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牵浪,魔魂游忆中有一次出现了一个层次不存在的人影……
天国大帝一阵哇哇怪叫,同时身外忽然冒出汩汩紫色烟雾。
这些紫色烟雾慢慢聚拢后,迅速笼罩在天国大帝周围。
片刻后,竟然在天国大帝身外形成一个硕大的斗篷,然后他蓦然飘了起来。
天国大帝,目射寒芒,冰冷的扫视着周围的区域,探寻着白衣人的踪影。
“哈哈,如今你的僵尸阴兵已经化作了齑粉,竟然还如此自不量力,倒不如我给你指条明路,拜我师,为我端茶倒水。
在我高兴的时候,为你指点一二,说不定还有点前途,否则今日你就只有死在这玄冥摄魂阵之内了!”
天国大帝正窥寻白衣人的时候,突然从遥远的天际四面八方传来白衣人嘲讽的声音。
天国大帝闻言,头脑之中一阵眩晕,身形疯狂的旋转着,但无论怎样旋转,都无法确定那嘲讽的声音真正来源。
不由得再次哇哇怪叫了起来,骤然朝各个方向妖异的射去,然后弹回,再射去,如此往复不断,同时紫色兜风一抖。
里面蓦然飞出了无数漆黑的东西,那些东西似乎还生着翅膀,发出刺耳尖利的鸣叫着,然后铺天盖地的压向四面八方。
一片淡淡的纤云背后,幽灵舟淡若无痕的飘荡着,而柳牵浪施展雾天术将自己和幽灵舟布上了一层袅袅雾气,使得天国大帝一时无法洞悉到他的存在。
与此同时,柳牵浪为了更加激怒他,又施展了一种幻天音的法术。
这种法术可以让听到声音的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声音是来自遥远的天际四面八方各个方位的,而事实上对手离得并不十分远。
柳牵浪白光璀钻的视线中突然出现无数个黑点,稍至近前一看,竟然是成千上万的漆黑色的蝙蝠。
那些蝙蝠各个贼头鼠目,寒牙外呲,殷红的嘴里滴着贪婪的口水?组成片片乌云向天地之间排山倒海一般压了下来。
接着就有无数只速度极快的?落在了柳牵浪的幽灵舟附近,见什么啃噬什么。
柳牵浪周围的花草树木?片片丛林?转眼之间便成了一片毫无生机的死亡之地,啃噬完地上的一切。
这些贪婪的蝙蝠?竟然重新飞入空中,大口大口的吞噬起虚空之中的袅袅云团。
不久之后?昏暗的虚空中除了柳牵浪施展的雾天术形成的袅袅雾气之外?虚空之中已无任何云雾之物了。
这些漆黑的嗜血蝙蝠并未因为柳牵浪所隐匿的雾气稀薄而放过,继续铺天盖地飞来,将其团团裹在了里面。
这时柳牵浪听到一个暴厉的声音传进庞大的蝙蝠团之内。
“哈哈,终于你还是没逃过本帝的追命妖蝠?死到临头了?不知你还有何话说!”
看着成千上万的蝙蝠围成的蝙蝠团,天国大帝一阵狂笑说道。
“哈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进入此阵之时已经完全封印了此阵。
而且就在刚才我将阵中唯一的生门也改成了死门,现在这个玄冥摄魂阵已经是一个只有死门的残阵了。
也就是说?我死了,估计你也闯不出去?有你这个龙云天国的皇帝天国大帝陪着一起死,也值了?哈哈!”
