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好奇的问道:“出了什么大事?”
那青年说道:“据说是霸王宗的一个弟子在追击什么人,结果死在了咱们羊州城!
传说中的各大宗门弟子来了不少,正在追查凶手,咱们的城主大人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临薄冰。”
周芳吃了一惊:“大派弟子死在了这里?怎么死的?”
那青年摇摇头:“具体不太清楚,五脏六腑都被什么东西吃掉了,我听人说……是被一个叫恒贤的妖怪吃的!”
恒贤暗骂一句,娘的,自己都成妖怪了。
不过,大派弟子死在这里,五脏六腑被吃,想必是……妖干的吧?
记得那天桑国都城一片混乱,黑泽利用手下小妖们挡住那只大手,然后自己跑路了,而红银那些妖想必有活下来,四处逃窜的。
有人有妖逃到这里吧?
这样也好,他们忙着追杀妖物,自己轻松一些,有“天卦”帮忙隐藏行踪,也不怕被发现。
这边儿周芳和青年已经聊完了,带着恒贤继续前往镖局,边走边忧心忡忡道:“咱们羊州城怕是要乱了,那些大派弟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妖,说实话,我虽然走南闯北有几年了,却很少见到妖。”
恒贤无所谓道:“别紧张,也许妖已经走了呢?”
周芳摇头道:“你不是修士,你不懂,他们说大宗门的高手已经算出妖还在城里躲藏,
那些妖善于变化,诡计多端,说不定就会变成我们身边的某个人,你……不会是妖变的吧?”
说完一脸紧张的看向恒贤。
恒贤一脸严肃道:“其实我是恒贤!”
“噗!哈哈……”周芳大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别逗了,小文书,如果那恒贤长的如你这般英俊儒雅,老娘立马投怀送抱!”
恒贤跟着笑了笑。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久就到了“镇远镖局”。
镖局地处城东富人区,占地面积极广,门面儿也是高大威武、十分气派,两排守卫一脸严肃,看上去不像是镖局,倒像是衙门!
周芳得意的介绍:“我们镇远镖局虽然不在四大家族之列,但在羊州城也算是响当当的招牌,素有西厂、东镖之说!”
恒贤好奇的随口提了一句:“西厂?”
周芳说道:“是西城河码头,一群走水运的劳工,他们创立了一家海陆厂,里面也是高手如云,和我们镇远镖局平起平坐!”
恒贤不感兴趣,点了点头。
两人从小门进了镖局,里面是八进八出的大院子,前三进是镖局堂口,东进住的是下人、文书,西进住的是镖师,
里面三进院子,则是主家的内宅了。
周芳带着恒贤进了东进的院子,将他安排在角落里的一个房间,又将日常的工作和吃饭的地方告诉他,随即离开了。
房间面积不大,还算干净,后窗打开,是一片竹林,不过却是通往后三进主家内院的。
今天刚回没事做,恒贤便把“狗蛋”扔到一边,关上房门,盘膝打坐,运转“紫薇八荒剑神道”。
他的修行进境和一般修士比,应该是快的,一个月前突破的气海六重,现在已经彻底稳固,想必吞噬内丹、草药要不了多久,便可以突破到气海七重了!
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恒贤睁开了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夜色中的镖局内外宅泾渭分明,外面吵吵嚷嚷,里面非常安静。
“狗蛋”倒挂在窗边发呆,见他醒来,叽叽尖叫声,扔过来一块红烧猪蹄子,也不知在哪偷的。
恒贤接过,示意不吃,扔还给它,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院子中点着几盏照明的油灯,左面是三个粗汉子伙计在玩象棋,右面是四五个下人婆子在纳鞋底。
对面水井旁一群半大的低等丫鬟正在笑嘻嘻的打闹洗衣服。
一派农家景象,很接地气。
众人看见他,有些怯生生的不敢说话,倒是一个和恒贤一起走镖回来的伙计笑道:“大伙别怕,这位是我们走镖的新文书慕容先生!”
大伙儿这才放松一些,齐声打着招呼:“慕容先生!”
恒贤点点头:“你们好,初来乍到还请多多照顾!”
说完有些感慨,这个世界以修行为尊,读书人非常低贱,和下人一样!
那走镖的伙计笑道:“慕容先生想必是睡着了没吃饭吧?饭堂这会儿应该还有些吃的,再晚些怕是要饿肚子了。”
“正准备去吃!”恒贤为了不显得特别,走向饭堂。
饭堂离得不远,就在前三进院子中。
恒贤随意吃了点,又慢悠悠的往回赶,看着路过的镖师和下人,忽然觉得大隐隐于市,这样还挺好。
这时到了内宅和东院的交界处,前往内宅的地方是个挡门碑。
恒贤随意的瞅了眼,不由一愣,只见上面有个奇怪的花纹,这种花纹他在天元宗时见过,属于一种较高明的聚灵阵阵纹。
这个小小的镖局,居然有这种东西?
他看了眼内宅,立即打开“玄黄天卦”:“帮我算一卦,这石碑上是什么花纹?”
卦象答案:【木生火灵阵,有三百年之久,应是聚火灵之气,孕养乙火真草!】
恒贤有些诧异:“这种灵草需要三百年孕养?这么珍贵?”
卦象答案:【此药草只需三百年孕养,此宅深处有一株,即将成熟,修士用之炼丹,可以提升境界。
以宿主的修为,炼丹服下,可直接突破至气海境八重。】
这也可以?
恒贤不由怦然心动。
就在这时,内宅中走出一个大丫鬟,画着浓妆,嘴角一颗美人痣,看着挺妖娆,见他发呆,不由呵斥道:“你是什么人,贼头贼脑的!”
恒贤诧异的指着自己:“你认为我贼头贼脑吗?”
关乎颜值,这不行。
丫鬟仔细打量他一眼,撇嘴道:“呵,长的还挺好看,但有什么用,你这样子,不就是个文书下人吗?这里是你该看的地方?”
“说的有道理。”恒贤轻笑一声,作势离开。
就在这时,身后又走来一人,羽扇纶巾,好不风流。
浓妆丫鬟一见,立即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徐公子!”
徐公子轻笑:“原来是青梅,这是怎么了?”
丫鬟指着恒贤:“这个下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挡门碑前往里看!”
徐公子看了眼恒贤,脸色冷了下来,说道:“原来是你,亏你还说自己读过圣贤书,一点不知礼仪尊卑吗?你意欲何为?窥视主家,下流低贱,回头我便与镖头说说。”
这反应有些过激了,主要是因为那天恒贤说的一堆名经典籍有点刺激到他,就连他也没资格读。
恒贤捏了下下巴,眯起了眼睛:“你俩有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