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紫韵在一旁看着许青松囧迫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掩着嘴笑出声来。
许青松幽怨的看了一眼谭宗思,道:“谭叔,你也真是的,有这种事儿你也不早点儿跟我说,有个有钱老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啊,你说出来怎么了?害得我出尽洋相了。”
谭宗思一脸无辜的说道:“你要我怎么说?我总不能一看见人就说我老婆是富豪吧?这未免太有些炫耀的嫌疑了,而且整的就好像我是吃软饭一样。”
许青松心里鄙夷万分,什么叫你好像是吃软饭的一样。
为什么要加好像两个字,你是在怀疑自己的处境么?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明明就是典型的吃软饭的男人好么!
丝毫不用质疑。
虽然许青松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真有些酸溜溜的感觉了。
下意识的叹了口气,许青松忍不住的感慨起来命运的不公。
不是许青松心眼小爱计较,实在是两相对比之下实在是太气人了。
同样是人人瞧不起倒插门女婿,瞧瞧人家谭宗思,再看看自己。
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住着大宅子不说,随便出手就是一个多亿的豪宅相赠,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那叫一个轻松潇洒。
送套豪华别墅那种神态,就和电视里京都那位地产大亨轻描淡写的说“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个亿”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反过来看自己,虽然秦晓柔不像是曲家那样的豪,但毕竟也是东江的二线家族了,勉强能算是普通人眼中的豪门了。
可是自己过着怎样的生活呢?食不能果腹,衣无法御寒,自己每天还能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满满的都是家务活,压根没有享受生活的机会。
隔三差五还遭受着非打即骂的摧残,零花钱别说一个亿了,平日里连一张百元大钞都难见到。
放在一起比较,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典型的云泥之别。
讲真,人家谭宗思那日子过的,才能算是舒舒服服的吃软饭呢,丝滑柔糯完全不会伤到牙口。
而自己就不一样了,自己最多也就算是吃点儿糠咽菜罢了,还是那种掺合着砂石的劣质品种。
想想都让人郁闷,真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一旁的谭紫韵接过谭宗思手中的牛皮纸袋拎起来晃了晃,在许青松眼前摇了摇,道:“那这套别墅你还要么?”
许青松摇了摇头,道:“说归说,笑归笑,这套房子我还是不能收,实在是太贵重了。”
谭宗思道:“有什么不能收的,现在你也知道了,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绝对是两袖清风的,不会给你带来半点儿污点。”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觉得你本来就是我的恩人,我为你做点儿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还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谭宗思叹了口气,道:“我都说了,一码归一码,你要非说我是你的恩人,你不也是我的恩人嘛。而且认真说起来,当年因为帮助你的事儿,引发了地方很大的舆论轰动,带动了当地的金秋助学行动大力开展,为此,我才有机会遇到了贵人,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从这个角度来开,当年你我之前的恩情就已经两相抵消了,所以这次你救我,完全应该是我单方面的想你感谢救命之恩才对。因此我觉的这一套房子不算什么,相比于我的这条命,十套房子我……算了不和你吹牛了,反正这套房子是我爱人批下来要当感谢费的,你若是不要,我就送给徐渊老医生好了,毕竟为我治病他也下了不少的功夫,虽然他徒弟犯了错,但是祸不及旁人嘛,徐老医生还是很负责任的。送给他倒也名副其实。”
徐渊,就是那位徐老医生的名字。
许青松一听谭宗思是铁了心要把这套别墅送了人,顿时也心动了。
毕竟他寄居人下这么久了,知道其中滋味,更知道房子的重要性。
虽然他在秦晓柔家的同小区已经有了一套顶层的豪宅大平层,但是住别墅一直以来都是许青松小时候的梦想。
如今有机会圆梦,他又岂能真的不动心。
虽然龙湖别墅远在百里之外,但正是这样,却让许青松是觉得更加安全,毕竟现在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这点儿隐私。
“要,干嘛不要,反正吃大户一向是我心目中的传统美德。”许青松笑眯眯的说着,接过了谭紫韵手中的牛皮纸袋。
谭宗思笑道:“唉,这就对了,反正那边的房子我也没机会住,闲置着真是浪费了。”
许青松坦然道:“谭叔,我知道如果我给你钱,你肯定不会要的。”
谭紫韵有些意外的说道:“瞧不出来啊,你还挺有钱的。”
谭宗思笑道:“以小许出神入化的医术,想要挣钱,并不难。不过你说得对,这套房子是送你的,钱我自然不会要。”
许青松点了点头,道:“可是我拿着这套豪宅,的确是有点儿烫手。”
“你放心大胆的拿着就是了,救命之恩大于天,一套房子真的不算什么的。”谭宗思劝说道。
许青松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好了,我再帮你解决一个难言之隐。也算是平复一下我受之有愧的内心吧。”
谭宗思一怔,笑呵呵的说道:“我能有什么难言之隐,生活美满幸福,家庭和谐安康,又重新认识了小许你这位昔日忘年交,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坦途大道,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滋润。”
许青松笑了笑,道:“也对,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说到底,总归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既然谭叔不在乎,那就算了。其实假发也挺好的,随意变换自己想要的发型不说,还能保暖。”
谭宗思一愣,继而惊讶的说道:“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头发……你都已经知道了?”
许青松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谭宗思不可思议的望向一旁的谭紫韵,道:“你告诉他的?”
谭紫韵同样讶异的神色摇了摇头,道:“没有啊!从未提及。”
许青松笑道:“谭叔,你不用再猜了,是我自己诊出来的而已,如果你愿意,我这就帮你了结心头此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