柳牵浪也大声笑道。
天国大帝一听,脸上顿时一阵抽搐?身不由己的四下探视了一番?发现果真如白衣人所说?玄冥摄魂阵入门六门中的生门已经坍塌。
而自己和白衣人所在的生门之位早已被一派昏暗死气所取代,心里不由暗骂白衣人的决绝。
不过既然敢闯入此阵,天国大帝自信硬闯死门,破六域,踏三关之后再闯出去,虽然艰苦一些,保住性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样想着,天国大帝冷哼了一声,对准蝙蝠团,骤然推去了数掌,顷刻之间,蝙蝠团收缩了一大圈。
然后天国大帝继续压缩着蝙蝠团,每推去一掌,就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压向蝙蝠团。
在外围强大气流的压制之下,为了逃避强大气流冲击的疼痛,所有蝙蝠都疯狂的朝蝙蝠团中心区域扑去。
处在幽灵舟之内的柳牵浪自然可以想象得到该是如何的难受,在无数蝙蝠的啃噬之下。
雾天术早已失去了效用,接着疯狂的追命妖蝠叮叮当当的撞击到了幽灵舟之上,也不顾幽灵舟有多坚硬,张嘴就啃。
在成千上万的追命妖蝠的包围之下,柳牵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承受着巨大压力之时,还要忍受着追命妖蝠口中令人呕吐的腥臭血毒!
而就在柳牵浪暴露的时候,飞往其他方向的
追命妖蝠也不顾一切的聚拢了过来,使柳牵浪陷入了更加难堪的境地。
尽管如此,柳牵浪仍奋力的还击着,调动全身的真力,凝于白光璀钻之中,利用神识之术,通过双眼射出道道雪亮的神识之光,去射杀周围的追命妖蝠。
在庞大的追命妖蝠蝙蝠团的外围可以清楚地看到其内部不停射出的道道白色光柱,每一道光柱射出的时候,被光柱吞入的追命妖蝠都会瞬间化为了灰烬。
随着光柱的射出,柳牵浪惊喜的发现,那些追命妖蝠被冲散了不少。
于是信心大增,再次加强了神识之光的力度,不停地焚毁那些该死的东西。
追命妖蝠之外的天国大帝,看到追命妖蝠蝙蝠团在里面白衣人闪电般光柱的攻击之下,数量在不断减少,不由脸含愤怒。
再次将紫色斗篷一甩,又有无数漆黑的云团向追命妖蝠飞速射去,转眼之间,蝙蝠团外面又围上了不计其数的追命妖蝠。
接着天国大帝又多次放出庞大数量的追命妖蝠,直到看到蝙蝠团之内的白色光柱渐渐淡了下去,认为白衣人必死无疑的时候方才停了下来。
当白衣人不再是压力,天国大帝一不做,二不休,环视了一下周围,终于找到了幻门的方位,然后毫不犹豫的射了进去。
幻门之内,仙山派五人和两只小鸟,一阵眩晕之后,跌落在了一个巨大的山谷里。
五人四下看去,高处是直插天际的层层断崖,而周围缓缓地山坡之上生长着片片森林。
其上的树木,枝繁叶茂,苍翠欲滴,和此时外面一派秋风萧瑟的感觉截然相反。在高低错落的山坡低洼处,到处是星罗棋布的湖泊,溪流,草地。
而近处,阵阵花香之中,一道淙淙流水一直延伸到山谷深处,五人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幽蓝的天宇投下煦暖的阳光,使众人感觉到一阵舒适。
死里逃生的五人见到了这番情景,心里不由一阵欢喜,顿时放下不久前的紧张情绪,四仰八叉的跌坐在了温暖的阳光下。
听着淙淙的流水声,只恨不得,世界就此停止运转,永恒享受着这般美好的景象。
“咦!不对呀,掌门阿姨,你不是说这是死门中的幻门吗?怎么这里会是这么美好!”
小红点诧异的说道。
“是啊,掌门姐姐,这里哪像死门的样子啊,简直比仙境还美!”
夏香柔声说道。
“管他呢,都快累死了,美美的睡一觉再说吧!”
春香背靠着一棵树木说道。
掌门小芸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
“看来,起码暂时没什么危险,大家抓紧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商量出去的办法。”
“出不去了,除非有本事闯过六域,破了三关,否则我们就只好在这阵法里老死了!”
奇奇突然不咸不淡的说道,然后歪着脑袋盯着天际的流云,似在思索一样。
“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鸟,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那个白衣人似的!”
小红点看着奇奇说道。听到小红点说自己像牵浪阿爸,奇奇不但没生气小红点的挖苦,反而觉得很开心,说道:
“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很像的嘛!”
