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红衣大盗,鲁统坤脸色狰狞,睚眦欲裂,那脸上恐怖的青筋从额头上爆出,都可以打一个活结,可见鲁统坤与红衣大盗之间必有血海深受,又或者是鲁统坤有自己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上,谁没有一点小秘密,沈七夜有,那么鲁统坤也必然有。
“伤及你的往事了吗?”沈七夜拍了拍其肩膀小声安慰道。
鲁统坤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收敛了狰狞的样子,一把甩开沈七夜安慰的大手,面上却是余气未消的样子。
“没有的事,在才国,雁国,戴国这一带野狼山脉走廊的几个国家,谁不知道红衣大盗的恶名,这些人简直就是恶贯满盈,个个该杀……”
噼里啪啦酱。
随着鲁统坤的娓娓道来,沈七夜终于知道为什么吴刚会这么提防红衣大盗了。
野狼山走廊,无比的宽广,面积高达数千万平方公里。
虽然野狼山走廊并没有过于显著的高峰与大山,但因为其宽广的面积,又处于多国的分界岭,注定连绵横亘的野狼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而红衣大盗便是隐藏于野狼山脉中的一颗毒瘤。
红衣大盗是各国的亡命之徒组成的江洋大盗,盛行寸草不生的强势风格,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城池,轻则杀光抢光,重则便是屠城。
传闻红衣大盗这些做下惨案中,曾屠过一座城,几万的小城几乎鸡犬不留,而最近红衣大盗有在雁国活动的迹象,这也直接导致油城这座边塞城市风雨飘扬。,对于身份玉牌的盘查比以往更加的严厉。
若不是看在沈七夜是龙族人的面子上,吴刚早就将沈七夜抓起来,严讯逼供了。
“以后你的身份,遇事不要出头。”沈七夜听完了红衣大盗的故事,深深的看了一眼鲁统坤嘱咐道。
鲁统坤脚下一顿,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只是两天的相处,沈七夜难道发现了什么?
但当鲁统坤看清沈七夜那纯净无比的眸子时,他瞬间又放下了警惕。
“哥哥,你是怎么发现的?”鲁统坤快步与沈七夜走到了并排低声问道。
沈七夜也怕人多口杂,毕竟狩猎大典就快开始,周围人流众多,轻声回道,“你的戾气太重,只有那些身负大仇的人,才会有如此重的戾气。”
鲁统坤的真实身份非同小可,他还抱有希望,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就凭这吗?出入油城的人,要么是狩猎队的人,要么就是屠夫,油城之内过大半的人都是戾气极重,哥哥为什么会这么问,让弟弟着实心慌。”
沈七夜笑了笑,指着鲁统坤脸上的那一道刀疤笑道,“你这一刀是自己划上去的吧,而且是你最近才划上去的。”
轰的一声,鲁统坤如同雷击,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毁容改面,就是为了伺机发现红衣大盗的踪影,谁能想到一个与自己相处了两天的路人,竟然能一眼看穿自己,这得有多失败?
“我有这么不堪吗?”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鲁统坤生无可恋的说道。
沈七夜苦苦一笑,论武道修为,他在油城或许排不到前一百,但论伪装易容,心如发丝,他绝对能排入前十。
“你杀的是官家的人?”沈七夜淡淡的说道。
鲁统坤一脸错愕,下意识就想跑,可是一想到自己一跑,那岂不是贼喊捉贼?
今日是开猎大典,油州的刺史都会大驾光临,他能往哪里跑,又应该跑向何处?
在鲁统坤泄气如同皮球时,沈七夜说出了原委:“内气巅峰,在雁国算不上什么武道强人,但好歹也有一保之力,普通的敌人,根本无需让你这么忌惮,那么让你忌惮的便是官家,统坤,我说的对吗。”
锣鼓震天,响彻云霄,震耳欲聋,脚步声,呐喊声,鞭炮声,席卷整座油城。
此时沈七夜率先迈着步子越过了一座楼牌,这一座楼牌是由不知道的木头打造,双脚,双耳,双廊檐。
在廊檐之下还挂有一面大大的墙面,似乎是用黄泥与米糊黏连而成,在黄泥做的墙边上,正贴着几张海捕文书,正中间的那一张,贴着一张悬赏银钱一百两的画像。
银钱一钱可够买一个白面包子,雁国制,十钱为一两,十两位一斤,一百两的银钱换算成斤数,那可是整整的十斤的银锭,足够一家三口,好吃好喝三月。
财帛动人心,光是揭发便有如此丰厚的奖励,可见此人犯下了多大的祸事。
如果光从这一张海捕文书上看,画像中人与鲁统坤有四分像,可是如果去掉鲁统坤脸上那一道狰狞的刀疤,那么他们俩几乎是从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此时已是开春,一直绿头苍蝇飞到了鲁统坤的刀疤上,他一咬牙跟了上去,那只苍蝇迎风便飞走,飞进了臭水沟里,可见沈七夜分析的一点都没有错。
鲁统坤的这一道刀疤是新的,新的都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你为什么不检具我,那可是一百两的银子。”鲁统坤在一次与沈七夜并排,愧疚难当的说道。
沈七夜脚下一顿,看了看四处没有丁勇,这才微微一笑道:“因为你叫我一声哥哥,哥哥保护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鲁统坤仿佛被闪电击中般,一股莫名的电流突然通遍了全身,哇的一声,鲁统坤投入了沈七夜的怀抱。,委屈的像的孩子。
“哥哥,我心里头难受啊,都是他们,都是他们杀了我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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