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狼说着，看着目光颇有些怪异的楚墨，苦笑道：“因为这件事，关系到……”

他说到这，脸色猛的一变，像是想到什么，接着住嘴，摇头道：“这件事情，天帝真想知道，那就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楚墨也警醒过来，这件事是关系到初代神灵的。聂狼为了想跟自己说相关的事情，宁可冒着被自己误会被神界生灵伏击的危险，也要深入到神界中最危险的区域中去。显然是没有办法在这种地方说的。

楚墨的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实际上，他刚刚的举动，其实也是在试探！

因为他很想知道，聂狼到底想做什么！

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在下界说，非要到神界的最危险区域中去说呢？

这也不能怪楚墨太小心了，只能说，这件事，从里到外，就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味道。

好在聂狼也没有在意，就算他知道这是楚墨的试探，也不会在意。因为就算换做是他，同样也会有这样的心思。

随后，两人不再说话，在聂狼的带领之下，两人一路在神界中疾驰。

“这里，是无穷天。”终于来到这里，聂狼松了口气，他说道：“这个地方，原本在神界当中，也算是最高处了。其实神界，连同下界，连同我们所见所感所知的所有世界一起，被称之为四方界！四方界，是一个真正的单独的界。它的界壁，迄今为止，还没人能够跳跃出去。”

来到这里，聂狼说话随意了很多，他看着楚墨道：“如果不是神界坍塌，将无穷天这里化为一片真正的混沌区域，就算是这里，也是不安全的。天帝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关于初代神灵的事情么？”

楚墨点点头。

聂狼说道：“其实这件事，就关系到这一次神界入侵下界。”

楚墨静静的看着他。

聂狼道：“我刚刚说过，四方界是单独的一界，这单独一界的意思，就是说，这里之外，已经没有了。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里之外就是永恒和不朽。”

楚墨挑了挑眉梢：“就是说，只要跳出去，就可以获得永恒和不朽？而不用构架什么完美神界？”

“对，是有这个说法，而且，应该是真实的。但前提，得能跳出去才行。”聂狼看着楚墨：“其实神界，就是这样的一个跳板。”

聂狼说着，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其实初代神灵们，都是聪慧绝伦之辈，他们同样知道神界的弊端和坏处，但他们太想要从这里跳出去了。神界其实并不是永恒和不朽的。这件事，也只有主宰者才知道。嗯，在整个神界，不超过一百人知道。”

楚墨知道神界的主宰者是有过变更的。

聂狼接着说道：“初代的神灵们构架神界的本意，就是想要跳出四方界，真正意义上获得永恒和不朽，同时，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听了这话，楚墨忍不住笑道：“我看过无数次了，每一次在看见之前，都会怀着很大的憧憬和希望。但在看见之后，却会发现，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世上，不存在完美世界。”

聂狼说道：“每一个生灵的眼界和格局是不同的。不过你说的对，这世上，不存在完美世界。所以，我才会义无反顾的，带领着族人，回到了下界。其实那，才应该是所有生灵共同的家园！遵循着六道轮回的规则，遵循着物竞天择的法则，遵循着一切天地之前的道理。我觉得这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生活。”

楚墨点点头：“有些人总想着掌控，想要掌控六道轮回，想要掌控世间万物，仿佛有一件事他没有掌控到，就不行。”

“其实很多生灵，都是这样的。”聂狼说道：“不过，初代神灵都失败了。他们的数量，并不是很少数，其实，也是以万亿计的。甚至可能比这个数字还要多，也许是无量计。他们在构架出神界之后，首先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完美无瑕，有些不稳。必须要大量的生命能量来维持！而这生命能量从哪来？只能是下界！他们曾经的故乡！”

楚墨沉默着。

聂狼说道：“在这种时候，分歧是必然的。因为绝不会所有的生灵，都那么冷酷无情。更别说他们是初代！都是从下界那个世界走出来的。有多少人能做到离开家乡之后，转头把自己的家乡给毁掉的？”

楚墨点点头，他是认同聂狼的话的。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接着发现，抽取大量生命能量，构架出的神界中，生出了一种让他们无法抵抗的法则！”

“那是一种类似诅咒的力量！”

“他们犯下的罪行太重了。而这里，又没有六道轮回。那么，只能出现别的法则。”

