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实话是什么？”

等到彼得·帕克离开后，克拉夫特翘起二郎腿，身子斜靠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马丁·李。

“我可不是彼得那个笨蛋，那个什么庇护同胞的说法可骗不了我。”

克拉夫特相信马丁有庇护同胞乃至亚裔的心思，但那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因为恶魔帮的老大说白了并不是马丁·李，而是底片先生，按之前马丁的说法，当他成为底片先生时，整个人的性情是冷酷且残暴的，肯定没有什么保护他人的想法。

“还记得我们之前谈论回国的事情么？”

马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你是说哪次？”

克拉夫特一直都有想要回去的念头，相关的话题也聊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上次在看到绿巨人的新闻之后，”马丁提示道：“我们聊起了关于特殊人类的话题。”

“哦，对，是有这么回事。”经过提醒的克拉夫特点了点头，“所以，和当时的话题有关？”

“没错，其实我之前就已经有尝试着以投资人的身份想要回去，但是却被人拦了下来。”

马丁·李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国内有着一个专门管理特殊人群的官方势力，我的能力因为不受控制，所以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回国后受到他们监管，还要在身体里注射特殊的定位器，二是继续呆在美利坚，平时也不需要我多做什么，就是偶尔帮忙传递下消息，接待下那边过来的人之类的，哦，还有收集一些流落到国外的文物。”

“所以你选择了第二种？难怪你有在做古董生意。”

克拉夫特了然地点了点头。

“不，”马丁·李笑着摇了摇头，“我选择了动手。”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一个苦笑道：“然后被打得很惨。”

“居然想以一己之力对抗国家机器……”克拉夫特幸灾乐祸地翻了个白眼，“被揍了也是活该吧。”

“我当时获得了神奇的力量，正是膨胀的时候呢。”马丁·李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会这么多啊……”

“国内的组织叫什么名字？”

克拉夫特有些好奇地问道，他也曾让安吉拉和哈罗入侵过其他国家的网络，但是国内的网络封锁实在有些狠，很多信息都没法查到，那已经不是“墙”了，是万里长城。

“他们自称叫神枪会，或者叫神矛局……”马丁脸上的表情复杂，“你知道么？他们的队伍里居然有孙猴子！”

“……啥？”本来还在考虑国内的神矛局和美利坚的神盾局之间关系的克拉夫特掏了掏耳朵，“你说的孙猴子，是我知道的那个孙猴子么？”

“对，就是那个，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不过不是本尊，据说是某个获得了孙悟空传承的人类。”

马丁·李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毕竟孙悟空这个名字，对大部分的华人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虽然没有神话传说里那么夸张，但是该有的能力他基本都有……我就是被他一棒子抡在脸上给打翻的。”

“不错了，和齐天大圣的传人交过手，放到任何华人面前都是吹牛皮的资本。”

克拉夫特不但没有安慰自己养父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羡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和大圣打一架啊！

“其实，如果是你的话，神矛局应该会很乐意接受吧。”

马丁·李瞪了克拉夫特一眼后，突然说道：“你不像我这样拥有不可控的能力，而且还有掌握着各种各样的先进科技，就算是神矛局也无法忽视的，你如果加入了神矛局，想要见那个孙悟空的传人一面，应该不算困难。”

“加入神矛局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克拉夫特摇晃着脑袋，“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们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错啊，回去之后就算不受到官方限制，我做事情也得束手束脚，在美利坚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等我们发展起来，管他什么FBI还是CIA，敢伸手就连人带爪子一起剁掉！”

马丁·李也知道克拉夫特这么说，是因为不想丢自己一个人在美利坚，他微笑着揉了揉克拉夫特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了解克拉夫特的性格，更因为他自己也不想和克拉夫特分开。

“对了，”克拉夫特偏过脑袋躲开马丁·李的手掌，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你的能力是会让你变得冷血，那当年你为什么会将我收留下来？”

“你以为我没有将你扔掉过么？”马丁·李笑了笑，也没有瞒着克拉夫特的意思，“或者说，底片先生其实是扔过你好几次的，不过又都被我给捡回来了。”

马丁·李抓了抓头发，有些感慨地说道：“我刚获得能力的那会儿，其实善恶是非常分明的，白天是犹如圣人一般的马丁·李，晚上是恶魔附身的底片先生，而当时你的年纪小，又一直神志不清的，对底片来说就是个累赘，他怎么可能不将你丢掉。”

说到这里，马丁·李看向克拉夫特的眼神突然变得非常温柔，让他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你干嘛突然用那么肉麻的眼神看着我！”

克拉夫特搓了搓手臂，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在你连续被我又捡回来几次之后，底片甚至有过要杀掉你的念头，”马丁不以为意，继续眼神温柔地说道：“但是每当他想要对你下手的时候，我身体里的恶念和善念就会开始争斗，然后两者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也让我有了一定程度上控制变身的能力。”

“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也许马丁·李永远是马丁·李，而底片也永远是底片，甚至可能有一天，马丁·李这个存在会被底片给完全取代，或者过于凶暴的底片，会引来美利坚官方的追捕，最终重新被送上实验台……所以说是你的存在拯救了我也不为过。”

马丁·李一脸正色地说道。

“是吗？你这么一说，还怪让人害羞的。”

克拉夫特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心中却一片温暖。