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卿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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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顾采薇对这地方非常上心。

买下这座宅子后还找人精心修葺了一番。

陆景发现大门和墙面都被重新粉刷过,除此之外一些木梁、栏杆也都换过,很多家具是新置的,院子里也移栽了不少新花木,看起来红绿相宜。

而且在等他的这段时间里显然有人在定期打扫。

窗沿、桌面上没有一丝灰尘,池塘里的水也新换过,还放了几尾锦鲤在里面,四处游曳。

另外一应生活用品也备的很是齐全。

米缸和面缸里竟然都是满的,蔬菜羊肉也有不少。

陆景本来还想着把东西放下后去附近的市集上转一圈,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

等到那些脚夫将他从邬江城带来的药材也送来,他选了一间空屋子来专门存放。

随后忽然心血来潮,提着禅杖在院子里舞了一套疯魔一百零八杖。

这门杖法原本走的是刚猛无双的路子,然而肝到大成之境后,陆景如今已经能够做到收放自如,举重若轻。

只要他愿意,可以将这根七十九斤重的禅杖挥的宛若一根绣花针。

就连不远处那株娇嫩柔弱的海棠花都不受任何影响,花瓣和枝叶纹丝未动。

然而若有人敢因此而小看了陆景的身手,亲自上去接上一棍,立马就会能明白什么是泰山压顶。

一套打完,陆景对自己现在的身手很是满意,然而再检查了一下内力消耗,却是再高兴不起来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随后打开了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里面装着的坠入凡尘。

没错,自从内功境界跨入一流后,非但他丹田里的内力开始变得生生不息起来,而且最要命的是刷新时间也大幅提前了。

比最初时足足早了有小半个时辰。

所以陆景现在每天都要掐着时间,就跟在算大姨妈一样。

直到感受到丹田里的内力在坠入凡尘的作用下开始快速消解,他才松了口气。

而就在这时,陆景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他先看了眼在房地坐着的阿木,见阿木没有什么反应,这才走到大门前。

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着素白凉衫,腰挂玉佩,手握折扇的公子哥。

顾盼之间,自有风流洒落,所谓白衣卿相,才子词人想来也不过如此,只勾的街上几个小姑娘眼冒桃花,险些走不动路。

“陆兄,”那俊俏公子哥见到陆景后拱手一笑,“听说你已经到了京城,舍妹甚是激动,不过她正在忙一桩大买卖,没法立刻赶来见你,便托我这兄长先来招呼你。”

“是吗,”陆景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随后又道,“你是顾采薇的那个远方表哥?我先前听说你酒后作诗讥讽朝政,被监察御史告发,已经被流放去了南海了。”

“是有这事儿来着,但是还好我在朝中有些厉害朋友,经过他们的一番活动,我虽丢了官成了白身,但却侥幸得以能继续留在京。”

“那恭喜了,不知顾公子如今在何处高就?”

“高就不敢当,我成了闲人后还是靠表妹接济,才得以度日,这不,为了不当只吃白食的废物,我现在也只能被她驱使,四处为她做事了。”

白衣公子就像是没听出陆景言语中隐隐的敌意,依旧笑着道。

“阁下倒是好脾气。”

“没办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嘛,就算是我,为了糊口也只能低下这颗好看的头颅去了,哦对了。”

说到这里那白衣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将手中提着的小包递了过去,“你先前来信托我表妹为你收购的火灯笼草和白目蚕衣,她把这事儿也丢给了我。

“为了给陆兄你找药我可是跑遍了城中所有药铺,还找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可惜,这两样东西现在很是紧俏,我也只找到了了这些。”

“谢了。”接过包袱看了一眼,陆景大概估计了下,里面的火灯笼草和白目蚕衣够他再多喝三个月的,于是他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当他将包袱重新系好,再抬起头来,发现白衣公子还在笑眯眯的望着他,并没有离开。

“还有什么事吗?”陆景问道。

“我先前听舍妹说陆兄是位天下少有的仁义君子,行事豪迈,恩怨分明,但现在见到真人,却发现……嗯,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些言过其实了。”

“哦。”

“哦?”白衣公子愕然,“陆兄不问问我哪里言过其实了吗?”

陆景被他给逗乐了,“你想干嘛就直说吧。”

“我为陆兄四处奔走多日,想来这份努力应该值得进贵府向陆兄讨杯茶水喝吧。”白衣公子打开了折扇,悠然道。

“好啊。”

陆景说完,上前一步,却是直接将那白衣公子给抱入怀中,不顾街上那几个少女的尖叫,就这么把那一脸懵逼的白衣公子给抱进了府内,然后还关上了大门。

只留下那几个白衣公子的小迷妹一个个都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半晌后一人开口道,“当,当街抢人,这要不要报官啊?”

“可我先前听那位顾公子是自己也想进去的。”另一个少女犹豫道。

“进去也不是这么个进去法吧。”第三个少女的眼泪已经淌了出来,只觉得一颗心已经碎成了渣子。

随后三女再度抱头痛哭。

…………

大门另一边的白衣公子,显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别人担忧着,实际上他在经历了最初的脸红和错愕后,现在已经恢复如常,眨着一双大眼睛。

“陆兄这也太客气了吧,请人进门客人连走路都能省了,当真是热情好客……咦,陆兄,陆兄你在找什么?”

“找根竹条,抽你的屁股。”

“啊,采薇已经知错了,奴之前只是想看看,两年未见,陆郎究竟还能否记得奴。谁曾想一见面就被火眼金睛的陆郎给识破了,陆郎还是将奴放下吧。”

白衣公子故意压低的嗓音已经又变回了女儿声,央求道。

然而不等陆景回答,她又可怜兮兮的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陆郎若是真想打的话,那也可以轻轻打几下。”

陆景听到这最后一句话,鼻血险些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