听到奇奇的话,五人不由一阵诧异,略微调整了一下身形后,掌门小芸问道:
“你好像懂很多,你刚才说的闯六域破三关是什么意思?”
奇奇见到一派掌门亲自在问自己问题,很是得意,斜瞥了一眼小红点,然后注视着掌门小芸说道:
“就在咱们跌进幻门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我家主人也闯入了玄冥摄魂阵之中,不过这未必是好事。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是进入阵法之后,摧毁了生门,将天国大帝完全困在此阵之中。
现在的玄冥摄魂阵已经是只有死门而无生门的残阵了。
这种情况之下,无论任何人若想活着出去,那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闯过天火,流沙,风龙,冰谷,天刀和毒溶六个区域。
然后再打败六个区域末端三个方位的强大阴兵鬼物,这样方可死门变生门,求得活命出去。
不过,不妨告诉你,甭说闯六域破三关了,恐怕以你们的实力连六域的第一域天火域也过不了。”
说完奇奇还特意瞭了小红点一眼,摇了一下头。那意思是说,尤其像她这样的,更是没戏。
“你什么意思呀你?难道你就能过去!”
小红点明显感觉到奇奇对自己的藐视,瞪视着奇奇说道。
“那倒不是,不过不见得一关也过不去!”
听到小红点的话,奇奇很理智的说道。
五人听到小黑鸟的解说后,彼此环视了一下,然后又各自选了个舒适的姿势或躺或靠了下去,心里默默地思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个闯出玄冥残阵的办法。
而旁边两个小鸟一直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着争论着,到底是鸟,也不知道累。
掌门小芸回忆着刚才小黑鸟的话,它说感应到白衣人也闯入了这个阵法,如此说来,如果众人齐心合力,想办法和白衣人汇合到一处,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的。
但是自己和四位妹妹深陷于此,又如何能和他联系上呢?
而他闯入之时一定会碰到那个该死的天国大帝的,那样,他们彼此难免会有一场厮杀。
白衣人实力固然不弱,但天国大帝更是结丹期的强大存在,在实力上明显超过了白衣人。
想到这里,掌门小芸心底仅存的那点侥幸,蓦然化为了乌有。
时间如流水一般的逝去,转眼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华,远处的湖泊波光粼粼,跳荡着星星闪闪的浪花儿。
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息,五人的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然后又吃了点随身准备的食物,又继续探讨起来下一步的计划。
然而令五人头疼的是,对于玄冥摄魂阵除了按照白衣人指点的方法,利用乾坤旗催动和控制阵法之外,对其他竟然一无所知,就连那六域三关之说还是小黑鸟听提到的。
但待在这里死等也不是个办法,最后五人一致商定,沿着脚下的小河向山谷深处走走试试,说不定山谷的其他地方会有出口。
主意已定,五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招呼了一声两只还在吵嘴的鸟儿,在夕阳下沿着淙淙流淌的小河,逆流而上,朝山谷深处走去了。
就在五人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小河深处的时候,一个紫色的魁梧身影骤然飘落在了五人不久前待过的地方。
只不过这个紫色身影似乎没有刚刚离去的五人那么幸运,因为他刚一飘落,就看到山坡低洼处,星罗棋布的湖泊之上飘起了五颜六色的云雾。
那些云雾不停地向高处攀升,不过片刻的功夫便飘到了紫衣人的近前。
随着五颜六色云雾的飘进,紫衣人身体一阵颤抖,慌忙用袖口掩住了鼻口,尽管如此,还是呕吐狂咳了好一阵子,然后他吃力的弯腰扶着一棵树木。
自怀中掏出一瓶丹药,一股脑的倒进了嘴里,这才看到他渐渐恢复了直立的姿势。
恢复了身形得紫衣人,松开了掩口的衣袖,似乎对那些五颜六色的云雾不再惧怕了,并开始眺望着远处的环境,审视着周围的情况。
紫衣人不时抬头看看天色,并掐指计算着什么。
最后他视线落在了脚下的小河深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