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奇正差点一口老血都喷了出来。
程昱啊程昱,你真是个祸害啊!你每天吃饱了就是没事给老子找事是不是?
苏可忆高兴得跳了三尺高:“真的?太谢谢你了程部长!我这就去和婶子们说去。”
“哎哎哎哎哎,等等等等。”程昱叫住了苏可忆,然后开始解释起来。
这件事啊,不用谢他程昱。真说要谢啊,还是得谢于总。
当时吧,于总说让他销售这边年前不要再接新的订单,着实令他大惑不解。
为什么不趁现在风头正劲,多去接一些项目呢?
程昱陷入了思索。
这么简单的事情于总绝对不可能看不到。那么,于总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
是什么深意呢?这个问题有点难。
换做稍微笨一点的人,是绝对想不出来的。
就算是聪明如我程昱,也是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想了明白。
于总最强的部分在哪里?总控意识!
之前有一次培训时,于总就曾经说过:“咱们做工程,最关键在于稳定。无论你外形做得多么花里胡哨,如果挤出不打牢,那么整栋楼房就会轰地一声倒塌。”
于总还说过:“怎样才能稳定呢?就是所有部分都合格。比如打地基,其他的都是质量最好的,只有角落一个点不合格。这个房子也一定会垮掉!”
于是程昱便顺着这个思路往下走。
按照于总的理念,营造绝不仅仅是营造自身,而是一个包括销售、安保、后勤等各方面在内的综合体。
所以于总从来都不轻视任何一个部门,他的要求是每一个部分都能处于稳定的状态。
那么曌建筑目前最大的短板在哪里呢?在于后勤。
比如服装。如果像现在这样,有活的时候猛赶,没活的时候空着,就处于不稳定状态。
当前,曌建筑的营造业务已经很强了。即便销售部门接再多的订单,一时也吃不下。
现在销售与建造走在前面,但如果其他部门不能跟上,就像地基缺一个角,会轰然倒塌。
而后勤怎么跟上?那就是化被动为主动。
比如服装这边,自身就能具备盈利能力,才能稳定下来,保证曌建筑的工作服得到源源不断的供应。
所以,就让销售部门暂停接营造业务的订单,全力协助其他薄弱部门。
于奇正呆呆地望着程昱。我特莫的是这么想的吗?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程昱一副考了高分的模样笑着问道:“于总,这次我理解没错吧?”
程昱你丫的这是一箭射死我觉得不够,要来个万箭穿心啊!
很快于奇正就发现,这次程昱真的只射了一箭。
“嗯,我觉得程部长分析得很对。”采薇沉吟道:“我看不如咱们这边干脆单列出一个服装部,除了咱们自身的服装需求,也承接其他需要统一制式的业务,怎么样?”
“好,好好!”苏可忆激动得把手都拍红了。
“我看行!”程昱兴奋地叫了起来:“我又想了一下,像什么武馆啊,盐帮啊,漕帮啊等等,他们都需要统一的制服的。”
“你这是不务正业!”于奇正终于怒不可遏地吼了出来。
“啊?”
程昱一下子呆在那里。
随即开口问道:“于总,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次理解错了?”
于奇正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自己说程昱理解错了,那他必然又会不知道会想到哪里去。
到时候折腾出一个更大的动静,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么看来,还不如让他和这帮娘们混在一起。最好遇上一个对上眼的,去谈谈恋爱,好像还容易把控一点。
再说了,他们去折腾这些服装厂什么的,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也不需要自己去出风头,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事。
想到这里,只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不不不,理解得很对,很对。”
苏可忆开心得像个拿到糖的孩子:“这么说,总都料您同意了?”
于奇正无力地点点头,心想:你们开心就好。
三天后二俅回来了,于奇正感觉终于呼出了一口长气,两人一起前往采石场。
和工人们一起呼吸哈嘿地开山凿石,感觉非常愉快。
锤了半天石头,出了一身大汗。然后一大碗稀饭,三个大馒头夹点咸肉咸菜下肚。这舒坦啊,劳心者一辈子都享受不到。
等下再继续呼吸哈嘿一下午,估计往床上一躺就能呼滋呼滋,什么神经衰弱,什么失眠多梦,不存在的好不好?
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谁爱治谁治去。
“正哥,你在想啥?”二俅凑了过来,用肩膀拱了拱于奇正。
“我在想,今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于奇正答道。
“哎……”二俅发出了一声叹息。
“哎我说二俅,你咋去蹲了个号子之后,变这样了?”于奇正不满地说。
“我没咋样啊。”二俅幽幽地回答。
“还说没咋样?你看你这样子,就一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好不好?哎我说,你不会在号子里被人那啥啥了吧?”于奇正一脸的恶趣味。
“去去去去去。”二俅不耐地说了一句之后,叼了一根草在嘴里,望着远山。
“哎我说二俅,你有啥屁别憋着好不好?憋久了放出来更臭。”于奇正皱眉道。
二俅转过脸,认真地望着于奇正:“正哥,我在牢里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于奇正也不戏谑了。
“你说,咱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回到现代去啊?”二俅问道。
于奇正默然良久之后答道:“其实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二俅一脸热切地望着于奇正:“那你想出什么方法了吗?”
于奇正脸上露出一种诡秘的笑容。
在二俅的一再催促之下,终于说出了答案:“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二俅一脸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于奇正答道:“你想想咱们怎么来的?我好好回忆了一下,那天咱们吃的啥玩意。”
二俅哭笑不得:“你是说咱们再赌它是个屁,把自己熏回去?”
于奇正点点头。
二俅无奈地叫道:“正哥,我是和你说认真的!”
于奇正一脸严肃:“谁在和你说着玩怎地?我已经想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