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玉拿着贺修煜的公文包,而贺修煜则是拎着两个大提包,进了家属院的大门,刚走几步四周突然一片漆黑,然后就听到门口的警卫说道,“停电了。”
现在基地是自己发电,如今整个华夏国电力供应都是很紧张的,停电那是经常现象。
乔青玉印象最深的就是十岁那年大年三十的晚上,乔家大队刚刚拉上电,以前都是点着蜡烛过年,头一次有电灯,屯子里的人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就在大家包饺子的时候,突然停电了,一下子就陷入黑暗之中,手忙脚乱的点蜡烛点油灯,可这样的光亮总是不如悬在屋顶之上的电灯,习惯性的都跑出去了,然后就看到河对岸的贺家屯灯火通明,然后他们才知道只有乔家大队停电了。
乔家大队有个电工,他在值班室值班,大队长找他的时候,他就说电路坏了。想要修好也要等白天。
这些人都失望极了,好不容易扯上了电线,过一个亮堂堂的大年,可这依然守着电灯点油灯,心里就是憋屈啊。
过去所说的电闸真的就和闸刀差不多。
然后乔家大伯发现电闸好像不对劲,在他记忆中头应该是朝上的,可现在已经下来了,就悄悄的告诉大队长,毕竟他们不是电工,就算是大队长也不敢轻易的去动这些东西,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那时候孙大队长刚刚上任,手里有点人,就让乔家大伯开拖拉机去将公社的电工给接过来。
然后这个电工将电闸朝上一推,整个屯子又亮了起来。
可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大年三十都过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乔青玉噗嗤一声笑了。
贺修煜将两个提包拎在一个手里,抓起乔青玉的手,问道,“小乔同志,你在笑什么?”
“突然停电了,你说是不是电工将电闸拉掉了。”
贺修煜很认真的说道,“最近用电量很大,电力供应不足。”
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他眉间带着笑意,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小时候,你们乔家大队电工因为不能回家过年就赌气将电闸给拉下去的事儿了?”
乔青玉诧异的瞪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那一年我跟我爸去贺家屯过年,第二天出去拜年的时候听说的……”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家点上了蜡烛。
尽管如此,周围依然一片漆黑,乔青玉笑眯眯的,“你还去过贺家屯呢,我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去我大姑家,可我都从来没见过你呢。”
贺修煜笑了笑,心里却说道,怎么没有见过他,吃了他那么多的糖却将他给忘了。
当然了,既然记不起来这话他也就不会讲了。
两个人摸黑进了屋点上蜡烛。
乔青玉就忙去洗手,两个人可还没有吃晚饭呢。
而贺修煜则是将提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出来整理。
乔青玉摘了两个柿子,锅里放点油,葱花爆香,将西红柿炒熟,然后添上水,这么晚了炒菜焖饭不现实,做点疙瘩汤正好。
乔青玉做疙瘩汤特别有经验,用水将面活好,然后将面都倒在漏勺里,用木勺来回的压,一个个珍珠一般的面疙瘩就落进了沸腾的西红柿汤里,等都压完之后又打了一个鸡蛋,一股扑鼻的香味瞬间弥漫在了厨房。
乔青玉将疙瘩汤盛在两个大碗里,又将尖椒和香菜切碎拌在一起,撒上一点盐摆在桌子上。
这两样在一起吃,简直是绝配。
不过就算是放凉了,两个人还是吃出一身大汗,白天的时候乔青玉晒了一盆热水,这自然不能和总部招待所比了,简单的擦了擦,两个人就坐在了葡萄架下乘凉。
上面当然没有葡萄,但叶子长的油绿绿的将整个葡萄架都铺满了。
此时万籁俱静,电依然没有来,四周显得极其昏暗,头上的繁星更加的明亮了。
折腾了一天乔青玉有些累。
她起身进屋准备睡觉了,然后跟进来的贺修煜顶着半干的头发靠在门口不走。
他靠的门口当然是乔青玉的卧室。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乔青玉。
乔青玉铺好了枕头,将窗帘拉好,然后跪坐在凉席上,看向贺修煜,干巴巴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
这时候乔青玉才意识到,他们这个家只有她和贺修煜两个人了。
贺修煜这眼神是想做点儿什么?
对于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事儿她自然门清,可她没做好准备呀。
乔青玉觉得后背冒汗,手心也是如此。
贺修煜没有动,依然靠在门边,姿势慵懒,五官俊美,比几十年后的大明星还要帅。
尤其穿着深蓝色睡衣,就给人一种深邃和禁欲之感。
她知道,睡衣下的身材很棒。
就觉得口有点干。
贺修煜声音慢悠悠的,“小乔同志,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乔青玉想了想,忙道,“你妈妈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出院了,恢复的不错,不过这个你已经问过了。”
乔青玉拍了一下凉席,“干嘛啊贺修煜,搞得神神秘秘的呢……”
贺修煜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你就真的没有什么想问的?”
乔青玉看着目光闪亮的贺修煜,“你想让我问什么?”
看乔青玉真的有些糊涂,贺修煜抿了抿唇,“你就不想问问我怎么解决你和我之间的问题?”
“你真的解决了?”乔青玉脱口而出。
“你不相信我,还是你根本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贺修煜有些不悦地问道,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沉了。
乔青玉连忙说道,“我们两家的问题不是小问题,我不是没想,是因为我没想到会解决的这么快。”
随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说服你妈和你妹妹的?”
“摆事实,讲道理。”贺修煜挑挑眉,说的轻描淡写,“这事说复杂就复杂,说简单其实也很简单,端看人心是怎么想的。”
乔青玉深以为然,“对,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说它严重吧,那就是横在我们中间的一座大山,如果说它微不足道呢,其实就是一个一脚可以迈过去的小河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