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真人脸色晦暗，摇着头，跌坐了下去。但是仍旧不死心，继续盯着启灵树上那些不再长大的启灵果，希望奇迹的发生。然而令他失望至极，无论怎么等待，那些启灵果就是没变化。失望之际，晦暗真人把目光投向柳牵浪，支吾的的问道：“这，这该如何是好？”

“呵呵，晦暗师叔莫急，您老人家三百年都等了，何必在乎这几日呢？”柳牵浪展眉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是说？”闻言晦暗真人心中一震，突然又来了精神，瞪着欣喜地目光说道。

“呵呵，不错！晦暗师叔耐心等待就是。”柳牵浪点头道。然后上前看了一会儿星芒闪烁的启灵树，微微点头，然后柳牵浪不再说话，而是后退几步，盘膝坐了下来，凝神静气，闭上双目，进入了神识驰骋之境，一来炼化体内刚才吃下的三颗启灵果和活音泉水，二来最为关键的要探析一番这个诡异的灰灰洞天的存在。

看到柳牵浪一脸坦然的盘膝坐下，晦暗真人也无法再多问，也盘膝坐下了，但他实在静不下心来，双目一刻都不肯离开启灵树，生怕那些启灵果突然熟了，再被哪个贪吃鬼给吃了一般。

一天还好，两天也罢了，可是晦暗真人就这样盯着启灵树看了足足半个月光景，可那些启灵果仍旧没什么变化，晦暗真人终于疲乏了，不由也闭上了双目，朦胧之中睡去了。

“哈哈！太好吃了！”

也不知够了多久，晦暗真人鼻息间蓦然传来那股期望了三百年的纯浓的启灵果成熟的香味儿，同时耳际响着咔哧咔哧的声音。

晦暗真人浑身一震，睁开眼睛的同时，身形已经腾地站了起来。视线中，柳牵浪这小子正拿着一颗颗启灵果不停地啃吃着，眼看着启灵树上就没几颗了！

“混蛋！你不是说要还我的嘛！”晦暗真人气得浑身发抖，立刻飞身扑向了最后几颗启灵果。然而柳牵浪似乎早有准备，就在晦暗真人扑向最后三颗启灵果的那一刹那，柳牵浪大袖一挥，三颗启灵果便被它抓在了手里。然后朝着晦暗真人邪恶的一笑。

“咔吧！咔吧！”又啃吧吃起来。

晦暗真人一扑而空，一切希望都破灭了，趴在启灵树上绝望的嚎啕大哭。

“晦暗师叔！晦暗师叔！你怎么了？你快看？”柳牵浪历经三七二十一天的等待，终于等到古老鬼巫幽魂物种催灵液催熟启灵果的日子。

这日清晨，柳牵浪感觉到周围到处弥漫着无比诱人的启灵果的香味儿，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满树的启灵果，此刻早已成熟，足有百余个，各个都有鸭蛋大小，比之前成熟的三颗都大了一圈。

每个启灵果都闪烁着无比诱人的灰色流光，同时爆射着点点星芒，细看去，启灵树上还引来数只翩翩起舞的灰色蝴蝶，它们正开心的陶醉在浓郁的果香之中。

柳牵浪眼闪欣喜之色，但却诧异的看到晦暗真人盘膝坐在不远处，老泪纵横，正在闭目捶胸，嚎啕大哭。柳牵浪料想他一定是凶梦伤神所致，故而上前呼喊。

悲戚之中，晦暗真人被柳牵浪接连呼喊，猛然清醒，蓦地睁开双目，一眼便看到眼前的启灵树，发现原来自己刚才是在梦中，而前方的启灵树好端端的立在那里。

那树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启灵果挂满了枝头。晦暗真人抽动了一下鼻子，然后眼中闪出无限惊喜，哆嗦着双手颤声道：“这是真的？”然后缓缓起身，向启灵树走去。

抚摸着一个个启灵果，晦暗真人再次落下泪来，不过这次他不是悲哀的眼泪，是感激的眼泪，是秀目重生的激动之泪。

“噗通！”晦暗真人跪了下来，归到了柳牵浪面前，高声呼道：“多谢掌门峰主大恩大德！”说完匍匐在地，声泪俱下。

柳牵浪也赶紧跪下，心中一阵波澜，看到晦暗师叔如此激动地心情，联想到自己此前的种种经历，深感走上修真大道的不易。

待晦暗真人心情略平静些时，柳牵浪为了缓和气氛，强笑道：“呵呵，师叔快快请起，晚辈又嘴馋了，再不起来，晚辈可就吃光了！”

“嗯？”趴在地上的晦暗真人闻言，想起不久前梦中的情境，不由蓦地跳起来，旋即发现柳牵浪是在逗趣自己，脸上唰的一下露出尴尬之色。

“呵呵，晦暗师叔请享用！”柳牵浪指着清灵果笑道。

“这！”晦暗真人一脸羞色，但还是忍不住直流口水，转身哆嗦着手腕，摘了三颗启灵果，然后后退一旁，也顾不得柳牵浪笑话，便狼吞虎咽吃了三个清灵果。

柳牵浪细细审视着晦暗真人的变化，只见晦暗真人食用了启灵果前后果然判若两人，本来弯曲的身形登时挺拔了起来，晦暗的脸色眼看着变得白皙细腻起来，尤其是双目此刻的眼波清澈透明，比以前的犀利更多了很多灵气。再看他的头发胡须，转眼之间变成了乌黑发亮的色彩。

