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考完后,成功选出了十名官员,进入了内阁。
剩下落选之人,进入礼部,毕竟他们都比较擅长礼仪,所以还是可以任用的。
礼考过后是户考,然后是刑考,再然后是工考,最终选出了四十人,最后是综合考试。
给官员考试,郭浩可谓是开了先河,汴梁城早就传开了,但是最受人关注的,还是最后一场综合考试。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陛下把三省废除了,要建立内阁,而且核心成员只有七个,你们说这能行么!”
“怎么不行,你不知道六部要被重用了么,七个核心成员可就是七个宰相,而且还有四十人的学士成员。”
如今汴梁已经传开了,对于郭浩建立的内阁褒贬不一,主要是以前没有这种模式,有的觉得新奇,有的接受不了。
当然还有些人,也意识到了特别之处,那就是吏部和兵部,好像没举行考试。
这也是郭浩下一步要做的事,建立独立的官员选拔体系,同时进行军政分家,而且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综合考试后,七个成员出来了,分别是:范质、王浦、魏仁浦、陈玄、赵普、薛居正、吕庆余。
对于薛居正和吕庆余,郭浩早有关注,并没有感到意外,赵普同颖而出,郭浩也不惊讶。
只是陈玄这个名字,郭浩看着有些显眼,如果按照风俗,这个陈玄可以算是郭浩的学生。
看着眼前的七人,郭浩满意地点点头,道:“以后,有什么大事,你们七人先商议后投票,少数服从多数,然后把结果报给朕,朕同意后交给六部执行。
以后你们都是内阁首辅,翰林学士,官居一品,你们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要忘记朕之前说过的,天下为公!”
“谨遵陛下教诲!”
七人一齐施礼,郭浩继续道:“至于内阁剩下的四十人,由你们自行安排,新的官员体质尽快实施,同时把考核、俸禄拟出个明细给朕。”
“是。”
虽然七个人都是大学士,可隐约中还是以范质为主,因为他年龄最大,资历最老。
“至于吏部,朕有些想法,你们先看看。”
说罢郭浩又递给他们一份材料,七人接过来一看,有的惊讶,有的苦笑,有的摇头。
“怎么了,朕这个想法不好么?”
范质道:“陛下,您这个想法,好是好,可是建立这么多书院,朝廷根本负担不起,现在官员俸禄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范质执掌财权多年,所以考虑事情很全面,如果没有钱,再好的想法都是空中楼阁。
“这个朕也知道,不过朕自有打算,这个也只是先给你们看看,目前要做的是落实新体质。”
“是。”
七人记住了郭浩的话,然而就离开了,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很多,光是各地新部门的建设,就够他们忙活了。
官员体质开始改革,郭浩又开始思考军事,如今地方藩镇的兵力还是多,加强控制是势在必行。
而要加强控制,就需要中央力量大于地方,冒然削减兵力,那些节度使恐怕不会乐意。
思来想去,郭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看来只有学学老赵,来一次杯酒释兵权了!
……
“陛下,李筠之子李守节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这一天,郭浩正在看下面报上来的改革情况,三德子忽然来报,说李守节来了。
“让他进来吧。”
郭浩说着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次改革朝廷里虽然没什么反应,可地方反对的声音还是很大的。
李守节走进来,躬身给郭浩行礼:“草民李守节,拜见陛下。”
这时候的礼仪,见了皇帝不是必须跪拜的,哪怕对方毫无官职,不想跪也不用跪。
“哎呀,这不是太子么,您怎么来了!”
李守节闻言一惊,吓得赶紧跪下,叩头道:“陛下怎么会说我是太子?这肯定是有坏人陷害我和我父亲!”
“我听说你几次劝你的父亲服从朝廷,可是,你的父亲不听,所以派你来朝廷,是想我杀掉你。
你回去告诉你的父亲:我没有做皇帝的时候,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我已经做了皇帝,你怎么就不能稍微让我一点呢?”
李守节听了,冷汗都出来了,李守节飞马回到潞州,把这些话告诉李筠。
“什么?郭浩是这么说的?来人呐,立刻给我草拟文书,罗列他的罪状,让天下人看看,他一个乱臣贼子,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第二天,李筠逮捕监军周光逊,派遣牙将刘继冲等人把周光逊送到契丹,并请求援助,派遣军队袭击泽州,杀掉刺史张福,占领泽州。
得知李筠真的反了,郭浩反而笑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始呢,这个李筠完全是在往枪口上撞。
李筠的决定,他身边的人也不全都支持,府中从事闾丘仲卿建议道:“你以一支军队起兵反抗大宋王朝,形势非常危险。虽然北汉答应支援,但是也得不到太多的帮助。
大梁的军队强大,和他们交战,恐怕失败。
不如西下太行山,直接抵达怀州、孟州,堵塞虎牢关,占领洛邑,然后再向东方夺取天下,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筠说道:“我是周朝的老一辈将领,和世宗皇帝柴荣如同兄弟,皇宫禁卫军的官兵,都是我很熟悉的人。
一旦听说我军到了,肯定会响应我的行动,不要担心不会成功”。
李筠没有采纳闾丘仲卿的建议,而郭浩也没有派出别人,只派赵匡胤兄弟出战。
河东兵马南下,分兵两路夹击李筠,慕荣延钊北出泽州高平县,首战打败李筠的军队,斩获三千人。
紧接着,赵匡胤在泽州城以南打败李筠的三万主力部队。李筠被迫北还,坚守泽州。赵匡胤亲自督战,攻下泽州城池。
李筠赴火自焚而死,宋军乘胜转攻潞州,李守节无力抗击,举城投降,晋南叛乱遂平。
如此迅速的平定了叛乱,也让各地节度使见识到了宋朝的实力,然而郭浩却并不开心。
重阳节,祭祀典礼过后,郭浩把九兄弟都聚到一起宴饮,酒兴正浓时,郭浩突然屏退侍从。
“哎,我若不是靠你们出力,是到不了这个地位的,为此我从内心里一直念及你们的功德。
然而,当天子太过艰难,还不如做节度使快乐,我整个夜晚都不敢安枕而卧啊!”
石守信等人惊骇地忙问其故,郭浩继续道:“这不难知道,我这个皇帝位谁不想要呢?我早就知道这个位子不好坐啊!”
石守信等人听了,知道这话中有话,连忙叩头道:“陛下何出此言,天命已定,谁还敢有异心呢?
郭浩道:“不然,你们虽然无异心,然而你们部下如果想要富贵,把黄袍加在你的身上,你即使不想当皇帝,到时候恐怕也是身不由己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古以来都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石守信知道已经受到猜疑,弄不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一时都惊恐地哭了起来,恳请郭浩给他们指明一条可生之途。
郭浩缓缓说道:“人生在世,像白驹过隙那样短促,所以要得到富贵的人,不过是想多聚金钱,多多娱乐,使子孙后代免于贫乏而已。
你们不如放弃兵权,到地方去,多置良田美宅,为子孙立长远产业;同时多买些歌姬,日夜饮酒相欢,以终天年;
朕同你们再结为婚姻,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安,这样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