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江水相比以前绝对算是平静了,眼看就要逃离村子的范围,杰森早已不管自己那将要炸裂的肺,绕过山峦,将船扔在岸边,跟着顺着山路继续拼命逃跑。
整整两个多小时,连跑带走,气喘吁吁。终于,他逃到了最近的一座邻村。
他们将这里的事上报给附近最大的城市,向岳城。
很快,大量人马带着武器朝这里而来,重新回到渔村,安静的死寂一般。
村中心教堂,大门半掩着且已经残缺。
几名胆大的率先推门走了进去,可很快他们便惊恐的蹿了出来!紧跟着,全都趴在地上哇哇呕吐!
杰森心中一紧,赶紧闯了进去,然而里面的景象却让他毕生难忘。
整座教堂到处都布满了残肢断臂,血液洒遍地面,无论男女老少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尸体。
有的尸体甚至半截挂在教堂那高高的窗户上,看架势,似乎只要翻出了这座教堂,便能找到活路一样……
“啊——!”
杰森凄厉的惨叫起来,眼眸瞪圆,精神几近崩溃!他被身后的人拖出教堂,此刻,强烈的怨气轰然而起!
人们只感觉浑身寒冷,随之而来的管事人眉头紧皱,这里的情况显然远超大家的想象,更是超出了处理的能力范围,为首一名金发大胡子的中年人脸色铁青,立即高呵道:“所有人赶紧撤离!”
人们哪儿还敢在这里多留?争先恐后的撤离了渔村。
徐醒坐在篝火旁,静静聆听着整个故事。
他脸色严肃,眼下这支队伍居然要去那座渔村平煞……
从对方所述来看,那村长必然已经成为水鬼,而且怨气极深!但这故事还有其他疑问,通常来讲,化鬼的过程不会这么快,更不会初始便有如此强大的阴气。
而且当初村长在江边导致渔船沉没的眼睛又是什么
所有疑问都充斥着脑海,徐醒不管这些,他现在所处的灵异空间也很古怪,对方似乎在向自己诉说着一段恐怖故事,而这段故事眼下的全貌,正在向自己徐徐展开……
“有意思……”徐醒轻笑,此刻李师傅走出来,看着自家徒弟还不睡,立即喝道:“徐伢子赶紧休息,别耽误时间!”
作为师傅,老头颇为关心弟子。
徐醒点头,遵从的回到房间内休息,很快,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景色转瞬再变,队伍早晨出发,径直来到了一处山脚。
李师傅身着黄色道袍,周身捆着红绳,在胸口心脏附近打结,这是道士固本,防止被迷惑的常规手段。
“所有人拽着红绳,跟着我前进,无论看到什么景象都别慌乱,手更别脱离绳结上的古钱。”他说着,甩出一根红绳,红绳每隔一米便穿着一枚古钱。
队伍里的人手握古钱,排队紧随着李师傅。
特斯利神父断后,大家列队走入山中。
一路向上,温度越来越低,雾气也越来越浓,直至彻底遮蔽了视线……
徐醒跟着众人一步步前进,速度很慢,直至来到半山腰,身前一米的距离也只能看到隐隐的影子而已。
“嘁嘁嘁……”
渐渐的,阵阵怪声荡漾出现,似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呵呵呵呵呵……”
跟着,扭曲的笑声蓦的响起,仿佛地底的恶鬼。
徐醒只感觉徐伢子的身躯猛的摇晃起来,旁边其他人也是如此,特斯利神父在后面,只见他立即摇动绳子。
古钱震颤,他则握出一枚树枝,轻轻摇动。
“无上的真神,请保佑你的子民,祛除邪祟……”
他的声音庄严,仿佛悲天悯人的圣人,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力量。
徐伢子随着绳子古钱的震颤,猛然清醒一些,而神父的声音则散发出安定人心的力量,队伍瞬间踏实下来。
然而好景不长,浓雾之中,徐醒随着徐伢子的目光猛的看到自己身侧不远处,居然有着一道人影!
对方居然和自己姿势一样,手握着绳索,在缓步而行……
“嗯?”他满脸疑惑,本能的回过头,蓦然发现自己所在的队伍居然已经完全消失!
而自己则只是抬着手一个人独自行走着……
“啊!”徐伢子惊恐大喊,立即松开手!跟着,转头看向四周,空荡荡再也没有一人。
“嘻嘻嘻……”
猛然间,刚刚的笑声再起,居然来自自己的身后,而且紧紧贴着耳朵!
徐伢子一下吓的脸色惨白,他缓缓转头看去,只见一副腐烂的面孔猛的出现于眼前,恶臭弥散。
“嘻嘻嘻嘻嘻……!”
“啊!”徐伢子凄厉惨叫,这次惊吓差点让他晕过去,对方此时狠狠掐住脖子,喉咙几近窒息,就在此刻,李师傅的身影猛的蹿过来,一把敲了敲他的脑壳!
“谁让你放手的!它就是要引诱你松手!”
徐伢子猛的清醒,再看身边,原来四周什么都没有,徐醒默默看着这一切,如同旁观者,却又如此真实。
“厉害的幻术,老村长果然成了水鬼……”他讷讷自语,继续观察。
李师傅猛的将徐伢子拽起,重新拉入队伍中,眼下特斯利神父在前他在后,几人继续前进,终于穿过浓雾,跃过这座山。
前方的风景骤然清晰起来!
“嗯?”
“啊?”
“唉?”
……
连续的惊疑声响起,前方的渔村和预想的完全不同,景色幽美,炊烟袅袅而起,渔民晒着渔网。
杰森几乎瞪圆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想哭但却哭不出来,最后径直跪在地上,颤抖着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四周的人立刻将他扶起来,来这里还没进村就崩溃可不是好事。
尽管一副安静祥和的模样,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古怪。
“昏黄……”徐醒脸色凝重,整座村子都散发着一股昏黄色,说起来就如同被罩着一层纱,又仿佛是一张古老发黄的照片。
憋闷,强烈的憋闷!
徐醒看着这座渔村很难受,徐伢子并不知道这种难受意味着什么,只感觉古怪,他转头看向师傅问:“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