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姐姐(三)(1 / 1)

陵夭 霄韩 1958 字 2021-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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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居然瞒着我。”想到今天爸爸打电话来丝毫没有提起完颜臻儿的事,艾雪不禁有点小小的怨气。

“是我让艾叔叔和方阿姨他们暂时先不要告诉姐姐你的。”完颜臻儿难为情地说,“原本是想给姐姐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成惊吓了。”

艾雪忍不住笑道:“可真是惊讶,刚才我都把你当成犯罪分子了你知不知道?”

“都怪那些坏人。”

“我反而要谢谢他们,没有这次意外,我也不会到这里,更不会发现照片。那样的话,你还指不定瞒着我这个姐姐多久呢。”

“也瞒不来多久。”完颜臻儿有意转移这个话题,“你不知道姐姐,昨天我可是缠了方阿姨好久,方阿姨才原谅我的。”

艾雪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妹妹:“原谅你?什么原谅你?”

“就是我偷偷离开,艾雪姐你不知道啊?”完颜臻儿惊讶,“方阿姨没有跟你说过吗?”

艾雪摇了摇头,示意她说清楚一点。

“我离开商场的当晚,方阿姨就派人找到我了,给我换了一个非常好的住处,还找人照顾了我好多天,但后来……我偷偷地走了。”完颜臻儿心虚地说。

“为什么?”艾雪吃了一惊,这些妈妈从没有告诉过她。

她清楚记得妹妹离开后的那几天,她不止一次懊悔,乃至悔恨,多次责怪妈妈在商场没有留住妹妹,为此还闹过绝食,却不想,妈妈在背后做了这么多。

现在回想起妈妈经常跟自己说的那句“要尊重每个人的选择”,她忽然明白了,正是尊重妹妹的选择,在妹妹第二次离开后,妈妈才没有再派人找过妹妹。

不告诉自己,大概是妈妈不想再看到自己伤心,毕竟妹妹又一次离开了。

“因为方阿姨想让我跟你们一起生活。”说到这儿,完颜臻儿摇起手,“我不是不想跟你们一起生活,我只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我挺感谢方阿姨的,更感谢姐姐你。姐姐你知道吗?每次跌倒了,只要看到这个娃娃,我就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动力,是它带给了我成功。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完颜臻儿。”

听着妹妹的话,再看看妹妹手里的娃娃,泪水再次出现在眼睛中。

“所以说,你还是不告而别过了。”艾雪揪住了妹妹的小辫子。

“反正方阿姨原谅我了。”完颜臻儿吐了吐小舌头。

“我可没原谅你。”说着,艾雪朝妹妹伸出手,挠痒痒。

“姐姐……不要,我,我错……了。”完颜臻儿一边躲一边笑。

一时间,房间里被两女的嬉戏声所充斥,不顾形象的笑声充分表现出女孩们的快乐与愉悦。

一番打闹后,两女“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床上,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香混合,使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姐姐,你好坏。”完颜臻儿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擦了下眼角笑出的泪。

“是不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艾雪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听到姐姐的话,完颜臻儿点点头,但脸上的笑容却不经意地收敛起部分,恢复些许清冷。

“女孩就该多笑一笑,不然容貌和皮肤都很容易老的,而且……不容易找到男朋友。”艾雪单手撑着下巴,逗她说。

完颜臻儿笑笑:“姐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希望过些天你能陪我参加一个活动吗?”

“答应妹妹的事怎么可能忘?”

“那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了,你还没告诉我是什么活动呢。”艾雪问。

完颜臻儿打开床头柜,拿出两张票:“姐姐应该听说过。”

“单车舞会!妹妹,你居然有单车舞会的票,而且还是贵宾票!听说贵宾票是用来赠送的,想买都买不到!”艾雪惊讶地看着票。

“八天后,崇明区东滩湿地公园新星广场,单车舞会中国站。”完颜臻儿说,“姐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榭姐可厉害了,还有其他保镖,也都不差。”

“好。”没有过多迟疑,艾雪就答应了。

她不想出尔反尔,尤其还是对妹妹。况且在不知道犯罪组织有多少人的情况下,再去机场很可能会遭到第二次绑架,待在妹妹身边有保镖保护反而更安全。

另外,对神奇的单车舞会和神秘的单车女王,她也挺感兴趣。

“那就这么说定了。”完颜臻儿高兴地说,“这几天姐姐你就住我的房间,明天我有点事要出去,剩下的几天都陪着姐姐。”

“好。”

“时候不走了,姐姐你早点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完颜臻儿下床,准备离开,“对了姐姐,别忘了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回去他们该着急了。”

“知道了,这就打,妹妹你也早点休息。”艾雪摇手。

“嗯。”

完颜臻儿离开后,艾雪拿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她不打算把在机场遭到绑架的事告诉爸妈,只说碰到了妹妹,所以再在上海待几天。

至于以辰,在犹豫许久后艾雪还是决定不给他打电话了,免得他平白担心。

另一边,在带上房门的那一刻,一抹隐晦的青光在完颜臻儿的眼底悄然闪过。

听到关门声,一扇隐形门出现在墙壁上,并被人从里面推开。

身材诱人的女子走了出来,白种人,普通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垂落到臀部的蝎子辫原本是盘在头上的发髻。

眼前的女子正是杀害拉尔森和阿斯琉克的凶手——榭姐,而在机场扶走艾雪的不是别人,正是完颜臻儿!