晦暗真人显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脸上逐渐显出无比激动地神色，然后闪目看向柳牵浪，朗声说道：“多谢掌门成全，老夫如今终于又有了下一个千年后升入高境的希望！”

柳牵浪闻言，微笑道：“师叔不怪晚辈冒失已经令晚辈心怀感激了，晚辈所做的不过是弥补过失而已，晚辈岂敢接受师叔的谢意。如果师叔一定要晚辈些许心安的话，那就把剩下的启灵果都收下，这样前辈也许不用再待千年便可升入高境了，晚辈也会心安的!”

“你是说，把这些启灵果都给老夫！？”晦暗真人无法相信的问道。

“嗯！”柳牵浪微笑点头。

“不会吧？”晦暗真人心里一阵嘀咕，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之人，这么多神一般宝物的存在，能够那会自己的那三颗已经是老天护佑了，自己做梦都不敢去想对方竟然要剩下的所有启灵果都给自己，这简直匪夷所思。

对方一定是糊涂了，不懂得启灵果的神奇价值，晦暗真人虽然十万渴望想拥有这些启灵果，只要自己点头即可，但是良心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贪婪，于是摇着头说道：“掌门之恩晦暗万万不敢接受，你可知道这启灵果有多大价值吗？”

晦暗真人动容的注视着柳牵浪。

“呵呵，晚辈虽不祥知，但也略知一二，启灵果食之一颗增加阳元寿命千年，食两颗化凡胎为仙坯，食三颗醍醐灌顶，灵智大开，如果在继续服用三颗就可以轻松踏入元婴之境。最为关键的是一旦食用过启灵果，便会通灵仙道之途，悟得修仙之途其实就是不断升华灵气的的过程。凡域和地仙一到三重经开启绮灵入体，地仙四道六重境开启法灵入体，地仙七到九重境开启玄灵入体。以后继续追求云灵，金灵，大罗金灵，神灵，以至于绝天缘灵......”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晦暗真人无比惊讶的问道。

柳牵浪坦然一笑道：“呵呵，其实晚辈吃了师叔的启灵果之后，方才想起曾经在一本古老的仙文典籍中提到过启灵果的记载。据书中记载，启灵树种子入地一万年才发芽，又一万年才开花，第三万年才开始结果，师叔有幸在最后三百万年发现他师叔福缘不浅！不过晚辈倒是很奇怪，这灰灰洞天到底是什么所在，怎么这里一切都是灰色的？”

“唉！你问的这些我何尝不想知道，我在这里待了三百多年了，时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到现在我也没想通，我之所以直到这里叫灰灰洞天，是因为那块巨大的岩石上刻着呢。”晦暗真人指着启灵树高处叹息道。

柳牵浪闻言，抬头顺着晦暗真人所指的方向看去，可是么，在千丈之外矗立着一块高耸的巨大岩石，上面狂书着四个神峻的灰色大字——灰灰洞天。

之前不知为何看不太清楚，不过现在也许是吃了启灵果之故吧，周围的一切不由催动白光璀钻也几乎能看清了，不过还是有些灰蒙蒙的。

“灰灰洞天。”柳牵浪皱着眉头，轻声读着四个从上上到下足有数百丈之高的四个大字。蓦然联想到玄灵门的九大禁地，心中暗忖，难道这里也是玄灵门九大禁地之一中的某个神秘空间？不过转念又一想，不太对，九大禁地自己在流光隧道中都已经经历过了，这里应该不是，可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放呢？这里和龙云山外面的世界怎么出入的呢？

想到这里，柳牵浪不由注视着晦暗真人，想再问上一问，但却发现晦暗真人无法抑制的不住偷眼朝那些启灵果看去。于是柳牵浪只好把问题又咽回来肚子，大袖一挥，将剩下的所有启灵果摘下卷到晦暗真人面前。

一颗颗灰色闪烁的启灵果悬浮在晦暗真人的眼前，一颗，两颗......不算晦暗真人吃得那三颗，一共九十七颗。

“呵呵，师叔请收好！”柳牵浪笑道。

“不，不！这太多了，如果掌门一定要给，我再要三颗就好。”说着话，晦暗真人很不好意思的取了三颗收在了袖中，其余的无论如何都不要了。

见此，也深感对方张弛有度的性格，微微一笑道：“既然师叔执意拒绝，这样好了，你不多，我不少，一个人一半，谁都不要再说什么！”

话音一落，柳牵浪很潇洒的收了五十个启灵果，纳入了墨玉骷髅。而剩下的，就势帮着晦暗真人射进了其长袖之内。

晦暗真人脸上无限感激，欲言又止，最后深深注视着柳牵浪，眼中闪烁着无比激动地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