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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仍是黑漆漆不见光亮,空气潮湿,周围弥漫着腐败的味道,“吧嗒吧嗒”的水滴声时远时近,我伸手摸了摸四周,什么也没摸到,似乎是一个幽闭的巨大空间。

麻醉药劲还没彻底消掉,脑袋晕沉沉的能坠断脖子,舌头干燥的像一截木棍,我双手交叉揉着虎口,加速手阳明大肠经的血脉循环止晕。揉压了几十下,意识清醒,我回忆着昏迷前一系列事情,左眉角有颗痣的救援人员,明明就是在日本富士山化成人狐消失的“山鬼”南野浩。我越想心里越乱,我怎么会从直升机到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你醒了?”

我正费尽心思琢磨事儿,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听声音是个女的,我也不指望这会儿能碰上什么好鸟。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生存原则,正犹豫着“右肘后击”还是“转身冲拳”直接放翻对手,那个女人又说道:“我没有恶意。”

我心说有没有恶意制住你再说,说不得也要对女人动手了!顺着声音转身刚想一拳闷出,突然想到个问题,拳头生生停住:“你会说中国话?你是中国人?”

“咋?必须中国银才会睃中国话?我们韩国银就不兴会睃中国话啊?”

我顿感这个世界疯了,我居然在一片黑暗的地方遇到了满嘴东北话的韩国女人!

“啪”,灯亮了,我一下子没适应,被灯光刺得眼睛生疼,揉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平方米的地下室,起码有六七米高,长满苔藓的墙壁排列着或大或小锈迹斑斑的水管,延伸到拱形房顶,左侧的墙壁有一个圆形的隧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时不时传出“吱吱”的老鼠声。地下室中央乱七八糟摆放着锅碗瓢盆,破旧衣裤、鞋子,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堂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居然还摆了一台老式彩电,正播放着娱乐节目,一群穿和没穿差不多的小娘们风骚的跳着舞。右侧沙发正盘腿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牛仔裤和T恤染着脏兮兮的污渍,乱蓬蓬的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看来是好久没洗过,正眯着眼睛歪着头打量我:“你叫啥名儿?”

“我叫啥名儿关你啥事儿?”

得,我这口音也串到东北去了。

“我救了你知道不?你告诉我叫啥名还不应该啊?”女孩抹了抹脸,蹦蹦跳跳蹿我身前,伸手摁了摁我的下巴,“男人的胡子是这样的啊。”

我彻底傻了!这都哪跟哪儿啊!

“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死。不……不……啊!妖怪!”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圆形隧道里传出女人的惨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地下室里,时远时近的撞着耳膜,听得我毛骨悚然。“刺啦”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撕裂,惨叫声戛然而止,轻微的咀嚼声像蚁群在隧道里悉悉索索的爬动,痒得牙根阵阵发酸。

“婆婆,”女孩高声喊着,“好吃不?”

“嗬嗬。他醒了么?”苍老的声音从隧道最深处的黑暗中响起,“带他过来。”

我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隧道里面藏着一个吃人的老太婆准备把我当干粮,搞不好刚吃饱了没胃口,吊绑我慢慢风干做成人肉腊肠也说不定,这会儿不跑还等什么时候?

女孩好像对我没什么防备,走到我前边准备进隧道:“别墨迹,见婆婆去。”

我手上暗暗用力,准备一记手刀敲她的脖子,打晕了再说。

黑洞洞的隧道深处忽然亮起两盏绿幽幽的烛火,飘忽不定的跳动,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绿色的残影。借着绿光,我隐约看到一条雪白色的东西从隧道里向外爬着。

“婆婆。”女孩双手交叉在胸前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