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由于用力过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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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小小一姑娘家,还带着个伤号呢,也不知让恩人姑娘伺候的,到底是恩人的什么人?

莫不是她男人?或者是兄长?

不过,想来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

唉!又多了两张嘴啊,就丈夫找回来的这点子榆树皮,磨的再细,水加的再多,怕是也哄不饱肚子,不够吃啊!

而且为难人的是,如今水也不好找呀!

满娘心里越发的苦,可看着已经朝恩人走过去,忙着招呼人恩人去的丈夫,满娘什么怨怪的话都说不出来。

丁家的祖训家风,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得人恩果千年记。

当初逃难,她就说不要带那长生碑的累赘,公婆死活都不许不说,连丈夫与小叔子他们都说了自己,眼下这情况……

唉!

恩人两次施恩,眼下还救了自家的丈夫,虽然她不知道,为何刚才丈夫会独自一人回来,又为何听到恩人的声音后会脸上自责又懊恼。

她只知道,自己得赶紧给恩人弄点吃的,哪怕自己不吃,也得……

满娘的心情酸着呕,呕着苦,最终却只得招呼着自家的大女一起,准备去把榆树皮给磨了,赶紧做点吃的来。

在放下纪允的时候,丁五六已经上来帮忙,一边帮她扶着人,嘴里一边还自责内疚的懊悔,“恩人,我,我不是……”。

肖雨栖松下肩膀上的缚绳,回头看着都不知道以何脸面对自己,嘴里吞吞吐吐苦巴巴的丁五六,她好笑着。

空出的手,豪气的拍了拍丁五六的肩膀。

“丁小哥,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不说这些多余的话,眼下我没得地方落脚,就是不知道丁小哥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上呀?”。

“恩人哪里的话,我……”。

“叫我小栖吧,丁小哥难道忘了,我叫肖雨栖呀!”。

“小栖恩人,我先前……”。

丁五六心里苦!

自家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一家七张嘴要吃,走到现在落脚破庙,不正是因为,他们再也没有能力走下去了么。

与其说是在这里休整,还不如说是在这里等死。

他甚至还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即便是死,一家人全全乎乎的在一起,也总比再走下去,沦为别人锅里的肉,陆陆续续死在那个犄角旮旯里,曝尸荒野的强。

少时就在驿站讨生活,见过来来往往的人多了,接触的人多了,丁五六自有看人的一套准则。

而很明显的,小恩人别看年纪比自己小那么多,还是个姑娘家,虽然说样子也狼狈,可恩人的步履却稳健,而且还能以一己之力救下自己,一下子干翻那些凶恶的狼,再加之对方小小一姑娘,还能带着个残废,这样的人能是没本事没能力的?

可人家再有本事,再有能力,也不欠自己的呀。

他虽然明知道,扒上对方,他们一家子兴许就能活。

可是再看对方小小一姑娘,估计都还没有到及笄之年,再回忆起当初驿站里,那么小小一个人,用温暖的小手,把一颗金瓜子放进自己手心里的温暖,他丁五六就做不到这样恩将仇报,狼心狗肺的事情。

毕竟,在这样的乱世里,再能耐的人,被他们一家七口扒拉上,那绝对就是拖累。

所以,当时,自己宁可被骂忘恩负义,也走的决绝。

只是万万没想到,恩人她居然跟来了,跟来了不说,还是那般的体贴为人着想。

真真是,儿时装酷,大了装弱,其实不就是为了帮助自己这个没卵用的窝囊废么!

如若不然,就凭着人家一把掀翻五六个混蛋的能力,哪里不能落脚?恩人这么说,估计还是顾忌了他的脸面啊!

心里想的分明,可越是这样,丁五六心头就越是发苦,愧不能受。

“恩人……”。

“小栖!”,肖雨栖也是醉了,怎么自己面对的这些人,都爱动不动喊恩人的毛病,就是改不掉呢?

丁五六呵呵苦笑,倒是从善如流,“小栖恩人。”。

罢罢罢,随他们去,自己血槽已空,实在是已无力反驳。

“小栖恩人我帮您把这位……”。

“他叫纪九,我朋友。”。

“哦哦,恩人这边靠近庙门,夜里风大,您跟这位纪九爷到神像那边落脚吧,那边暖和。”。

恩人既然都来了,看样子还是因为不放心自己跟着来的,那不管怎么说,先让恩人安顿下来再议。

肖雨栖也不客气,嗯啦的应声后,随即就弯腰去捡刚刚松开的绳子,准备背上转移阵地呢,丁五六就急急道:“我来,我来,哎呦……”。

可怜见的,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成年汉子,在饥饿与不断的逃亡下,被欺辱困苦折磨的,居然连纪负负这么个小白脸都扶不动。

争抢着要帮忙的人,结果没有料到,小白脸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明明看着像是弱不禁风的一少年人,身体的份量还真就不轻。

再加上四不像上,位于纪负负脚底端的包袱皮里,还放着还几个,他俩避人耳目用的茯苓呢。

好吧,可怜的丁五六,由于一个用力过猛,额……

实在是软的没有力气,伸手一抬之下,自己倒是屁股蹲坐到地上去了。

丁五六嘴里下意识的惊呼一声,吸引了肖雨栖与纪允的目光不说,更是吸引了佛像后,正忙碌磨粉的母女孩子几个。

肖雨栖与纪允俱都哭笑不得的,双双看着茫然无措窘迫不已的丁五六。

肖雨栖忍住不厚道的笑,尽量不去看某人可怜兮兮的模样,考虑到对方的面子,她也不去抓缚绳了,两手握住四不像的把手,跟拉推车一样,拉着人就走。

“丁小哥,我来就好,纪九这个家伙比较重。”。

这话说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纪允,耳朵尖都红了不说,心里也是无奈的很。

拉着人到了神相边上,把纪允放下,扶着他靠在神案边上,直起腰来的时候,肖雨栖蓦地就看到,神像后头,正在俭省着,小心翼翼磨榆树皮粉的母子几个。

她就说自己忘记了什么来着!

“对了,丁小哥,还有丁家嫂子,这个东西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处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