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花石铺就的长廊上走了一段,穿过中庭花园的石柱与雕塑,陈兴一行人来到一座透明的建筑物。
建筑物呈长方形,外围是一圈走廊,白玉石柱直通顶部,足有十余米高,简洁而大气。走在廊上,透过大块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
女仆们或是跪坐在地上,聆听老师的教诲,或是戎装革履,使用木刀,彼此对战,又或是站在厨灶旁,精心烹饪着食物。
据接待教师的介绍,宫廷女仆融合了东西大陆,以及瀛人的文化,集三家之所长。
女仆的装束源自西大陆文化,黑色红色紫色或蓝色的蕾丝边吊带连衣裙,上衣穿着长袖或短袖白衬衣,腿部穿白色吊带丝袜,脚下平底小皮鞋或高跟皮鞋,头上戴蕾丝边发箍。
礼仪举止参照西大陆文化,坐姿和战斗参照瀛人文化,核心思想参照东大陆的妇德,烹饪要求精通三大菜系。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少女们白皙的皮肤上,光洁透亮,晶莹如雪,仿佛神话中的极乐净土,留着奶和蜜的天堂,让人挪不开眼睛。
千姿话的时候,陆续有人来到中庭花园的休息处。全是贵族男性,身后跟着管家,有老有少,最年轻的和陈兴差不多,二十出头,最年长的起码七八十,拄着拐杖,老态龙钟。
只要出得起钱,又有这个兴致,还有契约文书,就能在这里挑一个满意的带回去。
陈兴忽然想到,这个世界的女性贵族也不少。进化药剂彻底抹平了两性在体力上的差异,女性的战斗力丝毫不比男性弱。
女贵族怎么办,有男仆学院吗?陈兴问道。
据说青国有设,但人气不怎么样。接待教师回答。毕竟是男权社会,这种事情很难放到台面上,而且大部分女人都不喜欢。只有极少数有需要的,无法形成潮流或者风气。
不得不说,这是男性在生理上的优势决定的。一个男人可以同时让很多女人怀孕,并且付出得很少,只需要一点体力和一个美妙的夜晚,但女人却不同,需要十月怀胎,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且同一时间里只能为一个男性怀孩子。
男人可以让流莺为他生孩子,只要经济条件允许,或是不要他负责太多,但女人基本不会为一个鸭子生后代,这就是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宫廷女仆在各大王国盛行,却没有宫廷男仆一说。
这位见月苍莲可真是名不虚传啊,除了二十年前海德亲王的女仆,很久没有看见这样出类拔萃的姑娘了。是啊,就不知道谁有这样的好运气啰。
两人老贵族从旁边经过,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一边走一边议论。
老薛啊,我说你今年也有一百二十了吧,怎么还有这样的兴致啊。哈哈,老朽身体可硬朗着呢。最近刚从东大陆商人那里进了批药,效果好着呢。什么药啊,这么厉害?龙虎龟鳖丸,回头给你送两盒过去,试过你就知道了。哎哟,那可就先谢谢了。
谢什么啊,都是老朋友了。对了,我刚才指给你看的那个怎么样,够大够白吧?我觉得旁边那个也不错啊,娇小玲珑
两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可谓是色心不死,逐渐远去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猥琐。
而正当陈兴在花园里喝着红茶消磨时间,等待竞标会开始的时候,银爪公国的三王子卫青海带着管家来到水晶宫殿外。负责接待的教师跟在后面,低着头,落后几步,显得有些冷淡。
怎么,对我有意见?卫青海停下脚步,看着接待教师。
哪敢啊。接待教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您可是银爪的三王子殿下,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尊重,更多的是一种讽刺。
不就是死了几个女仆吗,怎么跟死了爹妈似的。卫青海脸色阴沉,骂骂咧咧,也不想想你们一年拿多少经费,没有我们下面这些公国上缴的税收,你们连屎都没得吃,还开什么狗屁学院!
是是是,您说得是。接待教师点头哈腰,做出献媚的样子,或许是出于被迫,神情很不自然。
殿下,别跟这些寄生虫一般见识,坏了兴致。尖嘴猴腮的管家劝道。
滚!卫青海一脚踹在接待教师的胸口,后者猝不及防,倒飞出数米,撞在玻璃墙上,喷出一大口鲜血。
五分钟之内我要见到新的接待者,否则我就会回去告诉父亲,让他在今年的王国议会上提出关闭这破地方的议案。卫青海沉声说道。
接待教师挣扎着爬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躬身行礼,然后迅速离开。不一会儿,新的接待教师过来了,这次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殿下,有什么喜欢的,只管挑选。新的接待教师态度热情地说道。
卫青海却依旧阴沉着脸,冷哼一声,蛀虫。然后背着手朝前走去,不时转头看向里面的女仆。
中午两点,竞标会准时开始。贵族老爷们坐在中庭花园的藤椅上,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用接连黑表的便携屏幕为心仪的女仆出价。
陈兴登上皇家女仆学院的发起了竞标。为了避免贵族之间的恶性竞争,竞标会采用匿名制。只要没有竞争者,他就能顺利得到这名女仆。
滴
陈兴眉头微皱,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好东西自然多人争,不好的才没人要。眼角的余光看去,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的屏幕,看不出谁是竞争者。
价格很快就上到了五万金币。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男人砸钱砸得最狠的时候,莫过于对心仪的女人。陈兴小时候看历史书,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原以为是吴三桂傻,现在看来,有条件傻才是真本事。
陈兴划拉了一下屏幕,又点了几下。
从刚才竞价的情况来看,匿名顾客c是最有钱的,每次出价至少抬高一万金币。想要赢得美人归,就要比对方更狠。
果然,对方被这个出价镇住了。大约过了三十来秒,一行莹绿的小字浮上来。
啪嚓!
侧后方忽然响起便携屏幕的破裂声,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谁!
转头看去,一名年轻的贵族男子站在翻到的桌椅旁,眼球外凸,脸绷得紧紧的,刀子般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刮过。
陈兴心里一惊,竟然无意间得罪了这个煞星,只怕以后麻烦多多。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了。要他双手奉上女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就是面对费恩·马里斯他也没退缩过,更何况这个纨绔王子。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内心是很爽的。报复的快感如同琼浆玉液,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