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松直面众人,言简意赅的说道:“这些都不重要,我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先看一下患者的情况再说吧。”
许青松的说法已经很谦虚了,毕竟患者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已经知晓。
谭宗思落入水塘中后,被水灌入呼吸道内阻塞气道,引起了窒息昏迷,气道反射消失,出现了呼吸停止和心跳停止的现象。
虽然很快被人从水中救了上来,但是大量的淡水低渗液进入肺泡,由于渗透压的关系,水继而进入血液循环,引起血液稀释,血容量增加和溶血,造成了急性肺水肿和电解质紊乱。
对于现代医学来说,抢救谭宗思,真的已经来不及了。
而许青松却能通过灵气修复谭宗思体内的种种异常,让他逐渐康复。
当然,前提条件是要谭宗思生机尚存才行,倘若谭宗思真的已然离世,许青松现在的修为是压根没有办法救活他的。
不过许青松自然不能说的这么清楚,他可不想把自己修仙者的身份暴露出去。
他这么谦虚的说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总不能直接说我已经观察过患者情况了吧,这种情况更是匪夷所思,许青松还是想低调一些的。
徐医生沉声道:“小伙子,你也是学医的?”
从许青松的外貌来看,至少年轻的许青松真的不像是经验丰富之人,也就是说看起来绝对不是有过太多工作经历。
所以徐医生推测许青松可能是刚从医学院之类学校毕业的医学生,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或者说是锐劲。
毕竟当初他从学校毕业的时候,也是意气风发,觉得普天之下的医学界必然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可是没想到为了当年的这个想法,他耗费了一生的精力,却发现了医学无止境的现实。
许青松摇了摇头,道:“我的专业并非是医学,不过我小时候的时候,曾经给我们村里的赤脚医生当过几年的学徒。”
村里?赤脚医生?学徒?
在场的人出了顾玉倩,都被许青松说出的这几个词汇给气的不轻。
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仅仅是跟着乡下的土郎中学了几年,还是小时候的事儿,就敢如此狂妄自大。
这种人,能有真本事才怪!
那位壮汉小五当场便怒视许青松道:“小子,你休要在这里捣乱,虽然老子心里对徐老头不爽,但是徐医生是东江医学会的会长,平生救人无数,医学经验相当丰富,他都无可奈何的病情,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目的不纯吧,给我滚出去。”
许青松微微皱眉,如果不是谭宗思对他有恩,单凭这些人的态度,他就会转头离开了。
但是谭宗思的恩情不能不报答,许青松耐心的的谭紫韵的母亲说道:“谭夫人,我知道你们心里对我有很大的质疑,但是谭都督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尝试一下呢?难道还有更坏的结果么?”
谭夫人面色冰冷的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要我让你把我丈夫死马当做活马医喽?抱歉,我做不到,他已经是这样的情况了,我宁愿让他体面的离开。”
站在谭夫人的角度,她是最希望丈夫能被救治痊愈的。
但是东江最厉害的名医徐渊都说了丈夫已然无法可救,此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医生的小学徒,还是很多年前学的本事。他却忽然跳出来说自己能治。
说实话,这事儿搁谁身上也不可能相信的。
试想一下,医院手术室外,劳累的医生专家从手术室出来,疲倦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时候,一个小年轻忽然站出来说道:“这病我能治!你们让我进去。”
这种情况,有几个人能相信的!
没人动手就不错了。
许青松叹了口气,道:“谭夫人,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怎么取得你的信任,只好得罪了!”
“你什么意思?”谭夫人皱眉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许青松居然向着自己挥拳而来。
谭夫人顿时吓坏了,倍感意外的她压根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直接呆愣当场。
身后的壮汉小五大声喊道:“混蛋你找死!”
喊着便想要扑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瞬间,许青松的拳头已经到了谭夫人的眼前。
谭夫人似乎都已经想象到了即将到来的疼痛感,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冷汗却止不住的从脑袋上涌了出来。
这都是人体的条件反射,无法控制。
下一刻,谭夫人感觉到眼前一阵拳风扫过,秀发被拳风带起又飘落,却怎么也没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感。
谭夫人陡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挡了大半,原来是许青松的拳头停在了自己的面前。
小五则是怔怔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显得莫名其妙。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么?”小五咬牙切齿的说道。
众人也都疑惑的看着许青松,等待他的回答。
许青松轻轻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拳头说道:“谭夫人,你长达三十年的偏头痛毛病,应该是痊愈了。”
“你说什么?”谭夫人面色一愣,而后下意识的双手抬起摸了摸脑袋。
小五不耐烦的说道:“你少在那里故弄玄虚,我们夫人只是劳累过度罢了,哪儿来的偏头痛的毛病。”
许青松也不理他,笑盈盈的看着谭夫人。
谭夫人惊诧的望着许青松,缓缓地放下手臂,吃惊的说道:“真的不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年我找过不少名医,去过多少医院,中医西医都尝试了,甚至连病根都没找出来,我检查了无数次,都没有任何异常,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五吃惊的问道:“夫人,你真的有偏头痛的毛病啊?”
谭夫人点了点头,道:“当年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年寒假我回村里去看姥姥,大人们都出去置办年货了,告诫我们小孩子不要乱跑,尤其是不要去刚结冰的河道上玩,那些冰层有的地方厚实有的地方却很薄,害怕掉进去了危险。那时候都是小孩子,那里能管得住自己,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冲到河道上滑冰去了,结果我真的掉进了河水里,刺骨的凉水当时一瞬间冲进了我的嘴里,鼻子里,耳朵里,那时候还不会游泳的我甚至都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充满了刺骨的冰水。后来虽然我很快就被过路的同村大人们给捞了上来,但是从那时候开始却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每次一着急就会后脑勺痛的非常厉害。”
“什么?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啊!”小五惊奇的说道。
谭夫人苦笑道:“小时候是担心大人的说教,毕竟因为这事儿当时我没少挨训,好不容易大人们不提这茬了,我也不敢自己提及啊,说出来害怕又要挨训,后来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懒得说了。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大,这偏头痛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痛感越来越难以忍受。刚才听到你哥没救了,我的脑袋痛的都要炸了。”
说到这里,谭夫人忽然眼前一亮,满怀希冀的看向许青松道:“许先生,刚才你说你能救我丈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请您千万不要跟我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请您务必要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