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来郭北县,该做的事情全部完成,虽没抓到黑山老妖那等级数的妖王,但没关系,人世间不好抓,地府里多得是,现阶段倒是不用着急的。
留了几个监狱里的管理人才治理郭北县,唐锋便率军返回太平府了。
回程时不需要辛苦赶路,唐锋先把军队收进监狱,一个小小的传送抵达太平府外最后几里地的某个位置,再把军队放出来,就可以凯旋而归,大军进城了。
府城内肯定会有一些个不太友好的家伙在等着自己,他们应该是来自于京城……这一点,唐锋早就想到了。
城门外,陈副将带领一帮子低级将领,已经等候在此。
见到唐锋身后装备精良的鬼面战士从离开时的二百多变成了两千多,陈副将心中惊叹的同时,更加确定了自家将军所图非小,啥时候秘密训练了这等规模的一支私兵,连他这个心腹属下都不知道。
“恭迎将军得胜回归……”
见面行礼后,陈副将悄悄对唐锋说:“张师爷偷偷派人前往京城报信,已经被我软禁了起来,不过,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那边已经先后委派了三批特使,都等在府城里呢,形势颇为严峻。”
三波特使,一波比一波人多,一波比一波强势,一波比一波官大……
可见,朝廷那边相当紧张,非常重视,只不过时间仓促,他们暂时还派不出实力足够的另一路军队来对付唐锋的镇南军。
当今朝廷极度腐败,本该归于国库的银子都被贪官污吏层层拔毛了,养不了那么多军队。
另一层原因应该是,他们还在心存侥幸,不想把唐锋逼反,希望能以一张圣旨,便让唐锋老老实实跑去京城做个交代。
但这个,可能吗?
唐锋毫不在意,只对陈副将说了声知道了,再就没有任何询问。
搞得陈副将心中纳闷:您就不担心,咱们镇南军的内部情势,会不会军心不稳?
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有胆子造反的,镇南军上上下下,也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像陈副将这样,对唐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将军大人真的起兵造反,到底会有多少人愿意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追随他?
陈副将真的心里没底,这些天里都是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就怕将军不在的这期间,底下的军士们有人闹事。
殊不知,唐锋根本不在乎这点事儿,甭管是救世,还是灭世,都不会指望镇南军的那点战斗力。
此刻,唐锋只是对陈副将关怀了一句:“回家好好休息,你应该好多天没睡一个好觉了吧?”
可不是嘛!
“属下还能撑得住。”
陈副将嘴上这样回答,实际上,若没有武者的底子在撑着,早就精神衰弱崩溃掉了。
唐锋递给他一瓶强化药剂,叮嘱道:“睡前把这个喝了,踏踏实实的调整两天,这就是你该做的事情。我回来了,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诺!”
陈副将躬身领命,双手接过小药瓶。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但只要是将军给的,立即嗝屁的毒药也得喝啊。
其他那些低级将领,唐锋暂时不会对他们多说什么。
忠诚于我的,以后肯定不会后悔;敢冒出头来搞事情的,那就等着瞧吧。
无所谓,他们可以自由选择。
进城后,唐锋刚刚返回将军府,最为强势的那一波朝廷特使便赶过来了,领头者是个太监,据说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总管级的大太监。
“不见!”
唐锋才懒得跟那帮官僚打交道,用脚后跟想一想都知道,见面后,这个总管太监肯定是手持圣旨,尖牙利齿咋咋呼呼的惹人生厌。
说那些废话干啥呢,老子就算捅破了天,当今这个废物朝廷也拿不出一丁点有用的东西来。
“什么?他怎敢如此?”
大太监吴总管被拦在将军府外,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跳脚蹦高,尖声叫喊:“这是违抗圣旨,是要诛九族的!他怎敢如此?他怎敢如此?”
只可惜,说这些屁用没有,镇守大门的这一队鬼面战士压根就听不进去,就连一个‘非常抱歉,我家将军身体不适’的理由都不给,就只是冷冰冰的一句:将军说了,谁都不见!
是不是疯了?
吴总管身边跟着的,除了一伙锦衣卫,还有一队御林军,平日里不是在京城嚣张惯了,就是各路勋爵家门的贵族子弟。
在普通百姓眼里,这都是高高在上的爷字辈,他们哪受得了这个,呛啷啷全都把兵器抽了出来,只等吴总管一声令下,就要冲进去抓人。
什么镇南将军,他还敢反了天不成?
这一亮兵器,问题就严重了,看门的鬼面战士们才不管他们是谁,呼啦一下,齐刷刷地掏出了精巧手弩对准了这帮人。
这些手弩,虽是监狱世界临时打造的,杀伤力那也比得上军用手枪了。
为首的鬼面队长,抬手发射了一枚哨箭,啾的一声后,不到十秒,便听到轰轰轰轰,整齐划一的踏地声从街道两侧传来。
大队的鬼面战士赶了过来,左右两侧,各自一百。
实际上,只是负责看门的这几个鬼面战士,就能把朝廷的这一帮老爷兵全都放倒,只不过,那么搞不场面,不威风,不够霸气。
“疯了!你们这是疯了!”
吴总管躲在锦衣卫和御林军的人堆里尖声叫嚷:“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大内总管吴士发,身怀圣旨,如天子亲临,你们这是要……”
他差点把‘造反’俩字喊出来,及时惊醒,又给硬生生憋了回去。
是因为来之前,皇帝私下里叮嘱过:把唐锋带回京城,方能治他的罪,但在太平府,万万不可鲁莽行事,把他逼得起兵造反。
所以,这两个字,现在是绝对不能提到的。
“将军府前,不许喧哗!”
站在石阶上的鬼面队长,稍稍调转手弩,又射出一箭,正中距离最近的一个横眉竖眼凶神恶煞的御林军老爷兵的右脚脚背。
这位老爷兵神情一愣,右脚试着动了一下,却被死死地钉在地上,箭杆在脚掌内微微抽动,这便剧痛传来。
“啊……”
他蹲下去,捂住脚面爆发惨叫,又试着拔了一下箭杆,没拔出来,却叫得更大声了。
鬼面战士面甲遮脸,看不到面部表情,却能看到他们投射过来的轻蔑眼神:如此轻伤,便是大呼小叫,这样的兵,也敢来找我家将军的麻烦?
还什么如天子亲临?
早说过,你们的天,大不过我们的天,更何况,你们那还只是一个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