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克劳德大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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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东西,因为常年在你手中,被你当做私有物,可有一天,东西的主人来了,并以这样你本以为属于你东西,来和你做交易,你什么心情?

我体会不到,但精灵女皇一定能体会到,现在的她,脸色僵硬,状若沉思,放在腿上的纤手都在微微颤抖,并不断攥紧,松开,再攥紧。

这是只有一个人心情极度不好,情绪很不稳定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坐我身边的艾米丽,对陛下的一切恍若未见,她的左手,轻轻拄在我的右护手上,右手,轻轻扣在佩剑剑柄上,虽然明知这里并无危险,不需她出剑,但抚剑待出的动作,早已深刻她骨子里,成为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习惯。

我不禁微微赞叹:好一个专职的冒险家,好一个尽职的贴身侍卫。

轻叹过后,我再度收回视线,转回女皇那边。

场面依旧沉闷,恍若身处海底,令人微感窒息。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瞬间,六道目光,三双锐目,刺得我浑身一激灵。

下意识垂下目光,避开刺眼的视线,我道:“打扰到你们谈事很抱歉,不过,什么时候开饭,我有点饿了。”

此话一出,三双锐目瞬间缓和下来,率先开口的,是霍尔大师,他摸了摸稀疏的胡子,点头道:“小毅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你呢?”

杜威大师轻呼口气,道:“是啊,我也饿了。”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怀表,大量一眼,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先吃午餐,再议事情,不知女皇陛下意下如何?”

精灵女皇沉吟片刻,道:“......好。”

打开潜艇舱门,一股夹杂着湿润土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一声。

紧随我后的艾米丽微微低头,将小脸儿贴近我衣领,算是躲过一劫。

揉了揉鼻子,我喃喃道:“这潜水艇里的空气竟然比外面的还要好。”

“当然比外面的空气要好”一脚迈出舱门的杜威大师呵呵笑道:“里面的空气可都是一遍遍净化过的纯净氧气。”

“哦?”我不禁惊奇道:“还有净化装置吗?”

杜威大师笑而不语。

我瞬间了然,根本就不是什么净化装置,而是古代文字的力量。

皇宫餐厅。

偌大的空间里,置摆放了寥寥数张巨型餐桌,其他空地,要么是烘托氛围用的雕塑花草,要么是精雕细琢的宝石假山。

维奇堡盛产矿石,大陆皆知,但将一些诸如金刚石,海蓝宝石,血滴石,紫玛瑙,黑曜石这般用做附魔的珍贵矿石点缀假山池塘,总觉得大材小用,甚至用铺张浪费形容也不为过。

精灵女皇用惊异的眼神望遍四周,微微蹙眉,道:“维奇堡不愧是大陆第一矿石盛产国,连点缀餐厅的假山池塘,都嵌满了附魔宝石。”

杜威大师摆摆手,无所谓道:“附魔宝石只有在附魔的时候才能用得到,其他时候,不过是看起来比较好看的宝石而已。”

精灵女皇再次蹙眉,沉声道:“杜威大师难道从没想过要多锻造几把附魔武器,即便不卖,也可用作奖励,赠与臣子。”

杜威大师摇头道:“什么赠与臣子,我就是臣子,哪里有资格赠别人东西,再者,我并非锻造行业的专家,就算能够锻造,也不过是些二流货色,丢到集市,怕是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既然这样,为何不拜托匠人大师多铸几把,总比用来造山填池要好得多。”

杜威大师呵呵一笑,道:“不怕你笑话,我维奇堡能够锻造附魔武器的大师已经寥寥无几了。”

“不是还有能锻造出魔法武器的大师吗?”精灵女皇不解道:“难道大师已经年迈到无法挥锤了吗?”

“你说克劳德大师?”杜威大师摇头苦笑:“数年前就已经失踪,至今没人寻到他老人家的踪迹。”

我瞅了瞅杜威大师失落的表情,疑惑道:“克劳德大师是哪位?”

杜威大师伸手给了我一巴掌,怒道:“叫你多读书,连我维奇堡最伟大的锻造大师克劳德大师都不知道吗!”

我那时相当委屈:“这跟读书有啥关系,再说了,你瞅我以前像是有钱入学院学习的样子吗?”

杜威大师没有继续呵斥我,他一边自顾自倒了杯酒,一边缓缓道:“克劳德大师,那可是我维奇堡最传奇的一位大师啊......”

克劳德大师并非是天生的锻造家,他幼年和青年时期曾梦想成为冒险家,但他成为冒险家的目的并非升级变强,保家卫国,而是想要出名发财,香车豪宅,美女簇拥,尽享惬意人生。

他这想法倒是没啥问题,可关键是他想出名,还不肯下功夫刷怪升级,整天游手好闲,要么欺负一下实力不如他的冒险家,要么用花言巧语勾搭一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好巧不巧那么一次,他正阻拦一个身材窈窕,模样俊俏的少女,寻思邀她一起饮酒喝茶谈人生,然后偷偷摸摸揩揩油,却不成想,女孩儿的男伴也在附近,于是勾搭少女不成,反成了一场惨烈的斗殴。

虽然两人都是矮人,但克劳德终日游手好闲,又岂是那个整日刷怪战斗的矮人的对手,一顿爆揍,克劳德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状若死狗。

那人携美扬长而去,众看客也都散去,谁也不爱搭理这个平日里没有作为,只找麻烦的家伙。

没多久,就到了晚上,那可是深秋时节,地下泛寒,能冻死人。

克劳德大师遍体鳞伤,连爬起来的劲儿都没有,更别提找地方避寒了......

“克劳德大师的父母呢?”我出言打断杜威大师,不解道。

“哦,忘跟你说了,克劳德大师父母死的早,家里就他一根独苗,幸好他的父母有些产业,才免于沦落街头的惨状。”

我点点头,继续安静听着。

当时的克劳德大师,又冻又饿,而且浑身伤势相当重,根本无力爬行,只能像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等死。

这时,一个中年矮人缓缓走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大衣解下,包裹住克劳德大师,并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声,道:“有的人,只有眼皮能动,但他的思想却能遨游世界,有些人身强力壮,却不思进取,他的思想只会瘫痪在轮椅之上,前者会被人永世铭记,而后者,哪怕将名字刻进石头里,也终会腐朽,若你有心,想明白了,这一夜还没冻死,就来找我,我家,就在那个胡同的最里间。”

中年矮人指明了方向,又丢了一袋子烈酒在地,方才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