的冷漠,那种由骨子里透出的浓厚煞气,那种漫长岁月沉淀出的威严,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们心头,哪怕那人什么都没做,依旧让她们紧张到近乎窒息。
这股威势,隐隐然比那女子还要强出几分。就连那女子,在他面前,也情不自禁露出了谦恭之态,足可见其身份之尊贵。
这样的两个人,哪怕就仅仅那么坐着,随意说了两句话,这整个斗室就已经被他们的气韵填满,让她们恨不得蜷缩起手脚,生怕有任何冒犯。
这俩人,绝对是超乎她们想象的存在!
莫名的,文书容和文紫侠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了这样一种念头。
她们双双仰着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仰望着眼前的俩人,一抹锃亮的神光渐渐从眼底深处亮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绝世强者的风姿?
跟这俩人一比,那以往曾让她们仰望,钦慕的大堂姐文曼筠,大公子文则清,甚至是自家老祖,都像是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一样不起眼,仿若云泥之别。
不是容貌,而是这通身的气韵,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强大威势,那种漫长时光积累出的凛然威严,根本就不是她们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可以比拟的。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较量。
甚至,仅仅是把那些人跟他们放在一起对比,就仿佛是一种亵渎。
而她们自己,在这两位绝世强者面前,更是卑微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不需要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任何交流,文紫侠和文书容两人便已经自动自发地调整好了姿势,恭敬地端坐在地,浑身肌肉绷紧,紧张地几乎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时候,两人平素是温婉冷静也好,灵动狡黠也好,都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是满心的紧张和忐忑。
这时候,太尊刚巧和姜远说完话,低头扫了两人一眼。
这一眼,目光深邃,眸清冷,仿若初雪乍临,带着剔透的冷意。
文紫侠和文书容两人浑身一个激灵,连忙垂下头,双拳紧握,紧张地难以自持。
见两个小姑娘还算乖觉,太尊随口便吩咐道:“去橱柜里取一些灵果出来,我要招待贵客。”
“是,是,前辈。”
两人连忙倾身行礼,嘴里忙不迭地应下,连半点迟疑都不敢有。
纵使她们平素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又如何?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别说只是让她们端茶递水,就是要她们的命,她们也反抗不得。
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俩人便快步走向了橱柜。
太尊扫了她们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跟姜远交谈起来。
……
就在文书容和文紫侠两人忙着端茶递水的时候,秘境外,文氏清查内奸的行动,也已经到了尾声。
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一辆黑帷幕遮盖的马车就被押送到了拢翠谷的文氏主宅内。
清浅的阳光滑过门槛,在门口洒落一地光斑。
阳光下,青石铺就的屋内本该干净整洁,地面上却不知为何透着股诡异的暗红,透着股阴森的寒意。
石块拼接的细微缝隙之中,更是粘着暗褐污渍,即便每日洒扫,依旧如附骨之疽一般,根本清理不掉。
这里,是家族执法堂,文氏处置犯错族人的地方。
文氏屹立了多少年,执法堂就存在了多少年,不知有多少文氏族人在这里流干了鲜血。那青石上诡异的暗红,石缝中的污渍,分明就是血沁染而成。
整个文氏,上到垂暮老者,下到垂髫小儿,只要听到执法堂三个字,便会亲不自禁地抖上三抖,平日里更是绝不会靠近执法堂百米之内,就连走路都情愿绕道走。
而这时候,在这让人闻风丧胆的执法堂中,却跪着五个人。
这五人仅着一身单薄的里衣,披头散发,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绑着,嘴里塞着棉布,脊背上血痕遍布,看起来异常狼狈。
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这五人抖着肩膀拼命挣扎,眼底惊恐不安,嘴里不停地发出呜呜声,也不知是想为自己辩解,还是想要求饶。
执法堂中央的首座上,文氏家主文绍辉一身玄深衣,正身端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五人,深沉的眼底暗流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堂下侍立两边的黑衣执法者垂首肃容,手握剑柄,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阴冷的气息弥漫,沉重的威压笼罩,整个执法堂内,安静地落针可闻。
一时间,执法堂内的气氛压抑到几乎让人窒息。
在这压抑的氛围之中,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执法堂内一片死寂的氛围,终于被打破。
“来人,开始。”
文氏家主文绍辉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低沉中透着森冷。那语气,冷得好似连空气都能冻住。
堂下侍立的执法者们顿时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躬身应道:“是!家主!”
