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遥城外,楚国的主将和副将发生了一次不小的冲突,而在平阳城内赵括依然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邯郸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赵括对着面前的苏厉问道。
苏厉作为苏秦的弟弟,同时也是夜莺系统之中的地方负责人之一。
在接连帮助夜莺系统于征伐燕国和齐国之战中立下大功之后,苏厉一路被提拔,如今已经成为了夜莺系统最为顶尖的那几个人之一。
当许历离开赵括身边去指挥部队抵挡奇军的进攻之时,苏厉就成为了赵括身边的新一任情报头子。
在听到了赵括的询问之后,苏厉不敢怠慢,赶紧开口说道:“主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不过根据我们在平阳君府邸的卧底传出的情报来看。
平阳君这些天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而且好像也在暗中策划着些什么。”
赵括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平阳君这个人就是能力不多,但是想法却很多,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骚操作,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
算了算了,我们现在不用去管他,反正像他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非常难做成的,等到他真的出招之后,我们再应付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苏厉点了点头,随后从怀中又拿出了一封密信,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赵括的案头,说道:“主君,这是刚刚收到的,从咸阳那边传来的绝密情报,还请主君过目。”
赵括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
能够从咸阳那边发回绝密情报的其实也就是两个人,一个是吕不韦,另外一个则是毛遂。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一份绝密情报,是谁写的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赵括拆开了这封信。
刚刚拆开信,吕不韦熟悉的字迹就出现在了赵括的面前。
上面十分详细的说明了这些天以来秦国政坛之中所发生的大事,并且对为何无法阻止秦国出兵进攻赵国作出了十分详尽的解释。
当然,在这封信的后面还少不了的是因为办事不力而进行的请罪。
在信的最后方有吕不韦和毛遂两个人的签名以及盖章,很显然,这封信并不是来自于其中的某个人,而是两个人共同的手笔。
赵括看完了这封信之后,不动声色的将这封信放到了油灯之中,这信立刻就被点燃,然后化成了一团灰烬。
苏厉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表情十分的坦然。
虽然说苏厉如今已经是夜莺之中地位最高的人之一,但是苏厉非常清楚,夜莺之中很多核心的秘密其实还并没有对苏厉进行开放。
这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苏厉完全理解,所以接下来苏厉需要进行的就只是等待。
赵括想了想,开口问道:“西边的战况现在是怎么样了呢?”
苏厉立刻就开口答道:“从之前的汇报来看的话,廉颇应该是比较好的顶住了秦国人的进攻,但是廉颇送上来的报告之中似乎也充斥着想要主动出击的意味。”
“出击?”
赵括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在三个方面的战场之中就要数廉颇的兵力劣势是最大的,他能够守住就已经不错了,还想着主动出击干什么?
马上传我的命令给他,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只需要死守即可。
如果擅自出击的话,那么到时候若是因此而引发了整个局面的崩盘甚至大噪的灭亡,那么他廉颇就是历史的罪人!”
苏厉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不太理解的说道:“主君,若是我们真的把这样的话传过去给他,会不会让廉颇变得更加的生气,甚至违抗命令呢?”
找货呵呵一笑,对着苏厉说道:“如果是以前的廉颇,我们这么做的话,确实是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引起廉颇的逆反心理,让他直接违抗我的命令。
但是现在的廉颇早就已经和以前的廉颇不一样了,在重新复出之后,现在的这个廉颇心中早就已经多了许多的记忆,他知道失去全市之后的那种人情冷暖,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次失去权力。
在这样的廉颇看来,我的命令虽然很难听,但是反而也锁死了他所有的操作空间,如果他真的打了一个大败仗,那么责任也完全在我而不是在他。
所以说,廉颇是一定会遵守我的命令的。”
苏厉闻言不由哑然,想了半晌之后才心服口服的点头。
其实这个道理在赵括说出来之后苏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只不过是关键在于苏厉觉得赵括居然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完全将廉颇重新在赵国政坛之中付出的整个心态给分析的清清楚楚,这才是真正让人感觉到敬佩以及可怕的事情。
这还是那个前几年在赵国政坛之中一直以莽撞而著称的武信君吗?
换句话说,其实也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年之间,赵括就从一个政坛莽夫正式完成了进化变成了如今的操盘手,不动声色就能够将其他的所有政敌玩弄在鼓掌之中。
这是什么?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熟和成长。
每一个人都要从热血沸腾最终成长到老谋深算,只不过在苏厉看来,赵括这个成长的过程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无比惊讶。
一想到这里,苏厉心中对于赵括的敬佩,顿时又更上一层楼,同时也坚定了继续效忠于赵括的信心。
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在这个天下难道还有比赵括更加适合苏厉,更加优秀的主君吗?
至少苏厉觉得是不存在的。
就在苏厉还沉浸在对赵括的佩服之中时,赵括突然又笑着开口了。
“苏厉呀,你去安排一个胆子比较大而且能说话的人,帮我把这封信送去楚军大营之中吧。”
苏厉赶紧领命,随后下意识的问道:“主君,这是要对楚国人下战书了吗?”
“战书?”
赵括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我只是想请春申君喝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