聂狼看着楚墨：“绝大多数的初代神灵，都被岁月长河给卷走了，他们有的，化作岁月长河中的一朵浪花，成了岁月长河的河水；有的，则直接消失在这世上，完全找不到踪迹。剩下的少部分，开始在这个世界繁衍后代。因为他们都想要留下一点后手。”

楚墨想到昔年在通道中经历的事情，看着聂狼道：“想要有朝一日，他们归来的时候，可以抽取后代身体中的精血，然后让自己变得更强？”

“对，所以所有神灵的血液，都是金色的。因为这样，很容易区分。”聂狼苦笑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比想象中更荒唐？”

楚墨轻声叹息：“类似的事情我是经历过的，所以，这也谈不上有多荒唐。”

聂狼说道：“那少部分初代的神灵，在留下后代之后，也都相继遭劫了！”他看着楚墨：“然后咱们回到符文生命和兽族之间的恩怨上来。这是因为，昔年兽族的初代神灵兽神，跟符文生命的始祖，也就是那个初代神灵之间，争夺过一个女人。”

“……”楚墨顿时一脸无语。

符文生命跟兽族争夺配偶？这种事，的确太荒唐。

“很荒唐是吧？”聂狼苦笑道。

楚墨点点头。

聂狼说道：“那个女人，是一个人族，同样也是一个初代的神灵，她很强大。而且非常勇猛。你知道她跟谁很像吗？”

楚墨看着聂狼：“飘零？”

聂狼认真的点点头：“当初你带着飘零和魔君还有猴子来接应我们的时候，我看见飘零，当时就被吓坏了你知道吗？”

聂狼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古老的画像，然后展现给楚墨看。

楚墨一看，也有些无语，因为这张明显一看就知道经历过无量劫的画像上，飘零女帝的形象栩栩如生，简直跟如今的飘零没有一丁点区别！甚至就连衣着打扮和脸上那冷漠的神态。看上去都一模一样。

聂狼说道：“所以，我一直怀疑，飘零应该就是那个女人的转世。”

“这种事情，很难说。”楚墨说道。

聂狼点点头：“我知道。”随后，他开始接着说道：“昔年符文生命的始祖跟兽神争夺那个女人，两人都失败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就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符文始祖跟兽神相互指责，然后，两人之间爆发过一场大战。再后来，双方均诞下子嗣，于是这种仇恨，直接被他们双方给融进了血液当中，因此，无量劫以来，任何兽族看见符文生命，第一反应，就是相互敌视。”

楚墨挠挠头：“居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到下界之后，就没事了？”

“不，不是到下界就没事了。”聂狼说道：“是因为那里有飘零！我现在想到符文生命，就开始厌烦了。”

“……”楚墨嘴角抽了抽：“她还真的未必是那个女人。”

“我知道，或许，这是时间长河两岸上，两朵不同的花。”聂狼说着，然后对着楚墨说道：“经过我们无量劫的推演，知晓了很多事情，其中一件事情就是，越是动用武力，击杀的生灵越多，那么，对于神界中主导这件事情的生灵来说，越是一场灾难。就像曾经的那些初代一样。”

楚墨点点头：“所以，他们一开始千方百计的想要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聂狼看着楚墨：“不能说，那个时候，天帝对我，也没有这种信任。不可能跟着我来到这种地方来。只要不是在这里，不管在任何地方，提及关于初代的那些事情，都会生出异变。之前神界没有崩溃的时候，还能好些。但现在……已经很严重了。之前我的一名下属，不小心提及了初代神灵的一些事情，如今已经遭劫了。”

聂狼说着，看着楚墨道：“还有就是，咱们那个世界中的一个地方，我怀疑，那里是一座牢笼。”

楚墨的心中微微一跳，他似乎，已经知道聂狼说的那个地方是哪儿了。

那地方，应该就是三大尊者口中说的，那个隐藏着大秘的地方！

“牢笼？”楚墨看着聂狼。

聂狼点点头：“不错，我怀疑那里，关押着一大批初代的顶级神灵！”

“那，这件事，跟神界进攻我们的世界，有什么关系？”楚墨问道。

聂狼说道：“那地方，存在着巨大的变数！如果我们真的挡不住了，我想，可以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