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事由,咱们面谈吧,前辈说个地方,我现在就过来。”
玄野王觉得有必要展现自己的诚意。
他倒不是真的奔着还人情去的,一者,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快速整倒许易。再一个,他也是真担心许易破局立功,他想过去看看局势到底到了哪一步了。
黑风上人吃了一惊,传意念道,“三哥,不能见,这个玄家小子可是治玄都的人,谁敢保证这孙子不会为了功劳,送咱上斩邪台。”
许易传意念道,“把心放肚里,玄野王这小子眼高手低,新近正走背字,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我向家为难。再说,咱们也没留什么把柄给他,纵是他过来,又能如何,还敢胡作非为不成。”
当下,他便告知了黑风上人的洞府所在。
等不过一个时辰,山门外便有了动静。
黑风上人想要避一避,许易道,“你罩上斗篷,我来和他谈,你在一旁听着,也好掌握局势。”
黑风上人心想,听听也好,掌握第一手情报,总比听三哥转述更放心。
玄野王才进门,便见了两个斗篷人,心中不喜,开门见山道,“前辈约我相谈,却以斗篷遮面,未免太看不起玄某,既如此,还谈什么呢?”说着,便要回走。
他之所以过来,不是没有安全上的考量,换作是陌生人相约,他是万万不会到场的。
可这人是族中前辈作中间人联系的,安全性方面自然是有保障的。
刷的一下,许易掀开了斗篷,“在下龚楚。”说着,掌中现出龚楚的那柄银色小刀,被他点亮。
在过来时,他进星空戒一趟,就是为了炼化这柄银色小刀。
随着境界的提升,借助四色印的分解能力,他炼化这种宝物如有神助。
玄野王眼睛一亮,“原来是龚前辈,久闻龚前辈乃是三叔祖座下第一信爱之人,久闻前辈大名,无缘识荆,今日一见,真是大慰平生。”
许易摆摆手道,“小友言重了,我这衰朽之躯,不敢比小友如日之升。今日,小友肯应邀至此,老夫很是感动……”
双方一番揖让后,很快,转上了正题。
“若非许易此贼,我和影心兄又如何会被淘汰,此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我已给此贼定下五日之期,若五日之内,不能破案,他就得辞官滚蛋,所以,我以为前辈不必纠结那两日时间。”
玄野王向许易传递意念道。
尽管他很信任龚楚,但听说近来出了个影印狂魔,惯会录小画面害人,不得不防,还是意念传递最为保险,有画面没声音,难成证据。
许易暗骂瘪犊子还挺谨慎,本来打算录个小视频的,现在没用了,便也传递意念道,“原来如此,不过,小友此举不妥。五日时间,太过苛刻,对付那无根脚的蠢蠹,还可以,但许易乃是名士,名声高,影响大,又和一帮子名士唱和往来,他一旦闹开了,事情肯定会闹大。”
“定会有人翻出长安境旧事,说小友你是公报私仇。除了那些名士外,据我所知,那许易和宇文拓相交莫逆,宇文家的势力非小,若宇文家再出来鼓噪,小友弄不好要引火烧身啊。”
刷的一下,玄野王变了脸色,他还真没细细思量过。
在他眼里,许易就是个练嘴的,至于名士云云,在官面上只是浮云。
经许易这么一分析,他忽然觉得事情的确不妥当。
他弄许易,是必然的,手段简单,效果大好,自己不受牵连,这才是最佳状态,也是他认可的状态。
如果弄区区一个许易,都要给自己身上溅一身屎尿,那就太糟糕了。
玄野王传意念道,“依前辈之意,该如何行事?”
许易传意念道,“先把五日期限取消,以示自己的大度,退一步海阔天空,既迷惑许易,到时候许易真出了事儿,小友也不沾腥臊。”
五日期限压得太紧,他得先想办法给自己松松绑。
换作旁人来劝,玄野王决计不会听从,但龚楚是有名的智者,玄野王再一细分析,也觉得确有引火烧身的嫌疑。
玄野王抱拳道,“若非前辈提点,险些自戕,但是许易此獠不除,我心难安。适才前辈也提点我最好在两日之内解决许易,如今又要延期,却不知前辈是存了怎样的思量。”
许易道,“此一时彼一时,彼时还不知小友能为助力,故而甚急,如今小友愿和我一力灭许易,自然要力求稳妥,贪急易乱。”
玄野王点头道,“还是前辈思虑得周到,具体如何操作,不知前辈可有主意。”
许易道,“尸潮大案,不知小友如何看?”
玄野王心中一跳,“此事我毫无头绪,愿意听前辈分说。”
这档口,许易只会为尸潮大案忙碌,向家若不是掺和其中,岂会如此激动地跳出来和许易为难,玄野王已经断定了此次尸潮大案背后立着的就是向家。但知道是一回事,该装傻还得装傻。
许易哈哈一笑,“小友大有前途,此次事罢,我愿领小友拜见我家大老爷。”
玄野王大喜,“愿为前辈效力。”他如今在玄家的局面很惨,玄家子弟众多,他在其中只能算中上,为了他的事,家族消耗的资源,已经太多了,对他有微词的长辈已经极多了。
如果能因此事,交好向家三祖,对他今后在玄家的地位,可就太重要了。
许易道,“左右许易是在调查尸潮大案,不如就用此事布局,只要尸潮大案再发,许易肯定玩完。”
玄野王唬了一跳,“前辈万万不可,若再起尸潮大案,某也难逃其咎。”
许易道,“此点我自有考量,这回,无须闹那么大,死个几十上百人,动静压下来,这点乱子,足以击垮许易这区区小吏,还伤不到小友吧。”
玄野王面有踟蹰,下不了决心。
许易道,“放心,事成之后,我会推个替死鬼出来,给你交差,你有功劳傍身,将来前途何所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