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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野清衣把我们领到船舱门口交代了几句“这几天在船上吃喝免费”“有什么需要可以去隔壁船舱找她”的场面话,就回自己船舱了。

黑羽早她一步进了船舱,我心里略有些酸意:这俩人居然是住在一起的。难怪非要和我们隔着一间船舱住,估计是怕晚上整点事情让我们听到。又琢磨着晚上是不是邀月饼一起去偷听个墙角。

月饼倒是有些奇怪,盯着月野的船舱一直看。丫难道动了凡心?

这时船启动了,轻微地晃动了几下,我立足不稳,差点摔倒,连忙扶着门。舱门虚掩,我这么一推倒是把门推开了,当看到舱里的布局时,我倒吸一口凉气:正对着门,是三张长方形铺着白布的床。

在房屋布局中这是大忌!

在传统的殡葬仪式里,人死后放进棺材,头对灵位脚对门,取自“举头三尺有神明,阴灵抬脚不扰亲”的含义,可以保证阴魂从头顶泥丸宫出窍时,抬头能看见自己的牌位,想起生前的事情,不扰守灵的亲人,直接顺着脚对着门的位置出屋进入阴世。之所以从脚的位置出去,是因为“脚下有黄土”,这个黄土就是古时对黄泉隐晦的称呼。

而这个船舱床位布局,分明是死人的摆法!

“南瓜,出来!”月饼看清了床位,喊了一声。

我正紧张地琢磨着,听月饼一喊,吓得三魂掉了两个半,几乎是跳回了走廊。

“你丫至于这么紧张吗?”月饼转回头揉了揉鼻子,“这么跳着和僵尸还真像。大晚上要是这么跳着出去,保准吓掉几个日本人的命,也算是爱国了。”

我这气还没喘匀,听月饼这么说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老脸涨得通红。

月饼上下摸了摸门框,向里探了一脚又收回,从包里抓了一把糯米撒到地上,目不转睛观察着。

我向里看去,那些糯米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着不停滚动。直到全都停下时,才看清看似杂乱的东一堆西一条地摆出了奇怪的图形。

“看这是什么?”月饼指着那些奇怪的图形。

我仔细看了看,糯米摆出的图形或者是略有些方的椭圆形,或者是葫芦形,还有几堆缠在一起,乱七八糟看不出个所以然。

“像不像脚印?”月饼说道。

我觉得好笑:“看不出月公公你还是个抽象派,这都能看出是脚印?你家脚长成葫芦形?”

说到这里,我想到一件事情,心里一惊!

再细细看去,那个所谓的葫芦形,正是两个脚印前后交叠,而略有些方的椭圆形,分明是把脚后跟去掉前脚掌的形状!

有了这个主观带入,再看那些乱糟糟的形状,是许多脚印叠合在一起形成的。

老宅养阴,入屋前撒糯米,是为了看有没有脚印判断屋中是否有又不干净的东西。如果到了某个新城市,租房子时发现房价低得离谱,先不要兴奋,最好是用这个办法来试试屋子。

难道这间船舱就有?

刚才除了三张床没仔细看别的,再看时我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是三张床?我们明明是两个人。当我顺着床的方向往前看去,更是抽了一口凉气。

三张床头正对的船壁上面,挂着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我们两个人的样子。

家中尽量少放镜子,尤其是卧室。镜子外阳内阴,可以藏纳阴间的东西。在午夜人们熟睡后,体内阳气最少阴气最重,镜子里不干净的东西就会被阴气引出来,躺在你的身边,贴着鼻子里吸取阴气。如果睡觉的是单身一人,会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身体,明明清醒,却不能动弹,浑身直出冷汗。如果是两个人,尽量不要面对面睡,因为不干净的东西会附在其中一人身上,这也是有时候你突然惊醒,看见面前的人感觉很陌生的原因。

有些阳气强的人,会下意识地反抗,熟睡后会觉得全身猛地一动,这就是阳气在摆脱这些东西。

“你先别进去。”月饼点了根烟,却不熄灭打火机进了舱。

我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那面镜子上。模模糊糊中,镜面像水纹似的漾起了波纹,弹到镜框边缘又折了回去,渐渐成了来回冲荡的曲线。而在镜框底部的地方,好像有一团黑黑的类似于头发的东西钻了上来,那分明是一个人头!

紧跟着,我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镜子里传出了幽幽的哭声,夹杂着几声诡异的笑声。那团头发继续向镜子外探伸,一双手从中探出,苍白的指尖上长着弯曲的黑色指甲,抠住镜檐,指甲摩擦着镜面,牙酸的“吱嘎”声炸起了我一身鸡皮疙瘩。

终于,镜子里的人头完全探出,在乱蓬蓬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布满青色血丝的脸,如同蜘蛛网黏在上面。长发遮挡着右边的眼睛,只剩左眼转动着,眼角流出一行殷红的血泪,对着我微微一笑,青色的牙齿上也同样布满了血丝……

我惊叫一声,那张脸明明就是黑羽!

“你丫闹什么幺蛾子!”月饼吼了一声,“一惊一乍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这才清醒过来,奇怪的是我刚才分明在屋外,现在却站在屋子中央,手里还拿着一根烟,已经烧了一半,正冒着烟雾!

再看那面墙上,哪里有什么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