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沐赢远和太妃都是兴奋不已地看着机关破坏掉,半晌还没有传来任何动静,母子俩都觉得这事肯定是成了。
“母妃,他们一定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就等着他们困死在里面吧。”
“嗯,皇宗密室里虽有泉水,但却没有任何可食用的东西,他们纵是帝尊修为,最多也只能撑十几日。”
太妃眸光也掩不住狠意,“这十几日能让我们做不少事情了。”
“母妃这个办法甚妙!父皇没有说过要跟他们进去,想来对他也不过如此。”
听了这话,太妃的神情也好了些。
“那皇上就跟太上皇说,是皇宗秘室的机关突然坏了就行,跟他说会好好想办法,拖过这些日子,里面那两人也死绝了,太上皇也只能无可奈何!”
“母妃说的是。”
“不过,沐雪烟的下落,还是要查一查!”
“朕这就派人去查。”
“哪里要你派人去查?”
太妃眸光一闪,“你把消息传给长孙端,以他对沐雪烟的执念,他自然会去查的!他查到了沐雪烟的下落之后你觉得他会放过沐雪烟吗?
到时候,好不容易逃了二十几年的人又再次落到了长孙端的手里,那就是她的宿命。”
有长孙端在,哪里还需要他们亲自去对付沐雪烟?
到时候,她就要看看太后那个老女人,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又落入长孙端手里,会是什么滋味。
“母妃真是好计谋!”
沐赢远也抚掌笑了起来。
太妃看着彻底关死的大门,轻哼了一声道:“沐雪烟当年也是傻,那个时候长孙端对她那般痴迷,她嫁过去了也会是长翎皇后,难道不好?”
“没错,她去当长翎的皇后,凤雅直接让给朕,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落到这般地步也是她自己找的。”
母子俩在外面如此兴高采烈地说着话,在皇宗秘室里,晋苍陵和云迟却已经发现了一块上等的玉石。
一片青翠无比的草丛上,那块玉石天然表现出了一个斜倚着的女子的形状。
玉石有半人高,竟然通体润白,细若羊脂。
这样大的羊脂白玉实属罕见。
所以云迟才会一眼就看到了它。
“你说这是凤雅的老祖宗们专门搬进来收藏的吗?”
云迟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羊脂白玉,放在这里蒙尘做什么?
搬出去每天看看不好吗?
“底下有东西。”
晋苍陵说道。
“嗯?”
云迟倒是一时没有察觉,听到他这么一说才仔细倾听,果然听到了丝丝气流。
底下是空的。
“秘道?”
云迟的眼睛一亮。
太妃和沐赢远想把他们关在这里面饿死,但是不知道他们的乾坤宝器里其实是有吃的。
现在他们就想寻寻宝打发打发时间。
“看看。”
晋苍陵说着就伸手把那块巨大的羊脂白玉轻轻一移。
白玉被移开了,底下还有一块石板。
云迟蹲下去轻敲了敲,果然听到了有些空的回声。
但是这块石板看起来并无缝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秘道之门。
这个要怎么打开?
晋苍陵站着仔细地看了看,突然就掐了一下刚才划破的伤口,血珠渗了出来,被他轻弹出去,落在那块石板上。
他们突然间感觉到整块地面转动,人都跟着转了起来。
加上眼前的薄雾,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晕乎乎的感觉。
晋苍陵拉起云迟,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地面越转越快,他们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了,只能等着这一阵转动停下来。
等到转动终于停下,他们刚准备定睛细看,脚下蓦地一陷,身体猛地就往下坠,飞快地坠落下去。
晋苍陵手臂收紧,把云迟整个人搂在怀里。
他睁眼一看,眼前没有烟雾,也不在广场了,他们正朝着一个无底洞般的地洞坠了下去。
周围幽暗,但是四周都飘浮着星星点点的发光的圆点,像是一点点荧火,慢悠悠地飘浮着。
看起来竟然显得很是美妙。
晋苍陵运气,让他们的下落速度也慢了下来,只是在慢慢地下降。
云迟也看到了周围的这些荧火。
“好美。”
他们现在就像是误入了仙尘的凡人。
在这里,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反而觉得很是祥和,让人心情都平静了下来。
云迟出于好奇,伸出手去,手指想要去碰一碰那闪光的荧火,但是没有想到她的手指刚刚碰到了那荧光,荧光便像是泡泡碎开,化成了一小片的光雾,轻轻飘落下,然后归于无痕。
“奇怪了,还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云迟轻轻搓了一下指尖,“没有什么触感。”
难道只是光点幻影吗?
“快到底了。”
晋苍陵已经感觉到底下的实地。
云迟便伸手燃起一团火焰,照亮了周围。
他们同时低头一看,地面就是黑色的砂石铺满,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出奇。
前面有一条通道,火照不到尽头,看起来弯曲且长。
“果真是秘道。”
他们落在地上。
晋苍陵松开了她,改为牵住了她的手。
“去探探。”
“好。”
不知道为什么,云迟总觉得他们这一次可能会有什么收获,还会是惊喜。
她托着一团妖火,走在了前面。
地面的黑色砂石走起来有点儿硌吱硌吱的响,但是脚下的触感却不像是很硬的,走起来反而有点儿像是走在细幼沙滩上的感觉。
他们朝着秘道一直前行。
这里离地面已经太深,估计真的在这里大喊,上面的人都是听不到的了。
这秘道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绕更长,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他们都还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走到尽头。
但是晋苍陵和云迟二人都是颇有耐心的,一开始就是安静往前走,现在倒是聊起天来了,只觉这是漫步花园,心里轻松得很。
“万一那一位晋......大爷来了凤雅皇城,要不要我先去会一会他?”
云迟说起了晋时。
她现在都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晋时。
若晋时当真是晋苍陵的父亲,她直呼其名也不太好。
而在这个时候,离凤雅皇城还有些远的一辆马车上,一俊美如仙,气尘出尘的白衣公子突然手指轻掐了几下,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迟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