话音落下,五个黑衣执法者顿时出列,走到了那五个披头散发的人面前,随手扯掉了他们嘴里的棉布。
瞬时间,执法堂内就响起了嘶哑的哭嚎声。
“家主!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背叛家族啊!”
“家主!我跟楚家老三真的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连话都没怎么说过,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告诉他的啊!”
“家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家主!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您一定要相信我!”
“家主……”
五个人满眼血丝,一边哭嚎,一边挣扎着往前爬,就连膝盖在地上磨破了都没有丝毫顾忌,样子异常狼狈。因为紧张和脱力,他们的身体不停颤抖,就连站稳都困难,却依旧拼命嘶吼着,状若疯狂。
然而,看着这一幕,文世家主文绍辉的脸,却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他冷冷地看着这些怎么看怎么无辜的族人,面无表情地沉声喝到:“给我审!”
“是!家主!”
黑衣执法者们瞬间领命,随即毫不犹豫地拔剑出鞘,手起剑落。
“嗤”
一阵利刃入肉的声音骤然响起,凌厉的剑光一闪即逝,鲜红的血水喷溅而出,瞬间洒了一地。
与此同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其声音之尖锐,简直像是要把房顶刺穿似的。
五人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大腿上汨汨血水流出,鲜艳的红在纯白里衣上渐渐晕染开,一眼看去,场面格外惨烈。
然而,这一剑,不过是开始而已。
接下来,剑邢,鞭邢,夹板……各种各样刑罚开始轮番上阵。
那些黑衣执法者们什么也不问,只是默默地将他们早已烂熟于心的刑罚一一施展出来,在不伤及他们性命的前提下,给予他们最大的痛苦。
青石地面上,鲜红的血水缓缓沁开,不知不觉,便将青石染成了鲜红。
文氏家主随手端起一杯茶,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周身气势冷凝,森冷漠然。
不到盏茶时间,就已经有人熬不住彻底崩溃。
“住手!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年轻的族人脸煞白,一头冷汗,浑身更是鲜血淋漓,看上去惨烈无比。
听到这话,执法者手中扬起的藤鞭瞬间停住,另一边,另一个黑衣执法者拿着纸笔走了过来,准备开始记录。
随着年轻人断断续续的陈述,柔软的笔尖在白纸面上划过,一行又一行清晰的字迹开始显现。
这个年轻人的招供,仅仅是开始,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五份供词便被送到了文绍辉手里,红漆托盘上,白纸黑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
文氏家主文绍辉放下手中的茶盏,随手拿起一沓供词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眉心不知不觉皱了起来,随即很快拿起另一沓供词,继续看。
很快,五份供词就全部看完了。
然而,文绍辉的脸,却反而比刚才还要阴沉。
见状,黑衣执法者的首领战战兢兢地靠了过去,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家主,要不要……”
“不必了。”随手把供词扔回了红漆托盘,文绍辉截住了执法者首领的话头,说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把他们带下去,好好看着,别让他们死了。”
“是。家主。”
说着,执法者首领倒退两步,挥了挥手,顿时便有一队黑衣执法者出列,把那五个鲜血淋漓的人抬了下去。
执法堂地下有专门用来关押囚犯的地宫,这些执法者大多是老手,不用他吩咐,就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也下去”文绍辉冷着脸说道。
“是,家主。我就在门口,有事您叫我。”
执法者首领躬身领命,随即便带着自己的手下缓缓撤了下去。
很快,执法堂内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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