“把通讯控制好,该打出去的打出去,不该打出去的一个也不能打出去。”完颜臻儿声音冰冷。

“报社的人怎么办?”榭姐问。

“舞会前一天全杀了。”完颜臻儿说得很随意,似乎杀的并不是人,而是牲畜。

“是。”

隐形门后的房间里,三个同样有着蝎子辫的白人女子坐在沙发上。见榭姐回来,三女同时站起来,迎了上去。

“组长,有任务吗?”其中一个女子问。

“舞会前一天,把报社那些人全杀了。”榭姐干脆利落地说。

“全杀了?”女子一怔,劝道,“组长,沃泰报社可是贩卖信息的龙头组织,得罪他们不明智啊,没必要平白竖个敌人。”

“组长,沃泰报社的设备和技术在当今社会也算顶尖的,我们是不是把技术人员留下?”另一个女子也劝说。

“听不懂我的话吗?一个不留!全杀了!”榭姐冷漠的眼神扫视说话的两人,“忘了五条纹是怎么死的了吗?不想活你们也可以去跟外面那位说说。”

榭姐的话令两女仗马寒蝉,五条纹蝎惨死的一幕如同一块警告牌深深地插在她们脑海中,那是血的教训。

“吩咐下去,让苏夫斯和东亚钳务必把人看好。”沉吟了一下,榭姐说,“让卡罗莱尼也过去,一定要寸步不离地盯着那些人。”

“是!”

隔壁次卧,洁白的灯光照亮了相同的黑色系装饰风格,完颜臻儿在桌前坐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小叠照片。

照片正是新加坡旅游拍的,有鱼尾狮公园、圣安德烈教堂、裕廊飞禽公园等等,而照片中的人只有两个,她和一个样貌还算帅气但表情却很是死板的青年——莫凯泽。

离开金沙酒店前,莫凯泽就将洗好的照片给了她。照片原本有很多,包括凡妮莎、榭姐等人的,但她只保留了她和莫凯泽的合照,其他的都被她扔进了碎纸机。

一张张照片从左手传到右手,又从右手传回左手,她好像回到了新加坡,和那个连“茄子”都不会喊的家伙站在一个个著名景点前迎接相机带来的美好瞬间。

“收起来吧,连同你的怜悯,都收起来!”心中似有一个愤怒的声音在大吼,“你们是敌人!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不可能!”

完颜臻儿沉浸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中,娇躯上有着青光亮起,窗帘毫无征兆地疯狂飘动,发出沙沙声,宁静的房间里在这一刻竟起了大风,纸张、毛巾、衣服等重量较轻的物品在空中飞舞,乱作一团。

终归被愤怒的声音带回了现实,完颜臻儿白净的脸颊上挂满了泪水,点点泪珠滴落到黑色桌面上,在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芒。

一道蓝光落到了阳台上,消失时宽大的黑袍显露出来,推开落地玻璃,黑袍人对着屋内的女孩说:“该打电话了。”

青光一闪,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青色光膜,完颜臻儿拿起桌上的无线固话,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在十余秒后接通,熟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憔悴:“你好,哪位?”

“我,能听出来吗?”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完颜臻儿就收拾好了情绪。

“臻儿?”莫凯泽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么晚还能接到完颜臻儿的电话。

“听出来了啊,真没劲。”完颜臻儿尽量使语气不显低落。

莫凯泽看了眼来电号码:“你换电话了?”

“家里的电话。”完颜臻儿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睡不着。”

“是在担心爷爷奶奶吧。”完颜臻儿卖关子说,“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我还给你打电话吗?就在刚刚,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莫凯泽没有往爷爷奶奶的事上想,以俱乐部的能力都暂时找不到爷爷奶奶,完颜臻儿又怎么可能找到?

完颜臻儿抛出重磅炸弹:“我有爷爷奶奶的消息了。”

电话另一边没了声音。

“喂?你在听吗?”完颜臻儿喊。

“你说的……是真的?”莫凯泽还处在惊疑之中。

“当然是真的,没有我,她怎么可能知道你爷爷奶奶的消息?”黑袍人嘶哑的声音伴着完颜臻儿的尖叫传了过去。

“臻儿!”莫凯泽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不用担心,她没事,我会把她照顾得和你爷爷奶奶一样好。”嘶哑的声音说。

“你是谁!”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黑袍人似是一笑。

莫凯泽惊怒交加:“水王殿!”

黑袍人从完颜臻儿手中接过电话:“今天可真是热闹,公安局和令行部,一个明里一个暗里,几乎把上海翻了个遍。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人,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找到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莫凯泽沉声问。

“不想怎么样,只是好奇心大了点。”黑袍人淡淡地说,“这小丫头对你的事挺上心,所以我想看看她在你心里的份量。凌晨五点,我要在崇明区东滩湿地公园见到你。记住,包括你在内最多三个人,但凡多一个,你就要给这小丫头收尸了。”

说完,黑袍人直接挂断了电话,不给莫凯泽丝毫开口的机会。

“他会去吗?”黑袍人深蓝色的眼睛看向完颜臻儿。

“他会去的,而且不会告诉任何人。”完颜臻儿神情笃定。

“你自己能处理?”

完颜臻儿目光望向窗外,缓缓点头。

“用命来买的奢侈品,爱情,还真是昂贵啊。”黑袍人化为一道蓝光,冲出阳台,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

玉手一挥,青色光膜褪去,静静地坐了十分钟,完颜臻儿出了次卧。听到开门声,榭姐立刻推开隐形门出来。

“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一趟。”完颜臻儿说。

“用我跟着吗?”榭姐说。

“不用。”完颜臻儿看了眼艾雪在的主卧,“照顾好里面的人。”

“是。”

走到没有关门的次卧前,榭姐怔住了,歪斜的壁画、横倒的凳子、滚落的枕头,乱七八糟的地面上,纸张、毛巾、衣服……不一而足,整个房间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