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都使终于忍不住了,“还敢弄嘴,真以为你做的丑事,旁人不知?却不知你在宇文拓面前,又说了哪些谄媚之言。”
许易冲余都使拱了拱手,掉头便走。
余都使美眸泛冷,素手指尖掐得发白。
小陶晃身拦住许易,“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真和宇文拓那样的烂人搅在一处了吧。可是你亲口说的,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
余都使寒声道,“似这等样人,连‘有朝一日念长安,其实只念长安某’都说得出来,他的诗句哪里还有可信之处。”
小陶忍不住瞟了瞟余都使,隐隐觉得空气里有了什么味道。
许易神情落寞,“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想不到我在都使眼中,是这等人。也罢,多说无益,徒然伤神。都使保重,小陶仙子保重,便当许某从未曾来过。”
言罢,他晃身闪过小陶,踏荷而行。
“滚!”
一声暴喝,两条身影如重炮一般,砸进荷花池中,掀起滔天水雾。
“无礼!”
小陶紧紧盯着来人,叱道,“宇文大人,樊先生,此晴雨小筑乃是都使清修之地,便是大老爷来此,也会提前通禀,二位强行闯入,未免有失身份。”
宇文拓的眼神,始终剜在许易身上,瞟都不瞟小陶一下,“小贱蹄子,跟着姓余的贱人才多久,连主子也不认了。且等着吧,找个机会,老子将你们主仆一道收拾了。姓许的,如何?你可是要亲自观瞻?”
“宇文拓!”
余都使气得浑身发抖,取出一枚如意珠,催开禁制,“你敢再大放厥词,我便请大老爷来主持公道。”显然,她是开启了视频功能。
宇文拓狞笑道,“奸夫**并作一路,还敢猖狂!”
许易道,“宇文兄,如此口不择言,可太有失你的身份了,便是你自己不在乎身份,我天庭的体统你也不在乎么?”
一句“宇文兄”听得宇文拓想死。
老樊冷哼道,“姓许的,少扯这没用的,我和公子的来意,你不会不明白吧。”
不管他和宇文拓怎么思量,都想不明白在他们昏睡之际,许易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他们反复检查过身体,没有留下禁制,也没有毒物暗藏。
可总不能许易如此大费周章,就请他和宇文拓睡了一觉吧。
越想不明白,才越可怖。
余都使向许易传意念道,“若是为了余某,你犯不着得罪宇文拓,若有小过,你认下便是,我自会替你转圜。”
许易传意念道,“都使不是说我上赶着去吹拍宇文拓么?怎么,以我的本事要吹拍一个人,还真能把他搞得罪了?”
余都使横目,“由得你弄嘴,看你如何收场。”
她心中既惭愧又焦急。
“老樊,我实在想不到你和宇文拓的脸皮竟然这么厚,做了那等丑事,还敢找上门来。不就是被我撞破了么?莫非你们还想杀人灭口。”
许易义正词严喝道。
宇文拓和老樊对视一眼,茫然了。
“还不快滚,真要许某当众说出来。”
许易声音转急。
宇文拓暴跳如雷,正要发作,老樊拉住宇文拓,沉声道,“许道友,你如今已经是一方仙官了,不会做些没有体统之事吧。”
他虽猜不到许易弄滴弄什么鬼,暗里的感觉实在太不妙了。
许易道,“我若是二君此刻定然会找个地方藏起来,或者是私下来找许某,但绝不是这么大摇大摆找上门来,真以为许某是傻子不成,这么重要的保命证据,会只准备一份。”
宇文拓完全听不懂许易在叭什么,老樊盯着许易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证据。”
继续废话,毫无意义,他只想快点探到底。
他和宇文拓在来的路上,都议定了,许易必定是掌握了些什么。
只是这所谓掌握,到底是什么,他们不清楚,一旦确准了不是什么关键,宇文拓是绝不会轻易放许易离开这晴雨小筑的。
这回,非但是许易,连同余都使这个贱人,也要一并收拾了。
许易大大方方抛出两枚如意珠,分射宇文拓和老樊,“你们自己瞧吧,找个没人的地方,这等羞耻场面,许某实在不忍看第二遍。”
听许易说得郑重其事,宇文拓和老樊心中越发不安,几乎同时将意念沉入那两枚如意珠中。
“啊呀!”
[笔趣阁520 www.biquge520.vip]“握草!”
老樊刷的一下满脸通红,宇文拓怒声嘶吼,“老子刮了你。”
轰的一下,一柄巨型光刃斩在许易头顶三分处,罡风拉得许易面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满池荷叶疯狂摇曳,送来阵阵清香。
许易纹丝不动,“宇文兄,老樊,你们自己做的丑事,不巧被我撞破,想杀人灭口,不嫌晚了些么。我既然敢留在此处等你们,你们以为我不会做万全打算么?”
宇文拓一张脸青得快要滴下水来,老樊死死拉住他的袖子,“公子,三思。”
他话音方落,两人如过电一般,同时撤手,眼神都不敢对视。
许易冷声道,“既然不敢动手,你们可以滚了,前面暗害许某的账,许某记着呢。倘若许某再有个三灾六难,我可不保证二位不名扬天下。那两枚如意珠,二位收好,且做个纪念吧。现在两位可以滚了。”
宇文拓气得头上开始冒乱光,死死盯着许易,心中积压的滔天怒火,都快扑出来了。
可理智告诉他,这事儿急不得,怒不得,更冲动不得。
他便是一个头想得两个大,也绝想不到竟会碰到这么个阴损不要脸的家伙,凡俗世界江湖下蒙汗药拍花子的套路,竟然耍到他头上来了。更无语的是,如意珠中的那些画面,简直不忍卒睹,现在想来他还心惊肉跳,半边身凉。
在看到那些画面后,他不止一次想,如果自己不是实职仙官就好了,不是实职仙官就好了,他由衷地开始痛恨为何要弄那神光洗礼。
这一洗礼,他冒不得别人,旁人也冒不得他。
如此,许易弄出的画面,他便是想矢口否认,说是他许易找人扮演、嫁接的,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