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奇计点头，“其实石真人也知道幽灵山庄的事，顾飞云还是传递了消息出来的。”

“顾飞云知道的不多，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木道人傲然道，“就算石雁知道，也不会对幽灵山庄有什么威胁。”

石雁脸色微变，无话可说。

“倒是六扇门，一年来让人屡屡吃惊。”

“去岁在京城的时候，还曾感慨吕大人的手段，不料再见之时，竟是在如此环境下。”

“换了个地方，老道还是很愿意和大人交朋友的……”

“木道长，你就不用感慨了，本官也没那个荣幸和你交朋友。”奇计止住了还要说话的木道人，“也没兴趣听你们武当的琐事，打击幽灵山庄，一是你收容包庇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他们这些人，取死有道，死了也就罢了，既然活着，就不能逍遥法外。”

“然后呢，是不是要问青龙会的事？”木道人恢复之前的状态。

“木道长倒是了解本官。”奇计笑道，“不错，按本官所想，你一个游戏风尘的道士，是无力建起偌大的幽灵山庄，况且你还要花费巨大的代价，让那些人‘死’去而不被怀疑。”

“本官觉得，你身后还有一个势力在支持，怀疑是青龙会，还请木道长为本官解惑。”奇计请教道。

“自去岁调入六扇门开始，吕大人就开始打击青龙会，且不说有名无实的十二月堂，”木道人没有正面回答，却说起了奇计对付青龙会的成果，“八月、九月堂全军覆没，六月堂毁了两个分舵，七月堂也毁了一个重要分舵，前不久二月堂又有分舵被毁，啧啧，吕大人战绩斐然啊，这么下去，青龙会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了解的这么清楚，看来道长确实是青龙会重要人物了。”奇计笑道。

木道人闭口不言。

奇计没有放弃：“若是道长有什么割舍不下的，倒是可以和本官说说。”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木道人脸上露出惭色，“当年老道犯错，有了一个女儿，就在这山庄里。她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吕大人答应赦免其罪，庇护其余生安全，老道都可以交待。”

“好，只要她运气够好，能够安全到本官面前，本官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奇计答应下来，看看四周，“这个场面，就怕她活不到那个时候。”

“她一向运气不错，”木道人说道，“我来时已经交代过，若是有人杀进去，就让她投降。”

“那就好，道长可以说了。”说着，奇计示意石雁二人，“道长若是不想与青龙会牵扯，还是不要听的好。”

“他避不了，”还未能石雁开口，木道人就说道，“不然你以为，他师父为何会知道我在外面娶妻生子的事。”

“什么意思？”奇计不解。

“当年就是青龙会的人发现了我的秘密，将其透露给梅师兄，这才逼得我不得不放弃武当掌门之争。”

“他们师徒二人莫名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去深究，但老道却没有放弃，最终发现是青龙会搞的鬼。”

“不可能，你的事是师祖发现的，跟我师父无关。”石雁辩解道。

呵呵……”木道人不懈辩解。

“为什么？”奇计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在武当内埋钉子。”木道人恨恨道，“青龙会遍布天下，那个门派没有他们的耳目，只是地位不高，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把柄，于是就想把我拉入青龙会，这才把我的秘密泄露给竞争对手梅师兄，梅师兄又告到师父那里，我就只能含恨退出。”

“此事没有公开，也算是给我保留了一丝颜面。”

“若是等你成了武当掌门，再威胁你加入青龙会岂不是更好，就相当于掌控了武当。”奇计问道。

“武当掌门，位高权重，天下瞩目，若是被威胁加入青龙会，那青龙会就真成了天下公敌了，谁也不想自己的门派也有这么一天。再说了，掌门身边片刻不离人，约束太大了，远不如一个游戏风尘的长老更容易联络。”

“所以你就加入了青龙会？”奇计表示理解。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木道人摇头，“失去了竞争希望，我开始混迹江湖，打探消息失密的原因，但一直毫无头绪。”

“终于在我要失望的时候，青龙会找上门来，邀请我加入，被我拒绝。但后来他们说知道内幕，要我加入青龙会才肯告诉我，我犹豫了很久，终于答应，但是提出不会做损害武当利益的事，他们也同意了。”

“直到加入青龙会，才知道就是他们泄露的消息，我气急之下想要动武，却被人击败，狠狠教训了一顿，这才明白青龙会果然名副其实，实力强大，只能作罢。”

“错是我自己犯的，怨不得别人，又无力报复，只能不作为，从来不与青龙会联络，一心培养弟子。渐渐过了一二十年，青龙会竟然没有任何催促。”

“直到十余年前，因为我的事，石鹤也失去了竞争掌门的资格，一怒之下叛出，自削脸面，老道再也无法忍受如此的不公，于是主动联系青龙会，在他们的帮助下，成立幽灵山庄。”

“所以，幽灵山庄就是青龙会的一个堂口，你是这里的舵主？”奇计推测道。

“那你也太小看青龙会的手笔了，也小看武当前最杰出弟子、后来名声最大的长老，没有一个堂主的位置，怎么能让我心服。”木道人露出自傲的神色，“我就是十月堂主，幽灵山庄也是青龙会的十月初一分舵。”

“尽管被迫加入青龙会，但对他们我还是很警惕的，幽灵山庄是我一手建立起来，他们只出钱，后来插手帮忙收拾了几次残局。”

“再之后，幽灵山庄壮大，就再也未曾动用过他们，我也不太愿意和青龙会牵扯太深，山庄里很多人都不知道这是青龙会的分舵，只以为他们加入的是幽灵山庄。”

“直到前两年，我得知石雁身患绝症，再次联络他们，暗中除掉武当杰出弟子，”木道人露出无奈神色，“作为交换，我出卖了一些武当利益。”

“是一些吗，师叔，你知道这两年武当损失了多少吗？现在的武当，已经算不得顶级江湖势力了。”石雁愤愤道。

“呵呵，”木道人并不理会石雁，“如果你想追问青龙会内部的事，抱歉，我不知道，成为十月堂主后，我就只负责幽灵山庄，其余分舵的事，我从未过问，也不想过问。”

“大概青龙会也知道我的态度，他们也不太理会幽灵山庄这个分舵，所以，要说是两个势力，也不能算错。”

“青龙会果然野心很大，就连武当这种顶级门派都被渗透这么严重。”奇计长叹。

“青龙会无处不在，”木道人道，“尽管我不关心青龙会内部的事，但作为堂主，只是侧面了解一点，就不得不感慨他们的强大。”

“他们遍布各行各业，并不全都是江湖好手，也正因如此，才会如此可怕。”

“你不会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青龙会的暗子，六扇门内，青龙会的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